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個超真實罪案故事

第六章

晚上,城邊的夜市燒烤街,燈紅酒綠,熱鬧非凡。

公安局的幹警和特案組著便衣走進一家名叫“不白來一回”的燒烤攤,老板見到雷強一行人到來,連忙客氣的打招呼。

看得出著的老板和雷強比較熟。

一行人坐下,出於客氣,雷強讓特案組的人去點菜。

左正客氣了一下,叫劉潔和袁江點菜,懷著及大興趣的劉潔看著燒烤攤的菜檔,頓時沒了食欲。

在北京,他們一般很少吃燒烤,他們吃的燒烤也不過是考牛羊肉,雞翅雞腿等等家常菜。

可菜檔上的是劉潔想也想不出甚至沒有見過的菜“曬幹的小青蛙,大塊的黑色牛肚,長的向南瓜一樣的芭蕉花心,還有沒見過的野生魚,劉潔指著一個竹筒說,這是竹筒飯吧?”

老板笑著說:這是竹蟲。

劉潔讓老板打開竹筒看一下,劉潔看到比蛆大一點很像蛆的蟲在竹筒裏蠕動著。

劉潔:這也能吃啊?

老板:這東西高蛋白,低脂肪,用油一炸,好吃得很,來一份嗎?

劉潔連忙搖頭:不了不了。

袁江指著一段細細長長白色像肉做的繩子的東西問老板:這是什麽,沒見過。

老板:還是你懂,這是豬鞭,烤了吃很補的,來一份。

袁江連忙擺手,說:不會吃,不會吃。

之後老板又介紹了幾樣東西,都是劉潔和袁江沒見過更沒吃過的東西,兩人在菜檔邊站了半天,一樣菜也沒有點,最後還是雷強叫小黃去點,兩人才有重新落座。

雷強笑著說:這跟你們北京不一樣,食材都是取自於自然,絕對天然綠色食品,隻是你們接觸的少,所以看上去怪怪的,不過我可以保證,這些東西都是美味,吃了以後絕對忘不了。

不一會,菜上齊了,看上去非常豐盛。

小黃打開一件啤酒,給大家滿上,雷強端起酒杯,熱情地說:歡迎首都特案組的同誌幫助我們辦案,其他就不說了,一切都在酒裏,來,大家一起幹了。

幾杯酒下肚以後,大家都放開了,吃著喝著聊著。

在眾人的極力推薦下,劉潔吃了竹蟲,這東西放進嘴裏嚼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袁江也嚐了嚐豬鞭,放到嘴裏嚼像嚼牛筋,不過比牛筋更彈牙。

左正等人很少在這種樣子的燒烤攤喝酒,幾杯酒下肚以後,就感受到這裏放鬆自由的氣氛在首都大城市是沒有的。

就在大家吃喝的時候,左正聽到一個很尖銳刺耳的聲音由遠而近,聲音越來越大。

左正通過聲音判斷出,這是一輛雅馬哈摩托車,被人改裝過,馬力更強,不過聲音太大。

雷強笑笑說:這裏的人就喜歡騎摩托,還喜歡酒後夜裏飆車,這管得不嚴,你就是沒收了她一樣的飆車,這些年騎摩托出的事也多,沒辦法,這裏不比北京,大家交通意識和安全意識淡漠,管不過來啊。

左正笑笑,表示理解。

左正朝窗外望去,一輛摩托疾馳這從燒烤街的路邊穿過,就在摩托過去一會,一輛大巴在不遠處停了下來,車上下來幾個人,看裝束不是中國的,左正看著車上印有兩行字,老國——中國——屏邊。

左正似乎想起了什麽,對雷強說:是不是每天都有車從國外開到本市。

雷強:是啊,這幾年邊貿繁榮,國家間往來頻繁,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來做生意的,出門在外,奔波勞頓是免不了的。

左正:這很重要,你想,如果被害人劉浪回來肯定也是做這種車……

雷強視乎也想到什麽,他連忙吧老板叫了過來問道:你這最近有沒有車禍?

老板想了想:唉,您還不知道,這裏常出車禍,有的客人喝醉了酒過馬路被車撞,還有的喝醉酒開車撞別人。

雷強:你回憶一下,6月18號晚上有沒有出車禍。

老板回憶了一下說:那晚是出了一件車禍,兩個騎摩托的把一個要飯的給撞了,不過那個要飯的傷到不重,還爬起來跟騎摩托的兩個小夥扭打起來。

雷強:後來呢?

老板:後來好像來了幾個人,是騎摩托那兩個小夥叫來的,他們開著一輛白色豐田越野車,說要帶那個要飯的去醫院檢查傷勢,他們就一起走了。

左正聽到這站了起來:走,我們馬上回去。

南國的夏天總是比較炎熱,而南國的雨季也很漫長。

劉浪在國外一帶就是十幾年,這些年間他祖國和對媽媽的思念從無間斷過,他的親娘他已經記不起模樣,但他的媽媽卻一直在他心裏。

在國內他曾經不幸,但在這裏,他更不幸,他已經不是人,他是牛馬,任人驅使,這沒有人權,沒有同情,也沒有憐憫,更沒有法律,人死了,找個地方一埋,從此這個人就在這個世界消失了。

