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霍氏和容容，二選一
“大少爺，你總算來了！”站在校門口的小姝看見了霍熠謙的車子，顯然鬆了一口氣。她一個人等在這裏，麵臨著霍一諾失蹤和向霍奶奶撒謊的雙重壓力，以至於大冷的天，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薄汗來。
“有沒有一諾的消息？”霍熠謙沒工夫尋找周圍的停車位，隨意地將車子停靠在了一個不會妨礙到其他人的位置上，下車走到小姝的麵前，開口詢問。
他的語氣森然，麵上也透著滲人的寒意。
小姝苦著臉搖了搖頭，開口回答：“沒有消息，那個老師也聯係不到。”
她真的是後悔死在那麽多候選人裏選中了石琳當霍一諾的鋼琴老師！原本霍奶奶就沒想著讓霍一諾走音樂這條路，學習鋼琴也隻是為了培養氣質和增強樂感，幫霍一諾入個門就行，所以找老師也選的都是年輕且朝氣蓬勃的女孩子，卻不成想，最後會出了那麽大的簍子！
“石琳是從哪裏找來的老師？”霍熠謙聽小姝講了找石琳當霍一諾老師的原因，也不能說霍奶奶的想法有什麽問題。他開口詢問，希望收集更多的資料，好根據那些蛛絲馬跡找到霍一諾和蘇容容的去向。
“啊？”小姝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事關霍一諾的教育，就算找的老師不是名家，但也是通過正規途徑找的人，所以她還是就算是不明白霍熠謙的意思，她還是順當地給了霍熠謙答案。
“是周老的小弟子，因為家庭條件不好，所以在家教中心做兼職。老夫人幾個月前就在考慮給一諾小姐找樂器家教的事情了，但是消息放出來也就是這兩周的事情，石琳是兩個月前滿了十六歲才掛靠到家教中心的，應該沒有問題。”周老是國內比較知名的鋼琴家，拜在他的名下，可見石琳是真的有天賦的。
小姝聰明地說清楚了幾個時間點，但是霍熠謙聽了她說的話，臉上的表情卻是愈發冷淡了起來。
“我會做判斷。”他皺眉開口。他工作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別人代替他做判斷，因為線索一樣，每個人的主觀意願不同，所以很可能得出的結論會南轅北轍。霍熠謙倒也不是沒有容人之量，不能聽別人意見的人，隻是先聽了別人的意見再思考，就難免會被那些思路影響，做出錯誤的判斷。
“是。”小姝縮了縮脖子，被簡單地束在腦後的馬尾隨著她的這個動作也顫動了一下，顯得她不甚強壯的身體愈發單純無害。
霍熠謙壓根沒有心思去管顧小姝的想法，他找小姝要來了家教中心的聯係方式和石琳之前的履曆，便出言請小姝回去了。
“這裏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奶奶那邊你一定要隱瞞好一諾失蹤的事情，如果解決不了就讓她給我打電話。”霍熠謙見天色越來越暗了，便抬腕看了看時間，不由開口囑咐。
他何嚐用過這樣溫和細膩的聲音對小姝舒緩，以至於霍熠謙話音落下，小姝還被迷得迷迷糊糊的，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好的。”雖然口中是應承了下來，但是實際上，一直關注霍熠謙態度的小姝甚至連霍熠謙在說些
什麽都沒有聽清。
霍熠謙放心不下小姝這邊，但卻也更加為霍一諾和蘇容容的事情擔心，他再和小姝確認了一遍，便讓小姝回去，自己則是撥通了家教中心的電話。
雖然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但是好在家教管理中心那裏還有管理的人在，霍熠謙的電話還是很快就被接了起來，他也很快問到了一些關於石琳的情況。
“你是說在錦華街那裏？”電話那頭在確認了霍熠謙身份之後就好說話了很多，在沒有了“保證老師隱私”這類回答的阻攔下，霍熠謙也順利地拿到了石琳上報的住址。
錦華街名字雖然好聽，但卻是個市郊的地方，偏僻程度可以和霍奶奶平時居住的位置相等同，隻是差距在於兩個地方在南華的一南一北，霍奶奶的居所是絕對的好地方，可錦華街的位置不僅偏，環境和條件也都叫人難以滿意，因此霍熠謙一聽到這個地名，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電話那頭的女聲聽上去帶著點諂媚，霍熠謙不喜歡這樣子的聲音，但卻還是耐著性子聽了下去。
“是的，錦華街136號閣樓，”對方確認道，“請問有什麽問題嗎？話越說，那個女聲就越顯得輕佻。幾乎都不用想，霍熠謙就能猜到對方猥瑣的猜測。
