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好久不見,道友
內心想法紛紛雜雜。
唐少青對著陳落道:“陳兄莫非是不相信在下?”
“胡說八道!”
陳落有些生氣:
“與唐兄認識也是數十年了,如何不相信?我可不是那種人。”
“且這是咱家和你師尊的事情,不說與你無關。
你我還認識在前,如何會懷疑唐兄會要找咱家報仇?甚至要在背後捅咱家一刀呢?
不存在,不存在的……”
唐少青:……
“唐兄沒有過這般想法吧?”
唐少青:……
“一看就知曉唐兄是明理之人。”
唐少青倒是不敢,且陳兄這話都這般說了,他便是敢,也不好在去想了。
當然,他當真沒這個想法的。
……
陳落終究是沒種樹的。
一是不好下手……
二是覺得沒必要。
三呢……人家也是當真沒這個想法的。
古人雖有君子不立危牆下的說法,也有那斬草除根的道理、
可一個凝氣境倒也無需過於在意。
若是這等境界都要小心翼翼的去警惕,去擔心。
那麽這修煉一途,自己終究是失敗的。
……
陳落下了山。
入了林城。
林城中有巷,為鄰水巷……
巷子因鄰近黑江,故而有臨水巷這一說法。
貓娘娘和小白便住在這裏。
陳落上太白,她們跟著過來了,隻是並沒有跟著上山,而是在這裏等著。
如今太白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了,陳落自然也該來找她們了。
隻是偶爾想起這一次太白之行,頗有些感慨。
他當真非喜爭鬥之人,隻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總是身不由己。
如老唐之事若是選擇隱忍,最後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那也是可以的。
他們不是不願意自己去探尋仙路的真相嗎?
那自己就不去探尋便是……
等下一個輪回,等修仙界再次進入了沉默,等到時候所有人全都死了,自己不一樣有著大把大把的機會去重新探尋自己的仙路?
又何須在這時候給自己招惹這些麻煩?
這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若是再提前個兩百年,陳落少不得老老實實的當個閑散人。
可惜……被算計當真不是那麽舒服的。
且這禮實在有些過於重了一些,實在承受不住。
若是自己不回應下,那便就是自己不懂事。
於是這樣一想,陳落心態也就變得闊達了。
禮尚往來,君子之為。
無錯,且是該表揚一番的。
心境越發的闊達,這感悟就越深。
一個回頭。
邁步之間。
便覺得修為大進……再聽聽,果真有了數千經驗值的進賬、
想來若是這樣,距離合體境界是不遠了。
於是,這又越發高興,連陽光都變得明亮了。
入了臨水巷。
遠遠見到了一院子。
院中有聲音傳來,便見有婦女從院中出來,和一個藍衣女人說著話、
“這些天林城有些不安穩,聽說出了一些妖孽。
雖城中這些年有了三仙君庇護。
可也不知怎麽回事,還是有人出了事情……
你們一大一小兩個姑娘家,難免有些不方便的時候。
要是有事,就去我家喊上一聲。
我家好歹也有個男人,能幫得上一些的。”
婦女說著。
身後的女人聽著,點頭……
“謝謝,我們知曉的。”
忽的抬頭,見陳落回來。
臉上露出了微笑:“師尊回來了?”
師尊?
婦女微微一愣,也見到了陳落,隻是貓娘娘的稱呼讓她有些不明白,但大抵也猜出這男人是那兩個女孩子的親人。
於是點頭示意。
和陳落聊了下。
也算是認識了一番。
陳落也知曉這女人為鄰居……
夫家林姓……
至於她的本家之姓就沒問了。
大周古禮,出嫁後冠予夫姓,於是原本的姓也就無需太過於關注了。
送女人離去,進屋,不見小白,問,說是出去玩了。
貓娘娘是沒問太白之行的答案,無須問,也從不擔心。
倒是陳落問了下城中出了什麽事情。
說是死了人……
又問林氏不是說城中有三仙君,他們不曾出手?
貓娘娘道:“那三仙君其實便是三隻修煉有成的妖……
不過秉性不錯,這些天在林城有所耳聞。
隻是好像出了些事情。
前些日子還能感受到其中氣息,這些日子倒是少了一個了……”
陳落點頭,不作他想。
這其中自有造化就是……他隻是普通人,且和人家不熟,隻要沒招惹到自己,自然沒去理會的必要。
自己終非聖人,自是無法平得了天下不平事的。
倒是貓娘娘交給了陳落一紙房契。
是這院子的。
她說師尊喜歡房子,貓娘娘就順手買下來了。
聽到這話,陳落就有些感動。
“貓娘娘果然知曉師尊。”
於是拿出箱子。
打開……
鄭重的將房契放進去。
仔細的數了下,不多,不少,僅有二百多處罷了……
“可惜少了些,若是能再多,就更好了。”
貓娘娘有些無奈。
師尊其實哪裏都好,就是有些時候她怎麽看不懂,怎麽也看不透……
比如這房契……
大周地域遼闊,要這房契有何用?
