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婚首席:甜妻不好惹

119是他,還是他?

“江航碩。”雖然念出這個名字,覃帆就似乎已經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可是這三個字真的脫出了口,他也再沒了顧忌。像是擔心自己先前的聲音太小,霍熠謙聽不清一般,他又再次開口。

“是你的弟弟,江航碩。”那破罐子破摔的心態讓覃帆有點煩躁的同時又有點爽快,但是種種奇怪的感情過後,他又找回了理智,再次猶豫了起來。

“是他?”霍熠謙本來還以為自己隻是聽錯,又或者是同名,但覃帆後來緊跟而上的那句話又將他的希望打破。

“那時候四年前航碩和嫂子剛分手,所以說不定……”他能猜測出霍熠謙的想法,因此雖然前麵的話還說著蘇容容孩子的父親是江航碩,這會兒又像是在自打嘴巴一樣,推翻了自己先前的言論。

但是,他這麽一來,也愈發讓霍熠謙覺得,江航碩就是那個人。

“我知道了。”他說著,也不等覃帆回話就忽然掛斷了電話,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蔓延。他做了個深呼吸,似乎是想平靜心緒,隻是不成想,一股冰涼的空氣吸入氣管,隻讓他胸口一陣陣刺痛,心髒那邊也是一抽一抽的。

這種感覺很難受,也實在不太好描述。如果要拿某種感覺來作比喻的話,大概可以說是像看到了什麽很驚人的東西一樣。

霍熠謙將手機揣回了口袋,手不自覺地撫在了胸口,好像這樣可以減輕心髒那邊所帶來的壓力,讓他不那麽難受一樣。

“砰!”他終於還是沒有抵擋住那種劇烈的疼痛,伸手狠狠地往牆上砸去。

疼,很疼,霍熠謙看到了手背上的皮膚在摩擦下出了血,指節處也有一些紅腫。但是,手上的疼卻怎麽也比不過心裏。

猶豫了好久,他終於還是再次拿出了手機,然後撥通了一個號碼……

等霍熠謙再次回到蘇容容病房的時候,蘇容容半眯著眼睛,似乎是很困想睡覺卻又強撐著一樣。蘇容容的這幅模樣讓霍熠謙心頭柔軟,內心深處的那抹醋意也不翼而飛。

蘇容容的肋骨也有骨折,所以被子蓋不到胸口,隻能捂著小腹部。他走到了蘇容容的床頭立定,看著那張日益消瘦卻依舊讓他魂牽夢縈的臉,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那笑容中除了柔情,還帶著點點的無奈。

“睡吧。”他不敢大聲說話,怕把蘇容容的瞌睡趕跑。他說著低下腦袋,在蘇容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蘇容容迷迷糊糊地感受到了落在額頭上的柔軟,她扯了扯嘴角,因為病痛折磨而帶著苦澀的臉上露出溫馨的笑。

“晚安。”她被疼痛折磨,所以異常容易困倦。蘇容容張了張嘴,隻剩下口型,聲音低不可聞。但霍熠謙卻是實實在在地聽見了,他也同樣和蘇容容道了晚安,卻依舊站在蘇容容的床頭,沒有離開。

蘇容容閉上了雙眼。睡夢之中的她看起來比清醒的時候更加痛苦,霍熠謙看得出,蘇容容醒著的時候不管怎麽樣,在人前總是彎著唇角,就算是帶有苦澀卻也

還是在笑,但在夢裏,她的雙唇抿得死緊死緊。

他伸了伸手,想要撫平蘇容容那因為痛楚而緊緊皺起的眉頭,但手到半空,他卻還是收了回來。蘇容容現在已經很辛苦了,他不舍得讓她在夢裏還得強顏歡笑,讓別人以為她很好。

“真傻,”霍熠謙搖著頭無聲開口,“會叫的孩子有奶吃,但你這個不會叫的孩子,就偏偏更招人心疼……”他怕打擾到蘇容容,因此就算是感慨,也是隻有口型而沒有聲音。

蘇容容若有所感,霍熠謙才合上嘴,她就又露出一絲像是甜蜜的笑。但那笑容還沒有徹底綻放,就又被下一波的疼痛所掩蓋。

心中歎息,霍熠謙終歸還是沒有再在蘇容容的病床前站著。回到自己的床鋪躺下,他揉了揉眉心,不曉得是不是白天休息過了的原因,他這會兒很是清醒。

安靜的環境下,清醒著又沒有事情可以做,人就容易胡思亂想。霍熠謙也不例外,他本想閉上眼睛養養神,可不成想,先前和覃帆通話時候的內容偏偏不知疲倦,一遍一遍地在腦海中回放著。

“江航碩……”他的唇緩緩地一張一合,悄無聲息地念出了自己弟弟的名字,雖然蘇容容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心疼,可一想到她曾經和自己弟弟有過一段戀情,他就沒有辦法去麵對。又一陣醋意襲來,霍熠謙緊緊捏著雙拳,一時無措。