也是，霍一諾的身份雖然沒有一直刻意對外界隱瞞，但也不會隨便地就張揚出去，因此家教中心的人隻知道石琳的那個小學生有著和霍熠謙相同的姓氏，卻沒有聯想到他們之間的關係，以至於電話那頭的中年女人聽說霍氏總裁找石琳，腦海中也隻是腦補出了一段富家子和貧家女交易的故事。
“好的，”霍熠謙沒有心思去糾正對方的想法，“如果石琳和你聯係，我需要你們幫我隱瞞我的這通電話，並盡快聯係我。”如果這樣程度的自毀名聲能夠讓霍一諾快點被找到，霍熠謙也義不容辭。
對方顯然沒有懷疑霍熠謙這樣說的用心，便一口應了下來。
耐著性子和對方再寒暄了幾句，霍熠謙查了一下地圖導航，便重新發動汽車，往城市的北邊，也就是錦華街的方向疾駛而去。
往北邊去，如果穿過市中心，雖然距離會短很多，但現在卻是下班高峰期。霍熠謙怕被堵在半路上，選擇了另一條雖然需要繞路，但是通行順暢的路。
半路上，霍熠謙給覃帆去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霍熠謙還沒有開口，就聽見藍牙耳機裏傳出來的著急而氣憤的聲音：“霍大，你把那麽大一個爛攤子扔到我頭上，自己到底是跑到哪裏去瀟灑了啊！”雖然聽起來像是在發脾氣，但是霍熠謙的唇角卻是難得地露出了笑意。
自從接到蘇容容說要分手的那個電話起，霍熠謙的臉色就一直臭的很，覃帆這話說的，聽起來讓他感覺到格外溫暖，也減少了一些霍熠謙心頭因為蘇容容失去聯係而引起的陰霾。
“容容聯係不上，”霍熠謙沒有想著要去隱瞞覃帆，“我和航碩現在兵分兩頭，都在找她，而且我剛剛收到消息，一諾也不見了。”
覃帆險些成為了霍熠
謙的妹夫，自然也是知道霍一諾的存在的。霍熠謙輕吐一口濁氣，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容容剛剛聯係不上，一諾就不見了，我懷疑這兩件事情有聯係，肯定要查下去。”
一個是自己生命中最為重要的女人，而另一個則是和他相當投緣的下一輩，甚至今後還是要叫他一句“爸爸”的，這樣兩個人同時不見，霍熠謙心中所要承受的壓力便可見一斑。
“那好，你公司的事情我暫時接管一下，決策性的事情能延後的我幫你延後，不行的我就先幫你解決。另外，我有沒有什麽可以幫上忙的？”覃帆也明白霍熠謙需要麵對的是什麽，開口詢問。
他不是專業學企業管理的，從小到大雖然接受的也是精英教育，但很顯然，他的教育方向和霍熠謙的並不一樣，此時下了軍令狀說要幫忙代管霍氏，覃帆也算是下了大決心的了。
霍熠謙分心二用，一邊開車，一邊脫口而出自己的安排：“公司這兩天的安排我都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張偉一般都能幫我解決掉，但是最大的問題在於我明天的一個約見。”
他說著，壓著方向盤的左手不由更加用力起來。
他明天早上有個預約，是和國內頂級調香師陶海在前兩天就約好的。
霍氏現在看起來如日中天，甚至於早幾個月和林楠清對抗時候，霍氏在最後也沒有吃什麽虧，但過程中的節節敗退也依舊證實了霍氏的底蘊不足，為了博得潛在大客戶的用心，霍熠謙也罕見地用起了投其所好的計劃，希望借用香水來博得司徒家小公主的歡心，從而促成霍氏和司徒家的合作。
隻是叫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計劃從一開始就困難重重。先是司徒家小公主的新歡對新鈴蘭醛過敏，跟著新找的調香師沒有時間了解目標性格和需求，再到現在，霍熠謙好不容易有了點頭緒，但卻為了尋找霍一諾和蘇容容脫不開身……
霍熠謙看了一眼前方的限速標誌，將車速放緩，跟著用一種寡淡的語氣介紹了一下情況，又繼續開口：“對於這款香水，我有一點想法，放在我辦公室座位右側的保險箱裏，你幫忙試著完善一下，明天代替我去和陶先生見麵。”
他明知道自己這樣要求覃帆是有點強人所難了，但是現在，他也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你也不必有太大的壓力，這麽趕的時間出香水，我已經不抱有達成協議的希望了，現在也隻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公司的事情和蘇容容的突然離開讓霍熠謙壓力很大，如果真的要在事業和愛情之間二選一，霍熠謙雖然不願意放棄霍氏，卻也會義無反顧地選擇蘇容容。
“我知道了，”電話那頭的覃帆沉默了片刻這才應聲，“我可能會需要宣宣的幫忙，有問題嗎？”對於人個性的把握，在認識的人中，覃帆堅信，齊靜宣的能力是絕無僅有的。
不同於覃帆的遲疑，霍熠謙卻毫不猶豫：“齊靜宣是容容的朋友，我相信她……”
隻是，最後一個“她”字還沒有完全落下，便被一聲巨大的撞擊聲淹沒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