便是野外尋一個地方,也能有得住的
更不用說他們這等修士,就是占據一山頭,千年,萬年,不也是輕易?
又為何有這種收集房契的癖好?
當然,若是自己能看透,那師尊也就不是師尊了。
且師尊做什麽事情,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她心中也提醒自己,若是每過一城,需要記得給師尊買個院子的。
若能讓師尊高興,就是很好的事了。
小白是在傍晚回來的。
見陳落,咻的一下子跑進了房間。
肚子鼓鼓的。
好似塞著什麽。
等她出來陳落問了下,她頭搖得好撥浪鼓一樣,說是沒什麽。
直到……
一陣雞飛狗跳。
房間中跑出了十多隻的小雞崽……小白才委屈巴巴得道:“小白就是想要養幾隻雞崽……陳落你不會打我吧?”
陳落:……
打,倒是不會打的。
又沒做錯,沒必要。
可是養雞崽?
她隻是當真能養的活?
最愛的食物在自己麵前跑來跑去的……她能禁得起?
罷了!
隨她。
看她能堅持多久吧。
想來也能有幾天才是?
陳落還是高估了小白……一個時辰後,這些小雞就不見了……
院中餘留烤雞的味道。
她倒是改變了生吃的習慣,知曉要烤一烤了,便是廚房中的辣椒和鹽巴都撒上了。
可……
“不是說要養嗎?”
“小白是想養啊,可……可它們太香了,都怪它們!”
“那還真是怪它們了!”
……
陳落是要去南疆的。
隻是不急……
以小白的話來說,就是陳落懶。
若是要去何處,那便要一路出發,中途不好停下。
可要是停下。
那十天的路,少不得也走上幾年了。
風大了,不能走。
雨大了,不好走。
冷了,不可走。
這天黑了,也不便走。
便是今日,他的原話是:房子都有了,總要住上個把月才離去,要不這錢可就白花了。
這樣一想,竟也是覺得很有幾分道理了。
於是,陳落喊來了小白……
1!
2!
3!
走你!
見小白化為肉彈消失在視野,頓時覺得暢快淋漓。
淨瞎雞兒猜。
問題還特麽的說準了,怎麽?太監不需要麵子?
哦……
自己不是太監了。
然而……有卵沒用!
微微歎氣。
又是想平安她娘的一天……
想來,平安他娘轉世投胎了吧?
是小丫頭片子一個?
還是豆蔻之年?
還是……徐娘半老?
……
黃昏夜色。
銀月入了雲梢,於是,整個林城便陷入了異樣一般的寂靜。
此時入秋,林城頗有些冷。
似乎有些壓抑。
偶爾還有些的聲音也無了,便是連狗叫也沒了。
“今天這夜,有些安靜了。”
貓娘娘放下手中的書,和著陳落說著。
“是安靜了些,但也是好看書的時候……”
“的確如此。”
房中。
燭火搖曳了下。
似乎要熄滅。
小白添了些油,於是又亮了許多……
“看書吧。”
見小白要離去,陳落說了一聲。
小白的身體有些僵硬了下,回頭。
“能不看嗎?”
陳落笑著看著她,不回答……
小白臉便拉胯了下來,也沒離去了,變成了胖狐狸,趴在了貓娘娘旁邊,手裏拿著書。
貓娘娘道:“書拿反了。”
小白:……
拿正……
看著。
便覺得眼睛酸澀得厲害。
隻覺得手中的書不斷的扭曲,上麵的文字也活了起來,化為了一隻隻遊動的蝌蚪。
扭扭曲曲。
有粗有細。
簡直是亂七八糟……
抬頭見陳落,隻見他拿出了刻刀,手中又拿出了竹簡,一個字一個字的刻著。
窸窸窣窣。
聲音倒是好聽無比。
回頭又看著貓娘娘。
它倒是安靜,除了偶爾有翻書發出的刷刷聲,倒是沒了……
“苦哦。”
小白歎氣……
怎麽就遇到了兩個魔鬼哦。
這書有什麽好看的?吃雞才好玩呢……
……
陳落微微一歎……
抬頭看向了小白的方向、
書不知什麽時候落在了地上,口水也流了一地。
此起彼伏的鼾聲,倒是格外的有節奏感。
貓娘娘看了下陳落。
陳落搖頭。
一旁的被子輕輕飛起,已經蓋在了它的身上。
於是,又專心刻書。
南山經之首,曰鵲山。
其首曰招搖之山,臨於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有草焉,其狀如韭而青華,其名曰祝餘,食之不饑……
昔日陳落刻書。
前後三次。
但難以延續……
於是,這雖刻了數次,可字卻是不多的。
數十年來也不過幾十字。
今日倒是難得安靜,於是這刀下也如有流水一般,不覺有生澀之感。
“……有獸焉,其狀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食之善走……”
“麗麂之水出焉,而西流注於海,其中多育沛,佩之無瘕疾……”
每一個字刻下。
體內的書便是金光越是濃鬱……
反而是手中的竹簡,起初尚且還有光輝,可漸漸地,便沒了光芒,好似越來越平凡一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疾之一字落下,體內金光忽然有變……
神海為之一變。
那竹簡上文字雖在,可隱隱約好似多出了一座山,而那山……便為鵲山。
山中描述皆有。
陳落愣住了……
然後沉默,而後便笑了起來。
他的書,果真不凡……
若是再見了王生,少不得也要讓他看看這書了。
忽是此時。
貓娘娘看向院外。
“師尊?”
