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雨過天晴
在暑熱難耐的漫漫長日裏,京都終於迎來了一場久違的大雨,它如同天降甘霖,將彌漫在空氣中的悶熱一掃而空,帶來了一絲久違的涼爽與愜意。
興慶宮內,紅泥小爐煎煮著綠茶,映照著沈夢窈溫婉的笑靨。
她親自將店裏最新出爐的點心小心翼翼地端入宮中,擺放在精致的桌麵上,每一塊點心都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令人垂涎欲滴。
沈夢窈笑盈盈地對太後說道:“太後,請您品嚐一下這宮外最流行的點心,口味獨特,定能合您的胃口。”
太後聞言,輕輕伸出手,正欲取一塊桃糕細細品味,卻被一旁的福青以擔憂的眼神製止,她微微搖頭,似乎有所顧慮。
然而,太後卻顯得頗為豁達,她輕笑道:“無妨,難得有這份心意,哀家怎能辜負?”
說著,她便拿起一塊點心,細細品嚐起來,臉上洋溢著滿意的笑容:“嗯,果然不錯,這滋味真是令人回味無窮。”
沈夢窈見狀,心中暗自歡喜,她繼續說道:“太後喜歡便好,若是覺得合口味,臣女日後定當多多為您奉上這樣的美味。”
然而,點心雖好,卻也不宜多食。太後深知自己身體欠佳,便放下了手中的點心,轉而與沈夢窈聊起了家常:“夢窈啊,你已經有多久沒有進宮來看望哀家了?本以為你和離之後會有更多的空閑時間,沒想到你反而更加忙碌了。”
沈夢窈聞言,微微低頭,臉上泛起了一抹愧疚的紅暈:“太後恕罪,臣女確實因為一些瑣事纏身,未能時常進宮陪伴您。但請太後放心,臣女日後定會盡量抽出時間,多進宮來看望您。”
太後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充滿了關切:“你這孩子啊,就是太過懂事,不過話說回來,你究竟在忙些什麽呢?為何會如此分身乏術?”
沈夢窈輕輕咬了咬唇,猶豫了片刻才說道:“回太後話,如今臣女獨居郡主府,府中一切開銷均需由臣女一人承擔。因此,臣女便想著要賺些銀子,好讓一家子人都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太後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憐愛之色:“你這孩子,真是太過要強了,你身為郡主,又有國公府和哀家為你撐腰,何必如此親力親為呢?有什麽事情你盡管開口便是了。”
沈夢窈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堅定的神色:“太後您有所不知,臣女自幼便承蒙父親和您的厚愛,事事都為我安排得妥妥當當。
然而如今臣女已經長大成人,經曆了許多事情之後也明白了許多道理。臣女現在唯一的心願便是能夠自立更生,不再依靠他人。臣女已嫁過人了,再回宮或者回娘家都不合適了。”
太後聽了沈夢窈的話後,心中更加欣慰了,她拍了拍沈夢窈的手背滿臉慈愛地說道:“夢窈,你真是長大了懂得為自己打算了。不過哀家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女子的幸福終究還是在婚姻上你可不要太過執著於事業而忽略了自己的終身大事。”
沈夢窈聞言微微一笑,心中感激太後的關懷與提醒,但她也清楚自己的心意與追求:“太後的好意臣女心領了。隻是現在臣女隻想專心經營好自己的家業,無暇顧及其他事情,至於婚姻大事,臣女相信,若是緣分到了,自然會有好的歸宿的。”
太後聞言,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對沈夢窈的讚許與信任:“你能如此想哀家也就放心了。不過哀家還是要說一句,你的終身大事哀家會一直替你操心的。”
沈夢窈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太後是真心為自己著想,便感激地答道:“多謝太後關愛,臣女銘記於心。”
又陪著太後說了好一會子話,她才起身告辭。
太後心情舒暢,挽著她的手,也是念念不舍:“你這孩子,以後可要常來興慶宮裏坐坐。”
“是,太後,臣女明白。”沈夢窈莞爾一笑,起身告辭。
看著她的背影,太後悠悠的歎了一口氣,福青似乎讀懂了她的心思,輕笑著說道:“太後,您還是放心不下郡主的婚事。”
太後撐起腦袋,頗為頭疼:“一個女子獨撐門戶,這其中的艱辛,並非常人所能夠體會的。”
福青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也是,郡主正值韶華年紀,青春貌美,怎麽能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男人就守寡至終?如今郡主也是走出來了,既如此,郡主的婚事,還得太後您多多操心啊。”
“哀家能操什麽心?”太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沉聲說道:“如今哀家久居深宮,也不知道這朝堂之中的男兒,有誰品行兼優,可堪配得上郡主?”
福青微微思索,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個合適的人來,這個人呢?身份不能太高,得要郡主能夠壓得住他才行。
兩人正苦思冥想之際,外頭內侍通報道:“攝政王求見。”
太後眼前一亮,一拍桌子:“來的可真好啊,快,快請。”
旨意通傳出去,不多時的功夫,祁隨安踏步而來,不卑不亢,行了一個大禮:“參見太後。”
“平身吧。”太後虛扶了他一把找人搬了一把椅子,讓他坐下後才道:“你今日求見哀家,有何要事?”
祁隨安沉吟片刻才道:“近日在京城之中發生了一些事情,不知太後可有所聽聞?”
太後淡淡笑了一聲:“哀家身處於後宮,耳目不明,你聽的那些市井傳言,哀家未必聽過,你直言就是,不必遮遮掩掩。”
有了太後這句話,祁隨安自然是有什麽說什麽了,將之前沈夢窈遇到綁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太後臉色一變:“這李俊峰真是膽大妄為,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這種心思,真是狼子野心,讓他毒販而亡,便宜他了,這種人就該五馬分屍。”
祁隨安眸光微微一沉:“太後,雖然說李俊峰已死,可郡主畢竟是一屆女流,孤身一人也實在危險,所以臣請示太後,在她身邊增派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