那個孩子,究竟是他的,還是江航碩的?霍熠謙念叨了這個問題一整晚,最終還是無果,以至於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他的臉色蒼白,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睡了個好覺。

他的這個模樣也叫蘇容容心疼。蘇容容被疼痛折磨,以至於就算是睡著,也是不甚安穩。她第二天早上在生物鍾的作用下醒來,看到唇無血色,雙眼浮腫泛紅的霍熠謙,簡直還以為自己在噩夢裏頭,沒有醒過了。

“呀,”她下意識地驚呼出聲,“你是什麽人?”剛剛醒來,加上腦袋昏昏沉沉,看東西一下子還沒有辦法很好聚焦,蘇容容看著眼前那張放大了的“鬼臉”,被嚇了一大跳,半天才醒悟這個男人的身份。

蘇容容的疑問讓霍熠謙心裏一沉。他渾然沒有往自己糟糕形象上去想,一晚上的焦慮讓他在聽見蘇容容的這句話後,又一次糾結了那個問題。

蘇容容這樣,是不願意認識他嗎?她受了那麽多哭,原來最想見的人不是他嗎?如果那個人不是他,又……會是江航碩嗎?一個個疑問接連在霍熠謙的腦海中盤旋,讓他的臉色看起來更糟糕。

“熠謙,是你呀!”蘇容容尷尬笑笑,這模樣落在了霍熠謙的眼裏,卻成了十足的心虛和遮掩。心像是又被紮進了一根針,霍熠謙覺得疼得慌。

“不想見我?”長時間的沒有好好休息,讓霍熠謙有點精神衰弱,以至於心裏一直念叨著的問題一不小心就被脫口而出。

“怎麽會,”蘇容容被霍熠謙的這個問題弄得一愣,“你的臉色太差了,是不是醫院沒有睡好,今晚你回去可

得好好休息,別再熬夜了。”這關心的話語讓霍熠謙的臉色有所緩和,但疲憊帶來的虛弱神態卻依舊掩飾不去。

還不待霍熠謙再說些什麽,門外忽然想起一陣敲門聲。霍熠謙沒有去開門,隻是隨口喊了一聲讓人進來。病房的隔音不算糟糕,因此霍熠謙說話的聲音也不算太小,而蘇容容距離霍熠謙近,在頭疼作用下,她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

“怎麽了?”霍熠謙一直關注著蘇容容的表情,見蘇容容沒有掩飾的難受神色,心裏一慌,聲音也不自覺地放大,殊不知這過大的聲音落入蘇容容的耳朵裏,隻會讓她更加難受。

虛弱地搖搖頭,似乎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花費掉了蘇容容太多的力量。她想牽動唇角露出微笑了,卻怎麽也把持不住,反而拉下了臉來,看起來就像是在生氣。

一係列的表情讓霍熠謙心煩意亂,但他沒有多做表示。見護士進來幫蘇容容做基本檢查,霍熠謙後退了一步,方便那護士的動作。

“張嘴,先量一下體溫。”護士一邊看了看體溫計,並將其裝進隔離用的袋子放進蘇容容的嘴巴,一邊在幫蘇容容測量血壓和心率,最後又從她的指尖取了一點血,做個血常規。

蘇容容配合著,任由護士在自己身上檢查,一聲不吭。

護士在記錄卡上寫完了基本信息,又將血樣加入抗凝劑放好,又開口詢問:“感覺怎麽樣,有沒有頭疼、心悸的感覺,胃口怎麽樣,現在想不想吃東西?”

蘇容容聞言,不動聲色地看了站在一旁的霍熠謙一眼,見他還盯著自己不放,不由瑟縮了一下脖子,雖然麵帶猶豫,但老老實實地回答:“頭疼不嚴重,但頭暈,現在看東西也在轉,心悸有,不過間歇性的,間隔時間不固定,現在有點餓,但不太想吃東西,有點胃疼。”

她回答得很有條理,也用不著護士多問,就把很多細節也一同說了上去。她自己也曾經在住院部值過班,對於這些流程很是熟悉。

護士知道蘇容容的身份,也沒有對蘇容容的回答有什麽疑問。她認認真真地拿筆寫著,寫完之後又笑嘻嘻地和蘇容容說話:“蘇醫生,你看還有些什麽病症是應該寫進記錄卡的?”

很顯然,這是一個新來的護士,很活潑,剛剛從學校走出,也沒有被社會磨平棱角。她將記錄卡交給蘇容容檢查,就像是寫了作業給老師看一樣。

蘇容容不由覺得好笑,但還是舉起右手,將記錄卡接過。出乎意料的,那張記錄卡上的字寫得異常清醒,完全不像是一般醫務人員的龍飛鳳舞,用那些專屬於醫護人員的“寫字習慣”,寫出讓病人看不懂的東西。

“很端正,也很認真,”蘇容容公允地做出評價,卻對護士的做法不置可否。

那小護士卻好像是受到了什麽誇獎,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那潔白整齊的牙齒簡直可以晃人眼睛。這笑容仿佛可以將人感染,也讓蘇容容覺得,身上的那些傷處不那麽疼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