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聽到這裏,我看了看走廊中的監控說:“你這樓道中有監控吧,能不能調出來看看?”
房東東點了點頭,與我一起來到她住的房間,讓我看了看監控。
監控顯示,昨天晚上,方清清回到她的房間後,再也沒有出來,同時也沒有見到有人進入她的房間。
房東越看越發抖說:“警察同誌,我現在背後越來越涼,你說她這麽樂觀,怎麽會自殺呢,而且還穿成這樣去自殺?是不是真的就像那些街坊鄰居說的,哪個鬼新娘找替身啊,不行,我還得去咱們這裏觀音寺,請廟裏的大師過來看看。”
看過一遍視頻之後,我心裏也涼颼颼的,不過身為人民警察,我還是勸房東別多想,那些正在忙碌的警察同事很快就會找出死亡原因。
說完後,我便準備回去告訴李頭。
在走出房東的房間時,孫石頭也走了進來,他應該也是找房東了解情況,看到我,他盯著我看了一會,表情非常不悅,怕我會搶了他的頭功似的,我衝他笑了笑,然後頭也不回地來到李頭身邊,將得到的情報一一告訴給他。
高妹在一邊聽後說:“皮子,你怎麽看?”
我摸了摸頭說:“師姐,你都沒看,我看什麽,還是讓李頭來看吧。”
李頭卻說:“啥也不看,走吧,回警局。”
離開這裏時,我聞到了一股很淡的百合花香味,這香味就在這群大媽大叔中。
三人回到車內,我想起剛出來時聞到那股花香,便問:“李頭,你在那些圍觀群眾中,聞到一股很淡的百合花香味沒?”
李頭搖搖頭說:“我沒抹過香水,所以對這不敏感,你問一下高妹,看她聞到沒有?”
高妹在一邊說:“就你的鼻子靈敏,真的是……鬼新娘身上的味道?”
我不由有些緊張,雞皮疙瘩瞬間出來了。
李頭樂了:“高妹,嚇唬皮子了,咱們回去。”
下午沒什麽事。
下班後我就回家了。
說是家,其實也不是家,原因是我是租的房子而不是買的房子。
這裏離警隊沒多遠,步行約十五分鍾左右。
房子在小區內,小區叫金水小區,小區不偏,一路上有夜市,菜市場等。
我單身一人,住這兩室一廳有些奢侈,所以屋內還有另一名住戶:花二爺。
花二爺是我養的一隻貓,這隻貓是一隻黑白相間花貓,性格極其傲慢。
比如下班時,它不會像別人家的貓一樣,上前去抱我的腿,而是在一邊呼呼大睡,完全忽視我的存在。
如果它餓了,才會對著我叫。
——注意,是在它睡覺的地方叫,從不到我麵前叫。
這樣叫,也不是以討好的口吻叫的,而是以命令的口吻的叫的,直到我喂它食物為止。
不過它再怎麽傲慢,我還是要讓它知道,這個屋子中的大爺,就是我!
所以我便叫它花二爺。
喂過花二爺一個煮熟的雞蛋後,我就早早地睡了。
睡著睡著,突然醒來,發現一個黑影坐在我身邊。
雖然醒來,但是全身卻不能動。
這個黑影,是一個女人穿著紅嫁衣,戴著紅蓋頭背對著我。
雖然無法看到臉,卻可以看到她穿的肉色絲襪與高跟鞋。
——難道是方清清?
我不由大吃一驚,恐懼像流水一樣流遍全身,但是卻怎麽也無法動彈。
就在這時,那個女人自己掀起了紅蓋頭,慢慢地向我扭過臉。
我終於看清了——這個就是方清清!
我當時便感覺心髒要爆裂,在這關鍵的時候,我又聽到“喵”的一聲,我徹底醒了,直直地從**坐起,休息的好久才平靜下來,剛才遇到傳說中的鬼壓床了。
鬼壓床這種事情,我不是沒經曆過,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我把這個人看得如此清晰,最重要的是,這個人還是今天早晨死去的人。
關鍵時刻,花二爺在自己小窩裏叫了一聲,也算是救了我一命,不管花二爺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都該賞。
於是我下床來到冰箱處,拿了一條拇指長的小魚放進它的小碗中。
然後又回到床邊,這時我又倒吸一口寒氣:臥室中有一對淺淺的腳印。
難道剛才鬼壓床是真的?
我定了定神,拿出一張紙,把腳印拓了下來,準備第二天交給李頭,看來這個方清清的案子,真不是一件簡單的案子。
如果鬼壓床是我精神緊張所致,那麽這腳印就是絕對證據。
方清清已經被找了替身,現在方清清也要找替身嗎?難道是我?
為什麽會是我呢?難道我長得帥?我越想身上越不斷冒著寒氣。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我急忙拿到手中,看了一下,是一條短信:“你好,陳警官,有美女鬼新娘作陪,睡的還好嗎?”
手機號那一行並沒有顯示手機號,而是顯示的“有限製”。
我當時就打了一個寒噤,急忙回道:“你是誰?”