貓娘娘問著……
陳落向來是不愛理會各種雜亂之事的。
他喜靜。
於是若是沒人打擾,又不是太過邪惡之人,陳落也不會去多管閑事。
故而要是往常,陳落少不得要說一句無需搭理。
但今日這話卻是沒說出來的,反而看向了桌上的火焰。
不言。
不語。
隻是那一瞥……
於是有一點星火從燭火之中飄出,破空而去。
……
門外。
夜幕下。
有兩道身影在黑夜中疲於奔命。
一男。
一女。
皆為妖。
一蝴蝶……
一野豬成精。
而在兩人的身後有一人追趕……
人為修士。
背有青釭法寶劍。
手中持有黃符。
可說來也怪……
這修士應當一身香火才是,可氣息確是隱約不對,有邪惡之感。
反倒是那兩尊妖,香火頗重,便是氣息也純正一些,為正道香火……
唐正和雨小容內心絕望。
背後之人逼近。
修為遠超於兩人……
今日怕是逃不過這敵手了。
眼見將死。
忽有星火一點,於黑夜中而來。
星火不大。
若非黑夜極致,便是要見,也難……
它飄過了兩人身邊,落在了人族修士身上。
說來也怪。
那星火忽然洶湧了起來,瞬間將修士吞噬。
更是連慘叫也沒。
兩人愣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什麽。
也是這時……
前方的院門開啟。
有聲音入耳:
“數十年不見,兩位可還好?”
聽見聲音,兩人渾身一顫。
這大抵便是這些日子來他們聽到過,最為天籟的聲音了。
入院。
院中有人。
坐於院內。
見人……
兩人再也無法忍住,撲通一聲便跪在了陳落麵前。
“小妖見過公公……”
見這兩隻小妖,陳落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昔日風雪客棧中相見,覺得有緣,便隨手結下了一善緣……
卻哪想他們竟有不凡的造詣。
後從北域歸來,入京北上,又遇三人。
承蒙三人一路服侍,倒也不曾讓自己操勞了一些。
本想著這大周如此之大,欲要再見哪裏有這般簡單,誰曾想這深夜倒是見麵了。
隻是……
“看來兩位今夜過得有些漫長了,小娥呢?”
兔妖小廚娘王小娥……
昔日一路的吃食都是她做的。
還真別說。
她做得還是好吃的。
數十年過去,偶爾想起,陳落還是有些懷念的。
聽這話,唐正不言,雨小容卻是眼眶一紅……
“小娥她……死了。”
陳落雖猜到家了一些,可也覺得有些遺憾……
可惜了。
她是挺好的小妖。
於是詢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隨著兩人的道來,這前因後果也算是清楚了。
二十年前,三妖遊曆江湖,入了這林城。
恰逢這城中城隍遇難,於是三妖取代,成為了這城中城隍、
百姓稱之為三仙君……
可惜非朝廷授封,故而名不正,言不順、
但就算如此,這些年也在城中博得許多香火,可也因此,得罪了邪修。
邪修為附近門派,名:正心宗!
名倒是正……
但心,可未必正了。
此門派常以百姓為祭煉,尤喜修為有成修士……
三妖便受正心宗垂涎。
城中死人,王小娥之死便是出自於此宗……
後這幾日中,他們處處躲藏,正是在躲正心宗……
非是不願意爭鬥。
隻是實力不足,也便不得出手……
離去?