他本來是打算來這裏做工的,掙到錢就回去。

不過他被人騙了,他被人賣到一個礦裏,賣他的人當著他的麵數完錢以後拍拍屁股頭也不回地走了。

從此他留了下來過上牛馬的日子。

這裏除了山就是山,礦的附近沒有集鎮,也沒有村落,他的生活隻是挖礦,再挖礦。

這些年間他身邊的人死了無數,而他卻活了下來,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

不過在他心裏有一個意念支撐著他,有意念的人也許活的更久一點。

他的意念就是回到祖國,再看一眼媽媽。

他曾經逃跑過,結果被抓回來,還有一次迷了路,在山裏繞彎子,最後又繞回礦裏。

不過每次被抓回來都被打個半死,打完以後繼續挖礦,然後繼續逃跑。

就在他絕望的時候,幸運之神光顧了這個可憐的人。

他所在礦山的老板,一個緬甸華僑,在賭場被仇家殺了,一時礦山群龍無首,大家樹倒猢猻散。

劉浪花了三天時間走出了大山,來到邊界一個鎮上,他又依靠幹苦力,掙錢換了點吃的,由於他沒有身份證,更沒有出入境證,他無法通過正常渠道回國,於是他一邊幹活,一邊朝家的方向走去。

一個月以後,他終於成功躲過邊防站的檢查,在一個黑夜終於到達他期望已久的家——屏邊。

此時他還沒來得及換換衣服洗洗澡,他蓬頭垢麵,衣衫襤褸,就像一個叫花子。

就在他剛踏進城,一輛疾馳而來的摩托把他撞翻在地上,由於力量太大他倒地滾了兩圈。

此時他抬頭看到騎車的兩個小夥座在摩托車上,對他指指點點,並沒有要下來扶他的樣子。

一股怒火在劉浪心頭升起,他爬起來衝過去把車上的兩個小夥拖了下來。

由於常年在礦山幹苦力,他的力氣是何其的大,就在一拖一拉間,兩個小夥摔到了地上,劉浪要求他們道歉,他們說劉浪沒有長眼睛。

就在他們爭吵的時候其中一個叫斜眼的小夥說:好吧,我們道歉,送你去醫院包一下傷口怎麽樣?

另一個叫歪嘴的小夥還要吵,斜眼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歪嘴才同意送他去醫院。

歪嘴打電話叫他的哥哥開車過來接人。

不一會,一輛白色豐田越野車開了過來,把劉浪接上了車,歪嘴和斜眼騎著摩托跟隨著向醫院的方向駛去。

路上,劉浪認出了開車的就是當年賣他到礦山的人。

於是,十多年壓抑的怒火終於爆發,他發瘋似的掐住那個人的脖子,車上的其他人看到這個乞丐一樣的人掐住同班的脖子,紛紛拉劉浪的手。

在扭打間,其中一個人拿起了後座的微型滅火器,朝劉浪頭上狠狠的擊下去。

劉浪頓時暈倒,之後,他們將劉浪帶到他們開的汽修站,將流浪綁了起來。

出於憤怒,他們用刀將這個乞丐肢解,並說要用他的肉喂狗。

當斜眼和歪嘴來到汽修廠的時候劉浪已經成了一堆肉,不過他們養的狗似乎對人肉不感興趣,沒有吃。

後來根據歪嘴大哥的指示,歪嘴和斜眼將屍塊內髒和人頭用塑料袋裝了兩袋,騎著摩托去城郊拋屍。

經過公安局和特案組一夜排查,終於從交通監控中發現了那輛白色的豐田越野車。

第二天早上,公安局的幹警包圍了汽修廠,他們在汽修廠找到了那輛白色豐田車,同時也找到了拋屍的那輛摩托車。

最後,經過檢查,發現了車上的微型滅火器上的紅色油漆和劉浪頭上的紅色油漆印相同。

他們還在摩托上找到了一些血跡,後來經過血跡分析證明這些血跡就是死者劉浪的。

根據相關線索,歪嘴一行人被警方抓獲,他們麵臨的是無期徒刑和死刑。

就在被抓最後一刻,歪嘴的大哥,這個靠倒賣人口發家的人也沒有搞明白,那天晚上那個乞丐為什麽瘋了一樣的攻擊他,不過這已不重要了,塵歸塵,土歸土,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左正,劉潔,肖建剛,袁江根據居委會的指引來到劉浪的媽媽住的地方,這是一個老舊的居民區,在這裏他們看到了貧窮。

劉浪的媽媽聽居委會主任說有人來找,顯得很興奮,她激動地說:你們找到劉浪了,是嗎?

劉潔忍住悲痛說:大媽,你的兒子在國外幹活。他過得很好,叫我跟你講讓你放心。

老婆婆說:哦,他怎麽不回來看我。

劉潔:他太忙,路太遠,他以後回來看你的。

劉潔拿出四千塊錢塞給老婆婆:這是你兒子讓我拿給你的。

其實,這四千塊錢是特案組的四個人代劉浪拿給老婆婆的。

老婆婆失望都接過錢,呆呆地坐著,一言不發。

晚上,特案組四人乘飛機離開了屏邊市。

第二天早上,人們在老婆婆的房間裏發現她安靜地躺在**,床邊整整齊齊地放著四千塊錢。她再也沒起來,她已經斷了氣。

最終,她還是沒有見到他的兒子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