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卿色,侯爺的毒醫寵妻

第90章 一片真心喂了狗

陸槿一笑,在馬車內坐下:“你先說。”

酒兒擰了擰眉:“侯爺,如果你心儀的姑娘生命垂危、命懸一線,隨時都可能會死,你還會有心思去招惹別的女子,和她相好嗎?”

陸槿劍眉一抬,眼中露出訝異。

酒兒趕緊捂住嘴巴,自知是自己剛才心急,隻顧著尋找答案,失言了。

眼前這人不是周子沐,什麽話都可以問,他可是身份尊貴的長寧侯,還有自己心愛的夫人,怎麽可以亂假設呢。

“我的意思是,假如侯夫人——”也不對,這不是詛咒唐筱微死嗎,以下犯上,大不敬。

酒兒支吾著,正不知道如何改這句話,陸槿已經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不會。”

“噢,”酒兒不敢看他的目光,“我覺得也是這樣,可黎沛宇卻會。”

“他口口聲聲說擔心阮歡喜,表現出來的種種行跡也是一副深情的模樣,可如今阮歡喜重病在床,生死未卜,他卻竟然還有心思和府中的丫鬟相好。”

“你是如何發現的?”陸槿問。

酒兒:“他身上的香跟一個丫鬟身上的一模一樣,一個小小的婢子,如果沒有得到主人的認可,怎麽敢用跟主人一樣的香?要麽就是他們相處時無意中蹭上去的,這更糟,說明他們不久前才在一處過。”

酒兒能發現這件事,也是那個丫鬟弄巧成拙,那丫鬟大概是見到黎沛宇在接見其他女子,於是心生妒忌,就故意去接近酒兒,酒兒鼻子本就靈敏,一下就聞出了她身上的味道。

剛才黎沛宇送她出門時突然刮風,黎沛宇為了給她遮擋風,抬袖靠近了幾分,又加上他正好在上風口,身上的味道也被酒兒聞到了。

酒兒很是憤憤不平,虧得她還覺得他長得俊朗,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還為他對阮歡喜的深情感動,替他給阮歡喜帶信物。

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阮歡喜的真心更是喂了狗了,一直被黎沛宇欺騙,還以為找到了情投意合的人,卻不想是一個偽君子。

陸槿見她氣鼓鼓的樣子,覺得好笑,想伸手去捏她的臉,但忍住了。

“他這般,你氣什麽,氣壞的是自己的身子。”陸槿輕笑道。

酒兒卻一點也笑不出來:“我是替阮歡喜感到不值,黎沛宇還假裝深情地欺騙我,特地找到客棧讓我給他帶信物給阮歡喜,你不知道,阮歡喜收到他的信物時有多感動多開心。”

陸槿:“這對她不是很好嗎,她一直以為黎沛宇是深愛著她的,這也是她現在活下去唯一的念想,隻要她能支撐著活下去,以後的事情再慢慢理清都有機會,一個人最怕的就是喪失了生的希望。”

酒兒抬眸看向他,說得也有道理,阮歡喜現在不知道真相,對她來說,黎沛宇就是愛著她的,是她活下去的希望,但阮歡喜也太可憐了,她覺得黎沛宇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可卻不想是一道深淵。

酒兒暗下決定,等阮歡喜好了,她一定要告訴她真相,雖然很殘酷,但總比她被他一直欺騙要好,而且就阮黎兩家的恩怨糾葛來看,黎沛宇這樣欺騙她可能還有更大更見不得人的陰謀。

“侯爺,你發現了什麽?”酒兒想起來剛才陸槿也有話要說。

陸槿:“跟你的差不多,不過我直接去了黎公子的房中,所見的就更直白些。”

“但還有一件事,你走後黎公子回到了後院,見到黎府的家丁要鏟毀一處花圃時,他突然勃然大怒,將家丁趕了出去。”

他將手裏的一株花草拿出來:“就是這個。”

酒兒這才發現他手裏還拿了東西。

她接過去仔細看了看,墨綠色的鋸齒狀長葉,中間開著一朵火紅的小花,甚是妖異,但酒兒卻認不出這是什麽花。

“可認識?”陸槿問。

酒兒搖頭:“沒見過。”

這花有什麽特別之處,黎沛宇竟然如此緊張它。

陸槿將她送回客棧後,似乎有急事,回了花神廟。

周子沐不在客棧內,酒兒去樓上找顧大娘,顧大娘竟然也不在房中。

她千叮嚀萬囑咐,現在陸槿也在九莊鎮,讓她千萬不要出去。

她趕緊問客棧裏的人,他們說她離開後不久,顧大娘也離開了客棧,一直未回。

酒兒趕緊帶上雪寶出去尋找。

鎮上這幾日漸漸多了很多周邊的村民,鎮子被封鎖,他們出不去,待在村中又無藥無糧,隻有到鎮上來尋生路,他們聽說鎮上有善人在免費施藥。

這些外來的村民沒有錢住客棧,隻能在街上尋著避風的地方安身過夜,所以街道上更加的雜亂。

酒兒一路尋找過去,都沒有見到顧大娘,天快黑時,她尋到鎮子西側,這邊住的都是比較窮苦的人,連流落街頭的外村人也不願意來,路上就顯得荒涼多了。

突然她見到一條巷子裏,一個身披灰色鬥篷的身影走過,很像顧大娘,肩頭的雪寶也有了反應,朝那邊探頭。

酒兒快步走過去。

“娘!”她一邊喊一邊往巷子深處走,可巷子裏沒有人。

秋風瑟瑟,天色已經昏暗得看不清遠處的東西,到處影影綽綽,四周連一盞燈火都沒有。

“咚”的一聲,一處角落有什麽東西滾落,在空**的巷子裏格外刺耳。

肩頭的雪寶瞬間不安起來,竄到酒兒懷裏。

酒兒將它抱住,緊張地看著那邊。

她想起每年花巳節前九莊鎮會消失的女子,她不相信是花神娘娘所為,定是有人在利用了花神娘娘為非作歹,而現在的情形,太適合一個人消失了。

她咽了咽口水,邁著步子後退。

又是一陣輕微的沙沙聲,又像是腳步聲。

酒兒顧不了那麽多了,轉身就往巷子外麵跑,心中害怕著急,隻顧著注意身後的情況,卻不想猛地撞進一個堵在巷子口的人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