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早上剛過十點,左正的衛星電話就響了起來,此時左正還在睡覺。
他接起電話,是部長李成功打來的,左正抱怨到:老板啊,還讓不讓人活了,昨晚我們幾個一點鍾才從蘭州回來,正準備下午去跟你匯報案子,你怎麽這麽急啊。
李成功說道:蘭州那邊的案子我昨晚就知道了,你們幹得不錯,不過我不是嘉獎你們的,你現在馬上召集你的人下午兩點以前趕到屏邊市去,哪裏出了大案,他們那邊很急,因為還有十天邊交會就要召開了,這關係到國家形象,所以我要求你們盡快結案。
左正說:唉,每次都是這麽急,還拿我們當人嗎。
李成功笑著說:正因為重要所以才派你們去啊,你不要抱怨,我這裏誰不是一個人當兩個人使啊,重要時候派你們去正說明你們的重要性,難道你還想坐冷板凳嗎。
左正說道:是,我們馬上出發,盡快結案,請領導方心。
下午一點四十,飛機穩穩降落在屏邊機場,4A特案組一行四人——左正,劉潔,肖建剛,袁江走出機場。早已等候的豐田中巴車一路飛馳將他們帶到了市公安局,公安局一行人等候在公安局門口,看到四人到來熱情的握手迎接。
局長雷強:這次你們能來,真是幫了我們大忙了,早上公安部的領導通知我說你們下午兩點到,我特意準備了案情分析會,等你們一塊參加,並分派下一步的任務,時間緊迫,別的都不說了,先到會議室開會吧。
這位局長雷厲風行的辦事風格讓左正很是佩服,現在的官場接待,一般先把你帶到高級酒店,名曰接風酒,官越大酒店檔次越高,先用好酒好菜招待你,酒桌上推杯換盞拉關係,搞到最後辦案組都不知道自己是來幹什麽的了。這樣的接待方式很是讓特案組反感,他們認為特案組的使命就是破案,完了結案走人,其他的客套都是多餘。這位局長的辦事風格到正對特案組的胃口。
案情分析會在公安局的會議室進行,會議室裏早座了一些人,局長讓刑偵隊長劉和平向特案組匯報現場情況。
特案組聽完劉和平對兩件案件的陳訴之後,左正首先發言:我先講一下我的看法,首先這兩個案件都發生在同一晚,相差不過幾個小時,這兩起案件是否有一定聯係,或者就是一個案件,根據目前的線索還無法確定,所以我們必須要兵分兩路,另外,現場我們還要親自去看一下。
說完後左正同幾個領導小聲議論了一番以後,決定成立6.18專案組,專案組下分為A組和B組,左正為A組組長,負責偵破金店盜竊案,刑偵隊長劉和平為B組組長,負責偵破碎屍案,A組除了左正外還有袁江和副局長李元亮等幾位公安局幹警,劉潔和肖建剛被編到B組,局長雷強負責坐鎮指揮,於是一行人展開了緊張的偵破工作。
左正隨同李元亮和袁江坐上了車駛向案發地——位於市中心的金店。
剛上車袁江的肚子就叫起來,袁江問左正:老大,你肚子餓不餓,我可從早上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呢,左正此時也感覺到腹中空空,從早上到現在就喝了幾口水。
左正:唉,你不說還好,你一說我就餓了,本來以為飛上有吃的,可我們這飛機好像沒有哦。
袁江說:可能有,不過我們都在睡覺,可能錯過了。
左正回想起來:哦,可能劉潔和建剛他們看我們在休息不忍心打攪我們的美夢,沒叫我們。
旁邊的副局長李元亮說:不好意思,我們領導就這樣,一心想著工作,忘記安排中飯了,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再去吧,餓著肚子幹活可不好,況且你們大老遠來,最基本的都沒有安排好,這是我們招待不周啊。
左正說:不要客氣,我們不喜歡迎來送往的飯局,太累,再說我們來時來破案的,完事就走人,說實話,我倒是對你們的領導的工作作風很讚賞。
李元亮還想再客氣一下,袁江插話到:不用麻煩,順路買點包子之類的吃食就可以了,一切以辦案為中心嘛。
車在一個包子鋪前停了下來,李元亮說,這包子我請了,你們不許客氣,說著打開門下了車,不一會李元亮拎了一大袋包子和瓶裝水上了車,左正和袁江也不客氣,一人拿了幾個包子和一瓶水,就吃了起來。
李元亮笑著說:沒辦法幹我們這行饑一頓飽一頓是常事看你們這樣,也是習慣了。
左正和袁江二人忙著吃包子,顧不上回答李元亮的話,說實話,這包子味道真不錯,他們很久沒吃到這麽好吃的包子了。
不一會,車到了金店門口,由於金店被盜,今天就沒有開門,卷簾門拉了下來,隻留了一條縫,店員也都放假回家。
