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山雨欲來
審美這個東西就是一個輪回，有很多在她前世流行的東西放在這個時代依舊會流行。
當然，有些拿出來會有些特立獨行。
不過……
90年左右，正好是最為包容的時代。
暴露一些的，比如比基尼的海報跟繪本或者日曆，好些人都購買，買來貼在家裏牆上，擺在桌麵上，不會有人說這種照片輕浮。
莊重一些，裹得嚴實的，照舊會被喜歡。
這個時候，人的接受能力是極為強大的。
蘇明阮將後世長中短款羽絨服版型賣得最好的幾款畫在筆記本上。
而後標注比例尺寸大小碼。
曲玲玲看著紙張上的版型，慢慢在腦海裏構思做出衣服的成品的樣子。
她如今已經在服裝行業投入很多精力，工作之餘，也跟裁縫們了解了版型設計比較基礎的知識。
看著羽絨服的設計圖紙。
她眼裏閃過驚豔：“這衣服，一定會受歡迎的。”
“羽絨也有要求。”
蘇明阮說道。
“現在的麵包服會有一些絨毛比較硬，穿身上紮人，這種是不行的，羽絨清洗去味以後要分級，再經人工挑選，務必保證衣服裏的羽絨摸起來比較舒適。”
“清洗羽絨？那是怎麽清洗？”
“分級又要如何分？”
曲玲玲聽見絨毛竟然這麽多講究。
驚訝一番，就接受了，隻是，她之前做的是倒賣，進貨，上貨，售出，需要操心的就是給各店調貨，生產環節有些了解，但是不多。
因此還有許多疑問。
她想，或許，她應該潛伏到其他的服裝生產車間幹幾個月，了解一下步驟。
“我會找同學設計出一款清洗羽絨的機器，你現在想辦法從養殖戶散戶手裏購買絨毛，鵝絨鴨絨為主，價格麽就按照市場價收，絨毛的量關係到羽絨服的數量，上心些。”
“這個沒問題，我能搞定。”曲玲玲說道。
農村時常會有人拿著糖跟村裏小孩換雞毛。絨毛價格不貴，而且這活兒對她來說並不難。
就是費時間，費工夫。
還好，她這會兒有一輛二手摩托車能用。
騎著摩托車去哪兒都方便。
收購雞毛這事兒，還得找廠子附近的人家去做，遠一些的，她不敢跑，要知道這年頭去外麵跑可不安全。
國道上私設收費站的。
一個村子的人出來搶劫的。
闖**的換成男的還行，她去？
指不定走出去人就回不來了。
如今做的事情越來越多，越知道外頭是多危險。
她就更敬佩蘇老板。
在一無所有的時候就敢坐火車去外地。
火車上也不是絕對的安全。
想著這些，曲玲玲用崇拜的目光看向蘇明阮。
蘇明阮咳嗽一聲，指了指圖紙。
問她：“裁縫，裁剪工人，聯係的怎麽樣，有人願意去工廠拿工資麽？”
“不多，但是還是有人心動的。”曲玲玲說。
現在個體戶的生意並不差，尤其是裁縫。守著個小門店，養個家糊個口不成問題。他們廠子開起來後也不是公職更不是國企，能吸引的人太有限了。
“我還聯係了幾個服裝專業的大學生跟中專生，大學生都不考慮咱們這個新廠子，中專生也想吃國家糧，心動的太有限了。
不過，總有不走尋常路的，已經有兩個對咱們廠子有想法。”
“行，圖紙你帶走羽絨服版型問題先保密，廠子雖然建好了。但是一些設備還得購買，時間還算寬裕，要緊的是絨毛，至於設計師慢慢找就是了，實在不行等這批羽絨服賣出去，可以高價聘用。”
蘇明阮說。
國情跟現在的環境注定了畢業生想要選擇鐵飯碗，銀飯碗，金飯碗。
跟國家相比，私企開始階段還是有些艱難的。
不過當下正處於風口，隻要認真做事，產品夠硬，加上各種人脈跟資源，堅持下去就會有收獲。
服裝廠子跟品牌剛確立，作為初期這裏一開始也不需要特別牛逼的設計師打版師來參與。
曲玲玲將圖紙好生夾在隨身帶著的筆記本裏帶走。
除卻收購足夠的絨毛，還得繼續顧著招聘裁剪工人跟裁縫，她還得尋找合適做羽絨服的布料，據說這些料子南方有些廠子有。
布料顏色跟如今麵包服的顏色多少有些差別。
想要這樣顏色的布料，就得找加工廠專門生產，這些都需要她去談判。
曲玲玲覺得自己得抓緊時間。
她離開後就忙碌起來。
蘇明阮則是思考起清洗羽絨的機器，粗洗，精細，還得用超速離心的方法來區分羽絨級別，質量越好價格越高。