他說:“你不用問我,問我也不會告訴你,祝你好運。”
我回道:“我是警察,還查不出不來誰的短信,小樣,你就裝神弄鬼吧,咱們騎毛驢看唱本,走著瞧!”
話雖然如此說,但我卻一夜無眠,一直抱著花二爺,雖然花二爺幾次想掙脫,但最終沒有掙脫,最後隻好放棄了反抗,陪我一起到了天明。
第二天,我早早去了市局。
高妹先來,看著我一臉倦容說:“喲,皮子,昨晚去做賊了,你可記住,你是人民警察。”
我急忙說:“師姐,不是這回事,我昨天晚上被方清清纏住了!”
高妹聽後不禁笑了:“昨天說你小子戀屍,你小子是不是真的有戀屍僻啊,這種犯罪分子,我還真沒少見,但自投羅網的,你算是第一個。”
我說:“算了,不給你說了,我急德上火,你卻隻會給我開玩笑。”
這時李頭走了過來,接著我的話說:“那你給我說說。”
然後這時我把昨晚的事,非常詳細地給李頭說了一下。
李頭聽後,拍了拍手說:“你這個故事講得很逼真,我很喜歡。”
看李頭不相信我,我急忙向他保證:“李頭,我說的是真的。”
李頭咂了咂嘴說:“你小子這膽子不行啊,就見個屍首,便把你嚇成了這個樣子?”
我把那張紙拿了出來說:“我這裏有腳印為證。”
李頭聽後,不由一樂:“還有腳印?我不是聽說鬼走路,都是離地一尺,腳不挨地,沒有腳印嗎?你見到的鬼還有腳印,稀罕,拿出來我看看。”
我把紙拿了過去,然後讓高妹去查,過了沒多久,高妹回來,讓我脫鞋子,然後讓踩個腳印。
我不願意,卻不想她非要讓我踩。
我說的我的腳臭,但是她卻說:“什麽腳臭不臭,我們還怕這個?有比屍臭更難聞的嗎?”
我隻好脫了,然後踩了個腳印。
高妹拿著我的腳印走了出去,去做檢測。
過了一會,高妹回來,對我說:“你小子是不是皮癢了,想挨揍是不?你剛才拿的那個腳印其實是你自己的。”
李頭說:“你這小子,看個女屍,你就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夜有所夢,也就罷了,竟然是鬼壓床!”
我可以讓高妹誤會,但是絕對不能讓領導誤會,便說:“這事夠邪,不能怪我,我這裏還有一個電話號碼給我發的短信。”
李頭說:“你這小子是想磨洋工的吧?我管你什麽短信,趕緊出發。”
我問:“去哪?”
李頭說:“這件案子雖然咱們不接手,但是咱們也可以調查的。”
我說:“那孫石頭呢?”
李頭說:“他是明訪,咱這是暗訪。”
於是我們一起去了市裏一個叫君臨天下的小區,這個小區離方清清的小區很近。
為什麽要去這裏,原因就是方清清在網上交了一個男朋友,叫李雷,本市土著。
李雷就住在這個小區內。
雖然是在網上認識,但據說感情很深厚,然而因為李雷的父母認為方清清是農村人,所以就一直阻止他們交往,兩人因為看不到在一起的希望,便像新聞上一樣,相約自殺了。
所以,方清清將自己打扮成新娘子的樣子。
而李雷也死了。
所以方清清已經定性為自殺,這是孫石頭辦出的案子,並且已經結案。
但是李頭內心有點疑問,就是如果相約自殺,為什麽李雷與方清清沒有在一起?為什麽方清清的牆壁上有符咒?還有蠟燭與黑碗中的血是什麽意思?
所以現在李頭準備補充調查。
我說:“李頭,我覺得既然孫石頭已經搞定,那就搞定了唄,咱們沒必要再吃他的飯渣子。”
李頭說:“反正咱們現在也沒有事,就找個事做做唄。”
高妹說:“皮子,李頭是頭,還是你是頭?”
我不說話了,高妹說的對,李頭是頭,所以頭說什麽,咱跟著照做就行了。
我們來到李雷家門前,敲了敲門。
一個中年人開的門。
他戴著一雙眼鏡,膚色很白,表麵上看也一幅書卷氣息,但是表情很陰鬱。
看第一眼,我似乎見過他,但是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李頭說:“你好,請問你是李雷的爸爸李江南吧?”
他點了點頭,然後問:“你是……”
李頭說:“我們是市局的,想過來了解點情況。”
他把我們讓進屋中,臉色一直不好,但是與臉色不好相對的卻是屋內竟然貼著紅豔豔的喜字。
他的兒子不是死了嗎?怎麽還搞個喜字?
李頭已猜中我想說什麽,示意讓我不要說話。
李頭問:“同誌,是這樣,你兒子……”
他表情非常冷淡:“如果你是過來問我兒子,我不想多談,孩子小不懂事,別的沒事,那就走吧,我還有事要做!”
他沒有一絲笑容,而且非常不配合,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於是我們隻好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