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殺妻案件（二）
我坐在車的最後麵的靠著窗戶的位置上麵，看著來來往往的飛馳而過的紐約的光景。開這車的人是哈斯頓，這一次的外勤任務有我和他負責完成，說是外勤任務實際上也沒有什麽大的事情，因為想要突破殺妻案件現在唯一的一個突破口就是尚且活著的但是已經徹底瘋掉的那些凶手。
想要從凶手之中得到線索本來就並不是一件多麽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這些凶手的思維和意識已經成為了神經病人的狀態，從這樣的他們的手中得到線索的難度堪比徒腳登天。所以依靠哈斯頓的催眠的能力就顯得格外的重要了。
我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到精神病院之中去造訪這些精神病患者的任務是交給我和哈斯頓兩個人去做，或許是他自己要求的，以此來緩和我和他之間相當不愉快也相當難堪的第一印象？
“那家神經病院倒是挺遠的。”哈斯頓說道：“要是你也能快速移動或許咱們不用坐車能更快一點。”
我是真的不知道這個哈斯頓說這番話是什麽意思，是不是在含沙射影地想要說些什麽？我沒有理會他，隻是繼續地依靠在窗戶的邊緣，望著外麵的風景，多少綠樹紅花總歸是要敗落的，現在的美好總有那麽一天會徹徹底底的消失不見。
“也就是郊區這裏和一百年前的樣子還是有那麽一些相近。”哈斯頓繼續說道。
“你活了100多年了？”我搭腔問道。
“的確是活了很多年了。”哈斯頓說道。
“據我所知，100年在吸血鬼的家族裏麵也不過是一個不算多大的數字吧。”我說道。
“你覺得100年的時間並不長？”哈斯頓透過反光鏡望著我問道。
“隻不過是100年而已，多少人都能活到100年，一隻吸血鬼活了100年又算得了什麽呢？”我說道。
“同樣是一百年，對於吸血鬼和對於人類而言都是相當不同的兩個概念。”哈斯頓說道。
“同樣都是100個365天罷了，又能有什麽不一樣呢？”我回道。
“……。我們到了。”哈斯頓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停下了車提醒我目的地已經到了。
我也不指望這個吸血鬼能給我說出什麽人生哲理什麽道道來，我隻是沒有再說什麽，開門下車。
不愧是神經病院。
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屬於這個地方的一種獨有的氣息。
這個醫院從外觀上來看的確適合普普通通的醫院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但是，這棟神經病院位於郊區，四周沒有什麽建築物。隻是有好多好多的枯木和雜草，時不時的還能夠聽到一些類似於烏鴉一樣的淒冷詭異的叫聲。
但是隻要仔細一看就不難發現這棟醫院的不同於別家醫院的地方了，那就是這裏幾乎所有的窗戶全部都是焊著合金的防盜窗，別說是小偷了，就連是貓貓狗狗我估計也難以從那裏麵逃出來分毫。
“那個還僥幸活著的罪犯就悲觀在這個地方？”我問道。
“不錯，他的信息已經發到你的手機裏麵了。”哈斯頓說道。
我打開手機，信息欄中果然出現了這個叫做華生的男人，他看起來倒是文質彬彬的，而且是個工程師出身，沒想到會陷入這樣的事情之中。
這一間神經病院的大門也還是緊緊地閉合著的。
哈斯頓費了好長的時間喊門，才有一個看起來老的都沒有辦法走路的保安一樣的老頭走過來為我們打開了門。
“你們來幹什麽啊？”老頭保安沒好氣地問道。
“紐約警局，前來查案。”哈斯頓說著就亮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警徽和通告書。
“進來吧。”保安說著就讓到了一邊，我們走進去，依稀能清楚地聽到老人保安低聲說道：“這年頭警察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辦案都辦到精神病院裏麵來了。”
我們也沒有理會他，就走進了大廳，大廳的吧台裏麵坐著一個非常老的但是凶神惡煞的女人。
我們把調查通知遞給了她，她甚至連看都沒有仔細看一眼就說道：“鑰匙在每一個房間的外麵的牆壁上掛著，名字在門外都寫著，你們自己找去吧。”
