醉卿色,侯爺的毒醫寵妻

第120章 嶽敏的懷疑

唐筱微要抹眼淚的手猛的頓住,看一樣唐帆耀,又看向唐夫人。

唐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拉拽唐帆耀的胳膊,讓他麵對自己。

“你剛說什麽?什麽妹妹?”唐夫人質問,“唐帆耀,你說清楚,什麽妹妹?我可就生了微兒一個女兒。”

唐帆耀看她一眼,又將目光移開,重重歎一口氣:“晴雪,也就是現在的酒兒,她,她也是我的女兒,是微兒的妹妹。”

唐帆耀的話如五雷轟頂,唐夫人經受不住打擊,踉蹌後退一步。

唐筱微趕緊扶住她:“娘。”

唐帆耀心虛地看她一眼:“你難道就從來沒有懷疑過,她為何會與微兒長得如此相似嗎?其實她也是我的女兒。”

唐夫人兩眼一翻,捂住胸口。

唐筱微趕忙給她順氣。

“難怪,難怪你舍不得殺她,”唐夫人指著唐帆耀痛哭起來:“唐帆耀,我當初不嫌你出身不好,嫁與你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盡心盡力,隻為了唐府和你,你卻背著我做此等事,你對得起我嗎?”

“二十年,你竟然將此事瞞得這樣好,還將她接進唐府放在我麵前養大,唐帆耀,你不是人。”唐夫人說著上去要打唐帆耀。

唐筱微一邊拉扯,一邊跟著哭起來。

才安靜下來的書房頓時更加亂起來。

深夜,唐筱微來到廢宅,少君林早就衣帶半解等在軟塌之上。

見她進來,他迎上去,將她抱在懷裏。

“怎麽這麽晚才來?”他撒著嬌問。

唐筱微眉頭蹙了蹙,不耐煩地推開他。

侯爺回來後,她與少君林約定沒有她的聯係,他斷不可再聯係她,少君林也答應了。

一開始她隻是擔心兩人在侯爺眼皮子底下見麵太危險,太容易被發現。可後來,她的心有些變了,慢慢傾向了陸槿,她就想趁機漸漸疏遠少君林,斷了兩人之間的聯係。

可前些日子,為了能“名正言順”地出熠城,去到正在九莊鎮辦事的陸槿身邊,她又聯係上了少君林。

沒有見麵,隻是給少君林捎了一封信,讓他安排人將她擄出熠城,送到九莊鎮去。

這也是上次黑衣人行刺的事讓她有了這個想法,讓少君林安排人偽裝成行刺的黑衣人將她擄走,實際是護送她去九莊鎮找陸槿。

少君林答應幫忙,但是提了要求,事成後要她再陪他一段時間。

唐筱微為了能去九莊鎮找陸槿,她同意了,而且她與少君林在一處也的確很快活,少君林很會討好女孩子。

少君林偏了偏頭,見她滿臉不悅,問:“又怎麽了?這麽久沒見了,一見麵就這麽不開心。”

“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將你送到了陸槿身邊,還有什麽不滿意的?你不知道親手將自己的女人送到其他男人身邊,我心裏有多難過。”

他的女人?

唐筱微聽著覺得很不舒服,她現在是侯夫人,她是長寧侯陸槿的女人。

但她知道如何拿捏少君林,她嗔怪地睨他一眼,少君林立刻笑著上前抱住她撫慰。

“是不是就算到了陸槿身邊,他還是照樣不能滿足你?”他在她耳垂上咬一口,抓著她的手放在腹下,“但是我可以。”

心中的煩心事太多,唐筱微實在沒心情,她今日來赴他的約,也是不得已,想安撫一下他。

她推了推少君林,柔聲道:“君林,我今日沒心情,現在的情況亂的很。”

她走到軟塌上坐下:“酒兒那賤婢根本就沒有死,她又出現在了侯爺身邊。”

少君林眉眼一挑:“她也在九莊鎮?”

唐筱微抿著唇點頭:“她比我還要早到,我趕到九莊鎮時,她已經在侯爺身邊了。”

少君林緩緩踱步到她身邊,臉上露出玩味的笑:“竟有這麽巧的事?”

