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生動而擊西
夜晚的寒風實在是折磨人，還好雀月要來了些熱水，浸濕了帕子，揉搓著她的手腳。
烤著炭火，沒一會的功夫倒也緩過勁來了。
雀月將門關好，確認外頭無人之後，這才回過頭來一臉擔憂的說道：“郡主這是驚動到長公主了，所以她才會報複郡主嗎？”
沈夢窈垂眸點頭。
“應該是。”
雀月一下子激動起來。
“那怎麽辦，在這宮中人手本來就少，如今被長公主盯上，肯定更是舉步維艱了。”
眼瞧著這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到現在還沒有一點線索。
沈夢窈長籲了一口氣：“我本來也沒有打算用這種辦法就能夠找到這個人。”
“那您是什麽意思？”雀月擔憂的詢問。
她更怕沈夢窈就此心灰意冷，查不出真相，讓王爺和一個令他厭惡的女人共度一生。
她簡直不敢想這是什麽樣的折磨！
沈夢窈將手指烤在炭火之上，眼神變得越發深邃。
“自然不是，宮中規矩嚴，行事更得小心一些，長公主出手，就代表她關注這件事情，並將以此警告我，從今天開始，我在明麵上調查，你暗地調查。”
雀月沒想到這幾天看似大海撈針的做法，其實她早就已經有了決斷，心中更生佩服，她隻是有些遲疑。
“郡主的意思是，要將這個重任交給我。”
沈夢窈笑了笑，抬眸反問：“怎麽？做不到嗎？”
雀月神色變得越發堅定，黑亮的眼眸緊盯著她：“那我該從什麽地方開始查？”
“打聽打聽，在宮宴之前，長公主入宮都喜歡去一些什麽地方，從這幾個地方開始查。”沈夢窈若有所思的說道。
“她要挑選人手，必定會從接近的人裏。”
雀月點頭，心中卻有些擔憂。
“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就想辦法去查，郡主您……”
沈夢窈心中早就已經有了安排。
“放心吧，在興慶宮裏，還沒有人敢動得了我，你不用保護我，另一方麵我也得繼續去查，擾亂對方的視線。”
雀月點了點頭，心中放心不少。隨後又恍惚間明白了什麽。
“郡主，您今天就是為了確認，長公主那邊已經盯上您了是嗎？”
“也不全是，我以為王爺真的有事要見我，如今，我們緊密合作，有什麽消息自然也得第一之間知道。”
沈夢窈笑著將手收了回來，打起了哈欠。
雀月的表情，漸漸變得十分糾結複雜起來，良久才清了清嗓子。
“沒想到郡主對王爺的事情如此上心，甘願自涉險境，王爺知道了心中必然開心。”
“合作關係便是要互惠互利的。”沈夢窈似乎像是在提醒自己一般，笑了笑說道。
雀月從其中聽出了幾分勉強的意思，總覺得，她在提起王爺時，有種欲言又止的糾結。
她還來不及多問一句，沈夢窈就打了一個哈欠，用熱水洗了臉。
“我累了，你也去睡吧。”
雀月點點頭，退了下去。
沈夢窈看著窗外的一輪清月，悠悠的歎了一口氣，想不通就別想了。
反正她重生一世，究竟是何緣由也想不通，若是天天這樣糾結下去，遲早把自己折騰死。
第二是聽說太後想喝蓮子百合粥，她上了心，親自熬好粥送到太後那裏，長公主已經在裏頭了，陪太後說的話。
本來是想直接進去的，卻沒想到長公主言語之間卻忽然提起了自己。
“皇祖母，我可聽說最近郡主在宮中打著您的名義，不知道在做什麽？”
“哦，你想說什麽？”太後皺起了眉頭，一雙因病而有些渾濁的眼睛盯著她，麵龐中看不出喜怒哀樂。
長公主低聲笑笑，一副有理有據的模樣說道：“皇祖母，您信任郡主，可是這種主行事作風，實在不能算得上是光明磊落，您還是小心為妙。”
太後一聽，哈哈笑了起來。
“你這就多慮了，哀家這個老婆子，還有什麽可謀求的。”
長公主的聲音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
“皇祖母，我也隻是擔心你而已，若不是忙著要成親的事情，我還真想侍奉在您跟前，免得再出什麽岔子。”
“韶華，你這孩子的心，哀家是懂得的，有心就足矣。”
“皇祖母如此體貼我們這些小輩，韶華心內感激不盡。”長公主沉言道。
太後扯開了話題：“對了，聽說攝政王惹得皇上不高興了，已經有好多天沒有上朝了吧？”
長公主柔聲回答。
“也不完全是因為皇上不高興，而是因為王爺的身體不好，湯藥不離身，王爺是怕政務壓在他肩頭累著他。沒法修養，所以才格外開恩。”
“原來是這樣。”太後了然地點了點頭。
一直以來她都頗為提拔這位攝政王，因為他少年英才，更希望自己以後若是撒手人寰，皇上能夠妥善利用。
長公主一臉的嬌嗔。
“皇祖母您就別擔心了，如今您病著他也病著。過了病情可就不好了，等我們成了親，歡歡喜喜的來向您請安，為您衝衝運氣。”
“好，那哀家就等著那一天了。”太後樂嗬嗬的拍了拍她的手。
聽到兩人的話已經談的差不多了，沈夢窈這才裝作從門外剛過來的樣子。
“皇祖母，您想喝的蓮子百合湯燉好了，我還特意問過禦醫，說是喝這個有用，可以清心明目，對您的病也有好處。”
“你這孩子做事就是細心。”太後笑意盈盈的端了過來。
在病中胃口實在不佳，吃了兩口就沒有心情了，便放到一旁。
“夢窈，在宮中待了這麽些時日，可覺得寂寞？”
沈夢窈將茶盞和藥碗都收拾起來，交給了福青，隨意的回答。“倒也未曾覺著，好久沒回到宮中居住，到處走走，也覺得頗有意思。”
太後一臉漫不經心的詢問到：“哦？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裏？”
“去看望了幾個從前待我好的姑姑嬤嬤們，還去了尚食局和尚藥局。”沈夢窈的回答，半藏半露。
福青憂心忡忡的看了她一眼，剛才在大殿之中，她自然也聽到了太後和長公主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