李元亮拉起了卷簾門,一行人走了進去,店內有一個民警在蹲守,看到副局長幾個人進來,連忙過來打招呼,李元亮向其他人介紹說:這是北京派來的兩位同誌來協助我們破案的。
回頭又向左正介紹道:這是我們同事小黃。
小黃向左正介紹了現場情況,金店麵積約有60個平方米,展櫃裏的黃金全部被盜,目前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左正冷靜地查看了整個現場,他時而蹲下,時而站起,時而趴在地麵用卷尺仔細的測量,時而用手敲擊地麵的地磚。
當他走近牆角的一個獨立的展櫃時,他蹲下仔細地看這個展櫃下的地磚,他雙手扶著展櫃搖了搖,然後輕輕地挪開展櫃,地下出現了一個洞。
眾人湊上前去,這個地洞直徑約有四十厘米,展櫃剛好擋住這個地洞,站在洞口往下看,洞裏黑漆漆的。
李元亮示意小黃下去,小黃挽了挽袖口,從地洞裏鑽了進去。
半個小時以後,小黃又從洞口裏鑽了出來說:這原先是個下水道,洞的另一邊是一個臨街的門麵,門關著,我打不開。
左正又指指攝像頭說:那監控有沒有拍到作案過程呢。
小黃回答:這個監控由於被人動了手腳,沒有拍下作案過程,這個線路是通過室外管道連到二樓的監控室,有人把室外的線路鋸斷了。
左正:那帶我去洞另一端的鋪麵看看。
左正帶上小黃讓其餘的人在店裏等候。
不一會,小黃帶左正來到臨街的門麵,小黃請了一個開鎖的打開卷簾門,左正環顧室內,這間房間不大,室內空空如也,在牆角赫然有一個洞,不用說,這個洞的對麵就是金店。
左正說:這個門麵要好好查一查,誰租的,租了多久,有沒有租房協議,租房子的人的身份證有沒有留等等,隻要是關於這個門麵的信息都幫我摸清楚了。
小黃說:好的,我馬上去查。
左正說:你在這裏等著,我從這個洞下去看看,等會我再過來。
小黃說:好的,同時把電筒遞給了左正。
半個小時後,左正又回到臨街的門麵,左正拿出一個塑料袋,袋裏裝著一塊稀泥。
小黃問:這是什麽?
左正:罪犯很老練,現場沒有留下指紋,腳印及其他線索,不過他們可能帶走一些東西。他指著塑料袋說:這可是重要的證據,如果罪犯從這裏出入,如果他們要使用工具,那他們的衣服上和工具上都是這種泥。
小黃接過塑料袋看了一下,說:這塊泥和他所見的溝裏的泥並沒有不同。
左正笑笑說:證據都需要檢驗,而不是簡單地用肉眼看,這個溝被封閉了很久,我們初步看到的是溝裏的泥顏色和其他溝裏的都不一樣,剩下的就要靠成分檢驗,以後和證物對比。
小黃伸伸舌頭說:沒想到還這麽複雜啊。
左正說:接下來我們要去醫院看看那位受傷的保安,問幾個問題。哦,還有這個店的負責人我也要見一見。
醫院裏,左正等人看到了頭上包著紗布的保安李進。
醫生介紹李進的傷勢不是很嚴重,可以進行詢問。
左正問李進:你們晚上一般有幾個人值班?
李進:一般有兩個,不過另外一個這幾天家裏有事請假,隻有我一個。
左正:你們店裏的黃金在晚上停業後怎麽不放到保險櫃裏。
李進:哦,這個一直都是準時存放的,不過這一段時間黃金降價,進店裏的生意很火爆,每天都忙到很晚,昨晚我們經理隻安排清點好數目就關門了。
左正盯著李進說:你們一般是先關門再將櫃裏的黃金拿出來存放還是關門之前就存放黃金了。
李進說:是關門再存黃金。
左正:你們老板和經理來過了麽。
李進說:老板最近好像在國外,我們經理來看了一眼就走了。
左正:他們說了什麽沒有。
李進:經理跟我說不要亂講話,其他,沒說怎麽。
左正:他為什麽跟你這麽說。
李進:不知道,可能這次盜竊案跟管理也有關係吧。
左正盯著保安看了一下,保安眼神閃過一絲慌亂。
從醫院裏出來,左正問袁江:你看這個保安說的有沒有問題。
袁江說:這個保安和他們經理關係好像有問題,比如說他突出說值班隻有一個人,黃金沒有存放到保險櫃裏的事,這些都是管理上的漏洞,從某種程度上說,是進店的管理疏漏給盜竊犯以可乘之機。
左正說:你說的沒錯,這個店裏的人都值得懷疑,接下來我們該去拜會一下那位沙經理了。
李元亮說:我們怎麽不先去找沙經理而是先找這個保安呢,沙經理辦公司就在我們剛才去的金店的樓上。
左正說:我辦案一般喜歡先從末梢再到中央,為的是避免先入為主的思維幹擾我的正常判斷,因為事件關鍵的地方有時在末梢才能體現,先小再大,先末端再中央,這是我的一貫方法。
李元亮說:我覺得保安也有嫌疑,有可能他監守自盜呢,他有這個條件。
左正說:你說的沒錯,這個保安很有意思,他有意無意地就把自己的責任降到最低,這是個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