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分手後我懷了前男友的崽

第19章 初見大師

秦嫿無話可說,但接下來,便坐直了身體,整個人又回到了那種冷冷清清的樣子。

江景初舌尖掃過口腔內的軟肉,薄笑一聲,

“別搞這麽僵硬,容易露餡。”

江景初跟秦嫿下纜車的時候,漆黑的夜空已經從最初偶爾擦過的一兩道銀色弧線,變成了爭先恐後極速湧出的“煙花”,絢爛地劃亮整片天空,又像珍珠似的墜落凡塵。

所有人都仰長了脖子,專注地欣賞這場星空盛宴。

唯有一個人,從頭至尾沒有昂首,隻看著身側的女人,目光溫柔繾綣,充滿眷念。

此時,流星雨已經到了最密集的時候。

秦嫿仰著修長的脖頸,臉龐在流星的映照下散發出瑩瑩光輝。

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人提醒,

“趕緊許願啊,今天這麽多流星,就算再貪心的願望都可能實現的。”

秦嫿連忙閉上眼睛。

一願秦稚伊小朋友健康快樂,茁壯成長。

二願江景初平安順遂,所念皆所願。

三願…

秦嫿想了想,

三願溫禮事業越做越好,早日找到屬於他自己的那個良人。

“江景初,你也趕緊許願。”

秦嫿許完願,迫不及待睜開眼睛,正對上江景初來不及收回的目光。

江景初眸光閃了閃,嗓音低沉有磁性,

“你覺得堂堂江家太子爺,還有什麽得不到的東西需要借助許願?”

秦嫿雖然不信神佛,但從小受她奶奶影響,對有些事比較忌諱。

連忙伸手捂他的唇。

“說話切忌說太滿,趕緊呸呸呸!”

江景初眼睛微彎,嘴巴發出“嗚嗚”的聲音。

秦嫿這才放開。

江景初笑了下,

“知道了,大師。”

於是,還真聽話地“呸”了三聲,樣子散漫又痞氣。

江景初之所以稱呼秦嫿為大師,這還要追溯到兩人的初見。

那年夏天,秦嫿剛剛經曆了人生第一次大的轉折點,高考。

午後,秦嫿一身簡單的白T,牛仔褲,紮著清爽的馬尾,拎著保溫桶往明溪山走去。

明溪山是小鎮上唯一的旅遊景點,因山上遺傳至今,即將三百多年曆史的月老廟而聞名。

每到節假日,這裏總會有很多慕名而來的遊客,秦嫿的奶奶就會在這個時候去景區門口支張桌子,擺攤算卦,貼補家用。

秦嫿走得步伐很快,到達景區門口時,額上已經沁上一層汗珠,她喘了口氣,將保溫桶放在一旁的石桌上,走到公共洗手間洗臉。

一捧涼水撲到麵上,整個人神清氣爽了不少。

對著洗手台前的鏡子,她看見兩輛豪車先後停下,緊接著下來三四個跟她年齡相仿的少年,嬉笑著往這邊走過來。

“你們等我會,我去放個水。”

其中一個燙著錫紙燙的男生說罷鑽進了一旁的男廁,剩下幾個少年則倚著旁邊的石桌懶散抽著煙。

廁所裏隔音不好,秦嫿隱隱聽見錫紙燙的男生接了個電話。

“當初說好的,好聚好散,你這麽纏著我是幾個意思?”

對方不知道說了句什麽,錫紙燙不耐煩“嘖”了一聲,

“差不多得了,咱倆才好半月不到吧,一個愛馬仕已經夠對得起你了,見好就收,以後見麵說不定還能打個招呼。”

秦嫿聞言挑了挑眉,不動聲色關了水龍頭,朝外走去。

江景初吸了口煙,正無聊地往外吐著煙圈,狹長的眸子瞥見一個臉上還沾著水珠,如出水芙蓉般的少女徑直向自己走來。

“喲,江少,真是走哪都豔福不淺呐,瞧瞧,那朵小白花兒是不是衝你來的?”