這會兒羽絨服的生產質量並不過關。
她也不知道其他生產羽絨服的廠子有沒有專業的清洗羽絨的機器，與其尋找其他廠子摸索來源，不如去京大想想辦法。
京大裏人才濟濟，想來有人會製作這個東西。
她想了想，便去找李長宏。
李長宏認識的人多，就算他搞不定，大概也會認識相關的人才。
她來到京大時，李李長宏正在改善手機遇見的問題，聽見蘇明阮給出的難題。
這方向，跟他手機並不對口，他有些做不到。
不過，他做不到不代表別人做不到。
他對蘇明阮說：“學校有個教授，授課方向是重工業方向，曾經出去留學過，成績還不錯，如今歸來已經五年了，你想要的機械他或許能做出來。
我帶你去找他！”
蘇明阮點頭。
跟在李長宏身後朝外走去。
在一處辦公室裏找到這位老師。
出乎蘇明阮的意料，這位老師是女性。
她個頭高挑，微瘦，短發，黑邊眼鏡，約莫三十五歲的樣子，穿著時下流行的厚呢子大衣跟帆布鞋。
瞧見李長宏過來，她眼睛都亮了，盯著李長宏不鬆眼，要知道未來發展的方向定然是智能。
智能的話，跟信息工程相關性很大。
她覺得如果可以的話，應該讓李長宏學點機械相關的知識，這樣才能融會貫通。
隻是，這孩子一腦子紮在移動電話研究中。
她平時都摸不到人，去那邊找人，學生正在研究課程，作為老師她不能隨意打斷學生的進度。
總之，現在人可算摸到人了，還是自己送上門的……
“劉教授這位是蘇同學，有問題請教您。”李長宏被劉教授盯得鼻頭發癢癢。他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子給雙方介紹起來。
劉教授這才看向蘇明阮。
第一眼，長得有些好看。
第二眼，李長宏對這人很尊重。
她對李長宏感興趣，自是知道李長宏在既明工作室簽約。
還稍許了解了一下這個既明工作室。
她心裏多少猜測到眼前的女同學是什麽來曆了。
李長宏又給蘇明阮介紹：“這就是留學歸來的劉教授，還曾參與過中學課本的編寫，你有問題直接提就是，教授學問極為淵博。”
劉教授視線透過眼鏡片落在李長宏身上。
她就知道這小孩無利不起早。
今兒找她，果然沒打算轉專業。
她看向蘇明阮問道：“來這裏做什麽？”
“想要老師幫忙設計一個清洗羽絨的大型清洗機，需要有添料，投洗滌劑的地方，如果還有能高速離心將絨毛按照質量分級的離心機。
用途在製作羽絨服，原理是……”
蘇明阮雖然不懂機械跟電工相關的知識，但是她見過這樣的東西。
上輩子見過。
她把原理說一下，作為專業人士的教授肯定理解。
果然，劉教授眼裏閃過了然，而後眼裏露出興趣跟驚訝：“這東西，如果設計出來用在清洗絨毛上，倒是將發明用在生活中了，你是怎麽想出來的？”
“因為有需求。”蘇明阮說。
李長宏見劉教授跟蘇明阮談起大型清洗機的構建。
他覺得這裏大概是沒有他的事情，便悄悄離開。
他的時間很寶貴，得好好利用。
劉教授餘光瞥見李長宏離開，並沒有阻止，今日他帶人找她幫忙，那就是欠他人情，等日後她想要弄出一些需要複雜數據控製的東西。
再去找這孩子，他沒有理由不幫助。
一來一往的。
慢慢地學點她的專業知識，就能變成兩科兼顧的人了。
他那麽聰慧，不能隻朝一個地方用力使勁兒。
劉教授拿著筆，將蘇明阮要求記下來，而後當著蘇明阮的麵還是畫圖。
什麽樣子的機器比較安全。
什麽樣子比較方便。
還有接電的地方。
她個人知識儲備量不夠時，還把其他學科的教授叫過來，慢慢地蘇明阮被擠到外頭。
她的需求已經訴說了。
剩下的就是這些教授們努力。
蘇明阮看著教授們為了機器爭論起來，爭論哪個部件用什麽材料，如何運行比較順暢。
聽見是清洗絨毛的，又覺得浪費機器跟材料。
每個人都在發揮自己的能力。
蘇明阮樂得很。
一個教授十個幫。
如今京大教授的含金量，可不是後世那種隨手一抓一把的。
她靜靜等在一邊。
天色慢慢暗下來。
教授回頭，瞧見蘇明阮在角落坐著。
她手裏捧著書，專注地看書。
這瞬間升起對蘇明阮的一點點欣賞。
懂得學習的人，日後不會太差，怪不得能讓李長宏在她工作室簽合同。