“這要是放在中國就這種工作態度早就上微博頭條了。”我心中暗自想著，就和哈斯頓一起走進了那個走廊。
一進走廊我和哈斯頓都不禁地皺起了眉毛，因為這裏麵的聲音還有味道都讓我感覺到了不舒適。
先說說那嘈雜的噪音吧，各種喊叫的聲音和爆粗口的聲音，言語之中都讓人完全聽不出每一個字眼的意義，就好像是為了製造噪音而發聲一樣。這裏的氣味更是比外麵百倍的難聞，裏麵混雜著消毒水和醫院固有的一種惡心的味道，但是更多的夾雜著的是一種惡臭的味道，這種味道已經徹底顛覆了我對臭味的理解。簡直就是惡臭至極。
而這些惡心的味道和聲音就是從這條長長的走廊兩側的門裏麵傳出來的。
“那麽我們的主人公在那一扇門裏麵呢？”我望著哈斯頓問道：“這裏這麽多房間，我們總歸不是一間一間地去看吧？”
“跟我來。”哈斯頓點點頭就快步向前走去，非常果斷地在一扇門的外麵停了下來。
我跟了上去，門的上麵的名字正是我們今天要見的哪一位精神病殺手華生。
“你是不是有可以看透門裏麵的事物的能力？”我望著哈斯頓問道。
“隻是隱隱約約罷了。”哈斯頓說著，就從牆壁上拿下來了可以打開著一扇關著華生的門的鑰匙。
“你可要小心一點。”我說道：“神經病人可不管你是不是吸血鬼。”
門被緩緩地打開，並沒有像是的了瘋牛病一樣病的瘋子衝出來。
我們的目標華生先生就所在一個角落裏麵，眼鏡空洞地望著地麵。就好像沒有發現我們的出現一樣。
“看來我們很走運。”哈斯頓一邊關上門走上前去一邊說道：“我們的這一位華生先生還是非常安靜的。”
我沒有搭理哈斯頓也是走到了蜷縮在角落裏麵的華生。
眼前的這一個男人就像是被奪走了魂魄一樣，完全想象不出他就是殺死他自己妻子的凶手。
“趕快吧。”我催促道。
“好，”哈斯頓點了點頭，望向華生，哈斯頓的眸子裏的血紅色似乎翻滾起來了一樣，他用力地控製著華生的肩膀，強行讓華生的眼睛望著他的眼睛。
華生原本已經徹底渾濁的沒有了半點靈氣的眼睛忽然恢複了一些神色。
“現在讓我看看你的內心。”哈斯頓說道：“告訴我，你是自己殺死自己的妻子還是有人指使著你，控製著你這樣做？”
“指使……。”華生緩慢地回答道。
我饒有興趣然後又非常後怕地看著哈斯頓催眠華生的這一幕，幸好自己有吸血鬼獵人的體質和力量在，他沒有辦法催眠自己，如果他能夠像現在控製華生一樣控製我，那麽我估計也就早就已經沒有了什麽秘密了。
“是誰？你給我畫出來。”哈斯頓說著：“你畫畫很棒，你能畫出和照片一樣的東西來。”
就這樣在哈斯頓開掛一樣的催眠術之中，根本就沒有繪畫功底的華生就在我們提供的紙張上麵開始了寫適度堪比達芬奇的畫作。
一個女人的形象躍然紙上。
忽然，正在畫畫之中的華生猛地停止了繪畫，他抬起頭，筆直地目光望著眼前。似乎在看空氣。
“不好！他又被控製了！”哈斯頓連忙扳過華生的肩膀，強迫華生的眼睛望著自己的眼睛，但是似乎是已經來不及了，一滴血水從華生的嘴角流了出來，然後華生的舌頭就掉落在了紙麵上，華生的頭一下墜，整個人碰一聲倒在了桌子上麵。
“他…。他是咬舌自盡了麽。剛才？”我問道。
“他在被我控製的過程之中被別人控製了。”哈斯頓似乎也非常緊張地坐在一邊說道。
“什麽意思？”我問道：“你不是已經用催眠術催眠他了嗎？什麽叫有別人在你催眠者他的時候把他再一次控製了？”
“這是完全不一樣的力量。”哈斯頓大口地呼吸著，額角留下了汗水。
“這種力量和我是完全不一樣的力量。”哈斯頓說道：“我的是吸血鬼自身本來就帶著的催眠的力量，但是這一個，已經跨越了時間和空間，是某種意義上的意識控製了。”
“意識控製？”我問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可以控製別人的意識世界？”
“不錯，的確是意識世界。”哈斯頓說道：“在精神領域之中，人的意識之中還存在著另一個屬於自己的真實的世界，催眠術所能做的事情隻不過是催眠一個人，但是意識控製的能力則是活生生地占據和控製乃至於是霸占並且隨意玩弄一個人的意識於手掌心中。”
“你的意思是，剛剛控製了這個華生的女人再一次控製了華生，讓華生咬舌自盡？”我道。
沒錯，現在看起來事情是這個樣子沒有錯了。“哈斯頓說道：”這次真是遇到勁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