上次酒兒假扮成唐筱微,他在淮陽伯府與她相遇,她哄騙他說晚上會來廢宅赴約,卻讓他空等了一晚,之後他數次想遞消息給她,可終是沒尋到機會。

後來,唐筱微回了侯府,酒兒離開了都城。

但他與酒兒在淮陽伯府相遇的事,他並未對唐筱微提過,也始終裝作不知道酒兒替換了唐筱微,後來這事還是唐筱微在信中與他提及的。

“她帶著母親離開了都城,應該遠走高飛才對,怎麽又回到了陸槿身邊?”少君林問。

說到這,唐筱微就有些憤憤然:“她路過九莊鎮發現那裏有花疫就留了才來,不想侯爺也到了九莊鎮。”

“嗬,還真是有緣分。”少君林輕笑。

唐筱微不滿地看他一眼,少君林趕緊坐在一旁哄她:“我說的是反話呢。不過唐大人怎麽沒有派人去追殺,怎麽還會讓她活著?”

說到這個唐筱微就更加生氣:“就是因為這件事,唐府全亂套了。”

“我爹竟然說她是我妹妹,是他在外與別的女子生下的女兒。”

少君林眉毛又是一挑,躺倒在軟塌上大笑起來:“酒兒的生母可是個滿臉燒傷的醜八怪,就那樣,唐大人也下得去嘴?”

唐筱微又不滿地回頭瞪他一眼,少君林臉上的笑意收了收,他癟著笑:“我隻是覺得驚奇,你爹怎麽會跟她扯上關係?”

這也是唐筱微最想不通的,唐帆耀與住在窮人窟裏麵酒兒的母親,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怎麽就弄到了一起,還生出了一個女兒。

可是這其中的原委,不管他們怎樣追問,唐帆耀就是不說。

為此,唐夫人已經氣得病倒在**,她心中也甚煩。

少君林:“不過,男人難免會有一時的衝動,犯下些錯誤,想必你爹當時也是一時糊塗或是中人設計。”

“這其中定有什麽隱情,”唐筱微說,“一開始讓酒兒替嫁時,爹從來沒表現出什麽不舍,後麵爹還派人追殺了她和她母親,可這次爹就突然說她是她女兒。”

“我爹的態度突然發生這麽大的轉變,一定是最近發生了什麽事情。”唐筱微擰眉,“如今,酒兒那賤婢的本事頗了不得,我爹不會是被他威脅了吧?”

她看向少君林,放軟語氣:“因為這件事,我心中煩亂的很。君林,你幫我個忙,幫我調查一下那賤婢的真實身份,看是不是她用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威脅了我爹。”

少君林看向她:“你不相信她是你妹妹?你們兩人長得可是很像,倒像是真姐妹,況且,你父親都承認了,想必他與酒兒的母親是真的有那麽回事。”

唐筱微撲到少君林懷裏:“可這裏麵也太奇怪了,我爹一直知道酒兒的生母是誰,以前卻從未表現出酒兒是他女兒的樣子,現在卻突然說酒兒是他的女兒,轉變的也太突然了。”

“君林,你就去幫我查查,看到底發生了什麽。”唐筱微抱住他的脖子撒嬌,“君林。”