倒也是想……
可惜實在無法在他們得眼皮子底下離去的。
今夜本以為尋到了機會,誰曾想入了計,若是非恰好經過這院子,又得公公出手,怕是凶多吉少了。
“修仙之路,向來艱辛,若是於人間行走,倒也是有非凡的收獲。
隻是……”
知曉兩人有離去的想法,陳落想了下還是開口。
他喜歡他們……
為妖不易。
卻能有成……
且心中也有善意。
便覺得不錯。
又加上有緣,少不得也得說上幾句……
“若是以前,這一條道倒也不錯,可惜今時是不行了。”
二十年林城香火……
三仙君之位……
縱然名不正,言不順,可終究是入了神道。
這神道已入,想要抽身如何簡單?
陳落不願得這人間香火,便是因為不願招惹人間因果……
得到什麽,總要付出什麽,這是天道正理,誰都無法改變,便是神仙聖人,也是如此。
當然。
陳落並非沒香火……
他香火許多。
可僅取得其中一縷,也隻是為了遮掩練炁之道。
便是數十年前的無邊海軍事件,那香火也非他所得,故而這因果,也算不上自己,而該是無邊軍,也是天下百姓欠下無邊海軍的。
自然這香火因果陳落可不沾染分毫了。
如自己這般,尚且畏懼香火因果,就他們兩人,如何說斷就能斷?
故而離去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兩人自然知曉陳落話中意思的。
隻是……
“我們終究是名不順的?”
陳落道:“那便使之名正言順……”
“……”
“小廚娘已經離去,這三仙君倒是不妥了些了。”
陳落想了下:“我們於風雪客棧中相見,你們也於風雪客棧中開了那靈智,結下了三妖數百年的情誼。
那便為:風雪神君吧。”
話落……
黑夜中有光芒落在了兩人身上。
城中。
三仙君城隍廟內的三尊神像失去了一尊,可剩下的兩尊卻好像穿上了新衣一般熠熠生輝。
廟上有牌匾。
上麵有字,為:三仙君城隍。
三仙君城隍這幾字如有手抹去一樣……不久後,浮現出了風雪神君四字。
院中,兩人有感,愣住在了原地。
隨即跪下。
有驚公公神通,更有感激涕零。
至於正心宗的事情,便無需陳落去擔心了。
城隍之位已正。
此事自可上報錦衣衛,由錦衣衛處理……
不說擊殺前任城隍為正心宗所為,就是追殺兩位城隍這罪,便是他們也受不住的。
果真,三日後,唐正和雨小容帶來了消息。
說是正心宗已被錦衣衛除名。
滿門邪修皆斬。
出手的為錦衣衛副指揮使:郭伯生……
他們兩人拜訪的時候,郭伯生也來了。
公公在林城,非秘密。
昔日下太白,他便入了這裏……而錦衣衛眼目遍布大周,他為錦衣衛副指揮使,也是元嬰圓滿強者,如何不知?
加上這風雪神君神位亦是陳落所敕封,他自然更是知曉了。
若是不知,尚且還行。
可今日他滅了正心門,公公定然知曉。
這還不來拜見,這便是他的不懂事了……
陳落和他相談了許久,覺得這人不錯。
也深感大周朝廷對錦衣衛的重視。
不說當今至尊朱立學。
便是今日的郭伯生亦是大才之人……
也不知道綏和帝如何招攬的此人,但陳落卻是相信,五十年之內,這錦衣衛定再有至尊一人。
當然了……
陳落也借此得知了一些修仙界消息。
比如紅袖招……
因陳落的原因,紅袖招現在發展壯大。
倒是不錯。
終是紅袖曾經的地方……便是那紅袖招宗門,也是她一手建立。
陳落以前想過去紅袖招。
可惜終是沒去。
他想,往後若是有機會,少不得也要去上一次的。
又知曉了梁山水域之事……
聽聞靜尼師太和了光大師皆死在梁山水域,陳落也是有些遺憾。
尤其是峨眉……
昔日於北境長城,靜軒師太為守國門,死於雁門關。
這些年來峨眉失去了合體境界強者的鎮守,本是舉步維艱。
好不容易又有了個合體境界至尊。
結果這靜尼師太又隕落於水泊梁山。
恐怕如今不知道有多少人盯上了峨眉了……
數百年下來的底蘊,加上也是大宗大門,若是咬上一口,吃成胖子是不成問題了。
關於梁山內的細節,陳落是沒問的。
隻是也是有些好奇的。
當年在梁山中,自己竟不知道那梁山下還有秘境,還是連合體也瞬間隕落的那種。
既驚訝的同時,更多的是慶幸。
還好昔日自己沒再待下去,要是不小心發現了那秘境,估計自己的墳頭草,當真是三米高了。
……
陳落在林城住了一個月。
一個月後。
陳落離去,繼續南行出海之行……
不過這一次除了貓娘娘和小白,又多了一個人了。
人為女人。
自長城邊境而入。
直逼林城。
見到她的時候,陳落笑道:“許久不見了,白龍道友……”
想著。
又道:“去南疆走走?”
她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