麵對一幫人的調笑,江景初輕嗤一聲,沒說話,嘴角卻勾起一抹痞氣的弧度。

眼看著小白花兒徑直走到自己麵前,他風流地噴出一口煙,

“沒微信,不用手機。”

秦嫿頭一次麵對這樣大無語的事件,她擰眉掃了眼麵前的少年,淩厲清晰的下頜線,豐潤的唇,挺拔的鼻梁,睥睨萬物般不可一世的眼神。

嘖,多好一副皮囊啊,可惜,是個傻X。

“麻煩讓下,我拿個東西。”

秦嫿麵無表情說完,一個巧勁探向江景初身後,用勁一扯,直扯的江景初一個趔趄,差點站不穩。

隨後晃了晃指尖勾著的保溫盒,在一群人懵逼的表情下轉身離開。

“我靠,這意思,江少,剛才你那是自作多情嗎?真是絕了,活久見呐!”

江景初也是沒想到,嗤笑一聲,牙齒勁勁兒地咬著煙嘴,視線不緊不慢地落在漸漸走遠地小白花身上。

走出好遠,秦嫿依舊能聽見那群人爆發出的笑鬧聲。

她沒當回事,想著奶奶到現在還餓著肚子,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秦奶奶一頭銀發,眼神卻蒼勁有力,遠遠看見自己的孫女,心疼得不得了。

“哎呀,嫿兒,不是讓你別送飯過來嘛,奶奶自己帶的有。”

秦嫿彎起一抹笑,將保溫盒塞到奶奶手裏,

“奶奶,我現在放假了,有時間做飯,您就別吃那些饅頭鹹菜了。”

說著將奶奶拉起來,往不遠處的遊客中心推,

“您快去吃吧,吃完再在裏麵涼快一會兒,有生意來我就叫您。”

見奶奶走遠之後,秦嫿喘出一口氣,隨手拉過椅子坐下,拿出手機撥弄著。

玩了一會兒,有些累了,秦嫿仰靠在椅背上,拿過一旁的蒲扇往臉上一蓋,閉目養神。

江景初一行人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情形。

陽光的照射下,少女姿態悠閑地靠在椅子上,順滑漆黑的馬尾懶散地垂在椅背後。

蒲扇蓋住她的臉頰,堪堪露出小半截白皙飽滿的額頭,讓人忍不住想起宮崎駿漫畫裏的畫麵,美好不可方物。

然而,此時此刻,韓羨卻並沒有如此旖旎的想法,在上完廁所出來聽他們說起江景初出得那通洋相後,本身就對那個不吃江大少爺顏的女人感興趣得不得了。

眼下又被告知,那個他所感興趣得女人正是眼前這個少女,頓時起了心思,恨不能立即揭開那把蒲扇,一睹芳容。

掃了眼小方桌上的簽筒,韓羨計上心來,輕咳一聲。

“美女,算個卦。”

秦嫿剛要眯著,冷不丁被人叫醒,以為生意來了,正想去找她奶奶。

然而蒲扇拿開,視線聚焦後,看到是剛剛在洗手間門口遇見的那幫紈絝子弟,頓時又懶散地躺回去。

“不算。”

“不算?”

韓羨剛從秦嫿清純明媚的長相中緩過神來,聞言不可置信笑了聲,

“是不算,還是你不會算?”

秦嫿頭不抬,眼不睜。

“算卦也講究個因緣際會,你們幾個不誠心,所以我不算。”

江景初從來就不信算卦這一套,對秦嫿的這套推辭更是心知肚明。

“算了吧,人家送上門的生意都不做,你又何必上趕著。”

江景初說罷抬腳欲走,卻被韓羨一把拉住。

他拿出錢夾,抽出幾張粉色的鈔票放在秦嫿桌上。

“美女,這樣夠不夠誠心?”

眼看著秦嫿的眼神淡淡掃了一眼紅鈔票,韓羨乘勝追擊,又從錢夾裏將剩餘的錢全部拿出來,

“這樣,你若算的好,這些也都是你的。”

秦嫿水盈盈的眸子此刻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江景初心想,還以為有多牛逼,原來也是個見錢眼開的。

就見少女慢悠悠坐直身體,將簽筒遞給韓羨,

“先想好算什麽,然後再搖。”

說罷好整以暇,等著韓羨搖卦。

韓羨本來就是逗秦嫿玩兒,裝模作樣搖了幾下,將掉出來的那支簽遞給秦嫿。

“來,美女大師給算算我的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