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死不是懲罰
第十四章 死不是懲罰
?小女鬼被林澤的純陽血噴了鬼眼，揉眼睛叫疼，而林澤這時來到百無忌身邊，一隻手抓住百無忌的拳頭，向著小女鬼打了過去！
與此同時，沉浸在一段不知道是前世還是今生的記憶中的百無忌，已經走動南宅這間小屋的門口，他伸出雙手，正準備推開門，他想看看，那個在他前世今生最高興的片段究竟是什麽，這門內究竟藏著什麽人的時候……
百無忌突然發覺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還用力向前一探！
眼前的門瞬間碎了，化作星星點點，煙消雲散，眼看著門就打開了，百無忌設置已經看到裏麵的人影了！怎麽就碎了？！
“媽噠誰啊？！”百無忌徹底火了，猛的睜開雙眼。
而小女鬼那邊，被純陽血混合著口水噴了一臉也是相當不爽，叫囂著嚷嚷：“找死！敢噴本小姐？看我不噴死你！”
說著，小女鬼也張嘴！
滿嘴幻化出的惡心的白蛆不要錢似的向前噴了出來，百無忌正好也在張嘴大罵，結果……
“唔！”
東西全噴百無忌嘴裏了。
百無忌連忙吐出來，雖然是幻覺，但其中也有鬼的怨氣，就算觸碰到百無忌的瞬間煙消雲散，可至少畫麵百無忌看到了，當時差點惡心吐了。
而小女鬼同時睜眼，差點嚇尿。
“道，道，道爺！我……我不是要吐你的！真的不是……”
“我……特麽好想打人，喔……”百無忌一陣幹嘔，抬頭瞪小女鬼：“你一個小姑娘能不能弄點幹淨的東西玩？！嚇唬人非用蛆啊？”
“對……對不起，哎，道爺小心！”小女鬼突然大喊。
百無忌眼神一愣，側過臉，正好看到林澤的刀桶向了他！
林澤剛剛陰陽師的幻術用得相當不錯，但身手方麵真的一般，百無忌側身躲過刀，一把抓住林澤的手腕抬起膝蓋向前一頂，林澤立刻吃痛蹲了下去，百無忌沒有下死手的心，看林澤蹲下，就準備把他手上的刀踹掉，結果剛抬起腿，林澤突然撲上去抱住百無忌大腿，一把掀翻了百無忌。
“哎我去，你特麽還反抗個毛啊！”百無忌摔得屁股生疼，但一爬起來臉就綠了，林澤此刻竟然跑到了蘇淺淺身邊，狼狽的用刀抵住蘇淺淺的脖子，而後後退，對百無忌說道：“你們運氣不錯，不光有人，還有鬼……但我不服。”
“我靠……”百無忌皺眉。
與此同時，彼岸花的花屑已經散得差不多了，空氣中，所有人的幻覺，同時被解開。
楚靈睜眼時還在疑惑，但看到蘇淺淺被人劫持了，她立刻清醒：“你放開淺淺！”
“我放？怎麽可能……我問你們一個問題。”林澤掐著蘇淺淺的脖子後退，蘇淺淺這時候也醒了，眼淚汪汪的跟著林澤往後挪身子。
“你要問什麽？”百無忌往前靠近一步。
“我該怎麽才能殺死你們，報仇？現在我是不是基本上已經沒機會了？”
這問題特麽的讓人怎麽回答？百無忌揉揉太陽穴：“對，沒錯，但是你放了淺淺，我們不會攔著你。”
“不行，我不信。那個道士跑得很快，我逃不掉。”說著，林澤的目光落到楚靈身上。
百無忌皺眉：“那你現在到底要幹嘛？”
“我……”林澤看看周圍，看看即將散掉的彼岸花，他頭疼，他的記憶快沒了，馬上就要把前世忘記，但他不能那麽做，他要為千鬼姬報仇。他就算忘記前世，也不能夠忘記仇恨，那麽怎麽才能記得這些呢？
他要留一個人在他身邊。
於是林澤看向蘇淺淺：“我要帶著她走。”說完，林澤拖著蘇淺淺的速度越來越快，掐的蘇淺淺脖子很痛，從嗓子眼裏擠出救命二字。
楚靈看得心慌，衝了上去。
眼見楚靈衝上來，林澤抬起手，用刀指著楚靈：“再過來，我就殺了她，至少也讓你們吃點虧。”
“好，我不過去，你……你冷靜。”楚靈皺眉停住腳。
而這時，林澤已經走到了那條小路的路口，正準備轉身，突然砰的一聲！這聲音原本似乎不該屬於此時的環境，但此刻它真的響起了。
是槍聲。
林澤愣愣的回過頭，一個身著警服的冷峻男子正端著槍對著他，咣當，金屬落地的聲音，是林澤手上的刀！那警察槍法極準，林澤的手被打出了一個窟窿，林澤驚訝的看著警察，警察的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一樣的表情。
“不行，我至少也要讓他們死一個人……”林澤眼神冰冷，表情猙獰，迅速用另外一隻手從另一側掏出一把刀，衝著蘇淺淺的胸口刺了過去！
砰！
又是一聲槍響，這一次，被打中的不是林澤的手，而是他的胸口，左胸心髒的位置。
林澤嘴角抽出了一下，單膝跪下，頭一垂，永遠不會再抬起。
一槍斃命。
蘇淺淺驚魂未定，嚇得哭出來，但她仍舊很想看看是誰救了她，結果轉過頭的時候，看清了那警察的臉，蘇淺淺頓時臉色煞白，驚叫了一聲！
楚靈等人還在慶幸，警察這種東西終於有在關鍵時候出現的情況了，結果蘇淺淺一聲驚叫，搞得幾人一陣疑惑，百無忌和楚靈這是仔細一看，倆人也愣了。那警察不是別人，竟然是半屍殺人案中的警察邵尊。
