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主仆情深
“春闈的事情，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李隆一臉為難地說道：“就算是我支持你也沒用，盯著主考官這個職位的，可有許多人。”
“這一點，就不需要左相操心了。”
葉凡淡淡開口道：“左相就說，答不答應吧！”
“可以！”
李隆權衡利弊，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不答應不行啊。
他損失不起，再被葉凡這麽搞下去，人心就散了。
要是明天再被抓幾個官員，投靠他的那些人都會覺得他大勢已去，庇護不了他們了。
這些官員投靠他，不就是認為可以得到庇護，撈到好處嗎。
一旦情況不對，肯定就轉投其它陣營了。
“王爺，你的要求我答應了。”
李隆開口說道：“今天被你抓走的三名官員，是不是可以把他們給放了？”
“放？”
葉凡搖了搖頭道：“這三人可放不了。”
李隆臉色沉了下來：“王爺，這河還沒過呢，你就打算拆橋了？”
“我隻是答應相爺，這件事到此為止，明天不繼續抓人了，可沒有說，將抓的人給放了啊。”葉凡開口說道：“還有，滿春園的案子，還是要有人頂的，一個王管家可不夠，他的分量太輕了，外加三名大官就差不多了。
這樣，我也好跟父皇這邊交代不是。
相爺也想盡快將滿春園的案子完結吧？”
“那就按照王爺說的做吧！”
李隆起身道：“我想去一趟大理寺，見一下王管家，王爺能否安排一下？”
現在整個大理寺，都被錦衣衛接管了。
沒有葉凡的允許，哪怕是他也進不去。
葉凡沒有想到，李隆會提出這麽一個要求。
李隆看到葉凡沉默不語，還以為他在擔心什麽，連忙解釋道：“我就是想見王管家最後一麵，畢竟，他跟了本相幾十年了。”
“主仆情深。”
葉凡起身道：“相爺這個要求，我要是不滿足，就有點太不近人情了。”
……
大理寺。
當葉凡帶著左相來到地牢時，章丘平嚇了一大跳：“王爺，這是？”
葉凡沒有解釋，而是吩咐道：“讓你的人都撤出來。”
“是，王爺！”
章丘平沒有多問，立即下令讓看守地牢的錦衣衛全部撤離，在外麵候著。
“相爺，自便！”
葉凡沒有跟著，而是讓李隆獨自一人去見王管家。
牢房內。
王管家今天被折磨得夠嗆，躺在地上都快要睡著了。
可一道輕聲的呼喊聲，讓他瞬間驚醒：“老王！”
王管家睜開眼，發現牢門外的李隆，臉上瞬間露出驚喜之色：“相爺，是您嗎相爺，我不是在做夢吧？”
他連滾帶爬，來到李隆麵前，抱住大腿嗷嗷大哭起來：“相爺，您終於來救老奴了，嗚嗚嗚……老奴以為再也見不到相爺了。”
他以為，李隆這一次來見他，是來接他出去的，心裏那叫一個激動啊。
李隆看到王管家淒慘的樣子，眼眶都紅了。
“老王，你受苦了。”
“相爺，老奴不苦，老奴就是受了一點皮外傷，看著嚇人而已。”王管家開口說道：“相爺，逍遙王太不是東西了，他一直想撬開老奴的嘴，想從老奴這裏知道相爺的秘密。
可是老奴從小就跟著相爺，又豈會背叛，他還企圖策反老奴，簡直是可笑……”
“老王，這一次，本相恐怕救不了你了。”
“救，救不了？”
王管家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
他渾身顫抖，咽著口水道：“相爺，我出不去了嗎？”
“但凡有一絲機會，本相也不會棄你不顧。”李隆歎了口氣：“可是，滿春園的案子鬧得太大了，陛下都在全程關注，我就算是想救你，也無能為力。”
“相爺，你可以的。”
王管家慌了：“你可以找死囚代替我啊，我可以離開長安，從此以後我隱姓埋名……”
在他看來，隻要李隆想救他，肯定有很多辦法。
找死囚代替，這種事情又不是沒做過。
操作空間很大的。
“你以為本相沒想過嗎？”李隆咬牙道：“是逍遙王不讓，現在大理寺的地牢，都由錦衣衛接管了，就是怕本相動手腳。”
在來的路上，他也跟葉凡商量過，希望能夠保王管家一命。
他甚至讓葉凡盡管開條件。
幾十年的主仆情義，他也不想眼睜睜看著王管家去死。
可是，葉凡拒絕了。
葉凡當時的話，還在他的耳畔回響：“那麽多無辜少女的命，必須拿王管家的腦袋來祭奠，這件事，沒得商量。”
這也是葉凡的底線。
葉凡知道，滿春園的案子，沒辦法將李隆徹底扳倒，那麽，他隻能夠利益最大化。
可是，他也要讓李隆付出一些代價。
王管家外加三名大官的命，足夠讓李隆肉疼了。
這也算是他對死去的那些無辜少女一個交代吧。
“相爺，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王管家痛哭流涕，他一直堅信，隻要自己將罪名承擔下來，哪怕被判處死刑，李隆也會想辦法將他給救出去的。
也就是這麽一股信念，他才能夠在酷刑當中堅持下來。
可是現在，李隆卻跟他說。
他沒救了，他必須死。
他的信念徹底崩塌了。
“老王，你冷靜一點。”
李隆抬手給了王管家一個巴掌。
王管家停止了哭泣，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地上。
“老王，你放心，本相不會讓你白死的。”
李隆蹲下身子，抓著王管家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的家人，本相會替你照顧好，讓他們這輩子衣食無憂，享受榮華富貴，你的仇，本相也會替你報。
遲早有一天，我會讓葉凡付出代價，我會拿他的人頭來你的墳前祭奠。”
“相爺，能不能賞老奴一杯毒酒。”
王管家苦笑道：“老奴不想砍頭，太疼了。”
“不能！”
李隆歎了口氣：“你得去刑場問斬，不僅你，還有三名三品大官陪你一起，黃泉路上，你也不會寂寞。”
說完，他轉身就走。
王管家看著李隆的背影，喊道：“相爺，你就不怕我反水，將你的秘密說出來，逍遙王承諾過我，隻要我反水，他就會保我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