少君林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看著她,然後端過一旁的酒杯,示意她喝下。

唐筱微眉目含情地看著他,就著他的手將杯中放了**的酒一飲而盡。

夜還長得很,今日是定要陪他玩得盡興才行了。

酒兒很想去曹縣找顧大娘,可是自己身上的傷還未大好,被顧大娘知道了一定會擔心,所以她不得不在九莊鎮多待幾日。

九莊鎮的花疫已經徹底解決了,劉玉華今日過來跟她道別,給了她幾本醫書,說日後再見,定要考她的,讓她好好學習。

劉玉華離開了,陸槿他們想必也會一起離開,返回都城。

終究是要永遠分別了。

酒兒這樣想著,一邊逗弄雪寶玩。

心中還是很平靜,沒有傷感,隻是總覺得空空的,對什麽都不太提得起興致,這幾天連窗外的景致都不想看了。

這幾日,周子沐也很少來打擾她,隻是每日早上會拿著一盆花來看她,說這是花莊上新進的鮮花,第一盆就給她送了過來。

花是很好看,在如今剛開始恢複元氣的九莊鎮也很珍貴,可酒兒卻覺得很沒意思。

他這樣做不過是彌補這次對自己的欺騙和利用,可誰又知道,他不是在為下一次的欺騙和利用鋪墊呢。

周子沐還說九莊鎮已經逐漸開始恢複,道路兩邊的花田都開始耕作,重新種上了花,等花開之時,酒兒一定要好好看看。

可是酒兒等不到花開的時候了,但現在倒是可以出去看看。

她剛想要收拾一下,讓人帶她去外麵逛逛,突然下麵的人來報,說阮府的夫人求見。

酒兒秀眉微蹙,讓人將她帶了上來。

上次見阮夫人時,她還是虛弱的躺在**,皮下發青,身上有破口,現在已經差不多恢複了。

陸槿說過,她是惜山國人,惜山國女子向來漂亮。

酒兒打量她,果然是個美人胚子,即使已經上了年紀,花疫之毒留下的痕跡還未完全消除,也難掩風華。

難怪阮元會那麽喜歡她,為了她殺了自己的原配夫人,後來即使她對他那樣怨恨,他也從不放棄她。

嶽敏站在房門口,也端詳酒兒。

酒兒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忍不住低頭也打量自己,自己一切都正常吧。

“阮夫人?”酒兒喊。

嶽敏回過神來:“酒兒姑娘。”

她笑著走進屋子:“花疫時,多虧酒兒姑娘相救,今日特來感謝。”

如今嶽敏笑得很是親切熱情,跟先前在阮府見到她時清冷的樣子完全是兩副模樣,酒兒都有些不適應:“阮夫人不必客氣,阮小姐已經來道過謝了。”

嶽敏將眾多謝禮放到桌上,不光有銀錢,還有首飾。

酒兒推遲:“阮夫人,這太過貴重了。”

嶽敏笑了笑:“你救了阮家三口的命,這些不算什麽。”

酒兒遲疑了一下,還是道:“可是阮夫人難道不怪我嗎?”

當時嶽敏對他們很是抗拒,她要替她解毒,她怎麽也不肯,一心求死,到後來陸槿騙她說可以讓她見司空府的舊人,她才出現了一絲求生的欲望。

嶽敏在桌邊坐下:“為何要怪你?我要感謝你還來不及。”

“當時我隻是心中氣惱,一時想不開,可如今重新活了過來,再想想以前的模樣,自己都覺得可笑,幸好酒兒姑娘你找到了解藥,將我救了回來。”

“可是,我們還騙了你,”酒兒說,“當時陸公子為了讓你說出阮府的秘密,騙了你。”

嶽敏毫不介意地一笑:“如果不是你們這個謊言,我現在也不會活著,你們也是為了我好,況且阮府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有些事情早就該曝光了,隻是我以前太軟弱,不忍心。”

嶽敏說著握住酒兒的手,酒兒一時無法適應她的親熱,怔了一下,但還是忍住沒有收回。

“是你們讓歡喜不用再走阮元的那條路,是你們救了她。”嶽敏道。

聽到她對阮歡喜這樣的關心,酒兒替阮歡喜感到高興。

阮歡喜說嶽敏對她很好時,她還不信,畢竟當時她中毒病危時,嶽敏表現得太過冷淡,如今看來,嶽敏是對她很好。

嶽敏早就知道了阮府的秘密,她不想阮歡喜和阮歡意繼承阮家肮髒的秘密,重蹈阮元的覆轍,所以她看到他們都中毒時才會那樣冷淡,她是希望他們能幹幹淨淨地離開吧。

酒兒笑了笑:“阮小姐是個好姑娘,很是看重您。”

嶽敏點頭:“歡喜那孩子是我帶大的,我知道。”

嶽敏撫了撫她的手:“聽說後來阮元教唆張進,將你重傷,你身上的傷可好了?”

酒兒點頭:“已經好了。”

嶽敏:“那就好,那就好,阮元也是瘋了,竟然做出那樣的事,好在你最後沒事,要不然我——還有歡喜,心中怎麽過得去。”

酒兒與嶽敏相對而坐,嶽敏又拉著她一隻手,兩人離得很近。

兩人雖然是正常地聊著天,但酒兒總覺得嶽敏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從她走進房間那一刻就開始了。

“酒兒姑娘今年多大了?”嶽敏仔細端詳她的眉眼,突然問。

酒兒一頓,然後答道:“十九。”

“十九?”嶽敏皺起眉頭,又看了她會,她垂下眸子。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酒兒覺得嶽敏剛才垂下去的眸子帶著水汽,晶瑩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