邵尊收起槍，而這時小路的後麵，也小跑過來十幾位警察。
邵尊走在最前麵，到蘇淺淺身邊，將蘇淺淺扶起來，當時蘇淺淺嚇得又是一聲驚叫，而這時楚靈也過去了。邵尊用溫和的語氣在蘇淺淺耳邊說道：“別怕小姑娘，現在我已經不是半屍了，不會對你不利，另外，我現在隻是個普通的警察。”
邵尊聲音溫和，蘇淺淺抬頭，一臉疑惑，不過話說回來，上次邵尊雖然捉了蘇淺淺，但從頭到尾，似乎也真的沒傷害過她。
而百無忌此刻過來，拉過蘇淺淺，好奇的看著邵尊：“你怎麽在這兒？”
“嗬嗬，兩位道長也在，真巧。橫陽不是出了很大的案子麽，我自然是來查案的，我可是警察。”邵尊笑看楚靈和百無忌。
百無忌一陣疑惑，且不提這家夥殺死的半屍。就說上次半屍的案子中，這家夥複活之後可是殺了兩個法醫的，現在就算變回人，也不可能什麽事兒沒有吧。
邵尊似乎看明白了百無忌的心思，解釋了一句：“監控錄像的內容有些誇張，當時兩個法醫也感染了屍毒，可能是我身上沾染的，但我也不太明白，總之，他們也是襲擊我在先……嗯問題很複雜，你們應該沒什麽興趣聽吧？”
百無忌和楚靈互看一眼，沒有提問。不管當時的情況如何，此刻邵尊是人，人的事情他們沒興趣管，也管不了。
邵尊見兩人不說話，就笑著看看在場的幾個人，目光落到顧鈺的臉上：“顧小姐是這家溫泉山莊的主人，那麽想必百大師和楚大師也是你找來的了？有他們在，我就不必破案了，一定不是人為。不過我好奇這人是怎麽回事兒？”
說著，邵尊指了一下被他擊斃的林澤。
楚靈和百無忌是沒興趣給人講故事，交代這些東西的任務，就都交給顧鈺了。當天下午，百無忌、楚靈、蘇淺淺還有蘇淺淺的兩個女同學就一起離開了橫陽。
這次的事情算是有驚無險。回去的路上，幾人坐在百無忌來時開的麵包車上。
因為當時離開，顧小蔓勸過她姐姐，結果就算沒有了彼岸花，但顧鈺還是不願意離開。於是百無忌好奇的問了一句：“你姐怎麽那麽執著，也不知道她還留下要幹嘛？”
“還不是因為林澤死之前說的話，我姐……我姐覺得也許林澤還有彼岸花的種子吧，她想留下找找。”
聽了顧小蔓的話，百無忌不解的搖搖頭：“真是想不明白，人為什麽非要活在回憶裏呢，明明現實就很好。”
“人都是這個樣子的呀。”楚靈懶洋洋的靠在副駕駛位置上，跟百無忌他們搭話：“過去的時光，總是即在心裏，眼前的生活呢就覺得各種不如意。但是幾年十幾年之後，回憶起來，又覺得先前不是很喜歡日子，其實很不錯，神經病。”
“哎對了，百……百大師。”顧小蔓伸手戳了一下開車的百無忌。
“嗯？幹嘛？”
“那把火，真的把千鬼姬燒死了嗎？我姐自己在那，不會有危險吧？”
“放心，不會有危險的。不過話說回來，她還真不一定會被燒死。”說著，百無忌一轉方向盤。
他這句話，連楚靈都被吸引了，抬起頭：“哎，傻X，你別嚇唬她呀，人家老姐還在那呢。”
“沒事兒，我還有後半句話呢。她就算不死，彼岸花沒了，她也把前世忘記的差不多了，對你姐沒什麽敵意的，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殺死處女，維持容貌而已。”
“那也不行啊！她這麽壞的東西，老天爺怎麽會留著她呢？一定要除掉……不行，百大師，要不我們回去一次吧？我……我姐付錢。”顧小蔓好像跟百無忌說話的時候有點膽小。
百無忌笑笑，繼續往前開車：“誰說老天爺一定要除掉壞的東西？你這個概念本身就有問題。你以為死是懲罰？可我們每個人都要死。所以其實死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被執念控製，你以為她永葆青春很開心？那這幾天的經曆，你覺得千鬼姬活得容易嗎？”
“可她會殺人……”
“殺人本身也是一種對她的懲罰。”
“我聽不懂。”
“你當然聽不懂，我說了，我自己都不懂，哈哈。”
楚靈這時用小拳頭錘了百無忌一下，然後看著後視鏡問道：“行了，傻X逗你的，千鬼姬九成九是死了，放心吧。來，別繼續這些壓抑話題了，說點有意思的，說說你們剛才聞過彼岸花之後，都看到了什麽？”
說這話時，楚靈的餘光一直在看百無忌，想看看百無忌是不是看到和她一樣的畫麵，結果百無忌卻說：“哎別提了，我又回陰陽客棧了，真是怪啊，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招那地方了！”
楚靈卻有點兒失望的歎口氣。
“哎你呢？老板？”
“秘密！”
“不是，你提起來的你不說？那行，不問你了，淺淺你呢？”
“哎呀！也別提我！氣死我了，我……我為什麽看見的是個男的啊？我上輩子是男的嗎？我變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