外頭人隻知道電動車的鉛酸電池是既明工作室的專利，但是作為京大的教授，他們知道在研發電池時，用心最多的就是李長宏。
她說道：“留個電話號碼，等機器做出來以後你直接去提，不過有個前提條件，這東西生產過程中的投入的資金你得承擔。”
“這不在研究項目裏，而且用途也不是為了國家，對你個人有利所以你得承擔。”
“有問題嗎？”
劉教授說完，看向蘇明阮。
蘇明阮點頭，看一眼劉教授，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教授，你要不要多個兼職？”
劉教授看向蘇明阮。
蘇明阮臉上堆起笑來：“既明需要人才、”
劉教授聽見這話，嘴角抽搐起來。
這孩子可真敢想啊！
是想把京大裏稍微有點兒才能的人都給扒拉走嗎？她還小看她了。
原本以為是個小工作室，現在看來，小小的工作室有著大大的夢想呢。
“學校的課業很忙，加上還有上麵臨時派下來的任務，偶爾還得參加一些研討會，所以……”劉教授沒說完。
用眼神跟語氣暗示蘇明阮。
她並沒有跟工作室簽約的想法。
蘇明阮並沒做繼續打蛇隨棍上，那樣會惹人厭煩。
她說：“行吧，等您什麽時候覺得自己想兼職了，可以聯係我也可以跟李長宏聯係，既明的大門對教授您敞開。”
人才在哪兒都是受歡迎的。
就憑這位教授隨手能把設計圖給畫出來。
就值得既明尊重。
劉教授覺得蘇明阮很識趣。
用眼神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天不早了，繼續在這裏呆著也是白呆，一日時間也不可能將清洗機搞出來。
設計圖畫好以後還得找跟京大合作的工廠將東西給打造出來。
這些都需要時間的。
蘇明阮臉皮在這瞬間厚了起來，看一眼劉教授說道：“您的那些有本事的同事們如果有誰想要搞兼職，可以介紹我。”
“成，沒問題。”劉教授應了下來。
蘇明阮這才把自己家固定電話號碼寫下來，留給劉教授。而後才戀戀不舍地離開這裏。
這裏好多教授啊！如果都簽約既明，既明應該很快就能變成數一數二的大集團。
她隻需要悄悄地不經意地給一點靈泉水，指不定這些人能變得更聰明，給工作室帶來更多財富。
隻是靈泉水日後不能隨意使用。
隻能給信得過的人用。
人性，多變，琢磨不透。
不能太大意。
這些教授們，先不惦記了。
工作室的人往後或許會越來越多，日後工作室的人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不經意的服用靈泉水的。
劉教授看一眼電話號碼，抄錄在自己辦公桌上放著的電話本上，而後把電話本放在一旁。
繼續畫起圖紙來。
蘇明阮回到家裏，再次接到縣長的電話。
縣長說，改成流水線以後，剛開始速度變慢，適應一周多，生產速度增加了兩倍，績效好，工資也高。
員工們很有熱情。
他專門招了一批審核檢驗人員，若是查出不合格，就給檢驗人員加工資。
在這樣的情況下。
出現問題的零件，最早就被挑選出來。
能夠走到市麵上的，都是經過多重檢驗的
安全有保證。
而且……
生產量增加以後，銷量也再速度增加。
最重要的新的電動車廠子也建造好了。
馬上就能投入使用，這樣一來，日後每日產量要比往前多出十倍甚至二十倍，這樣一來，就能緩解原來市麵上有錢難搶一輛電瓶車的情況。
秋風就落葉吹落。
時間又在不經意地流失。
買到既明電動車專利權的人，同樣已經把電動車生產出來。
然而……
他們發現，不管是登報宣傳，還是做活動。
電動車銷量都比不上既明。
他們想到央視的廣告，廣告效果太強，他們也想著來央視打廣告。
然而央視是有原則的。
在沒有跟既明電動車合同到期前是不可能播其他電動車的廣告。
有些人去其他電視台投廣告。
有些人則是想要劍走偏鋒。
如果既明電動車出現質量問題，央一應該會立馬將廣告下架。
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