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蘇晚晚被潑洗菜水
要是蘇晚晚有蘇知之一半的善良,也不會是今天魚死網破的局麵。
薛夫人歎了口氣,這個節骨眼上,哪裏有那麽多的如果和要是,隻有冷冰冰的現實。如今她隻想在這個世間尋一處溫暖,平淡餘生。
“王妃娘娘,聽說你中了毒箭,今早我們去買了好多條新鮮的鱈魚,老身這就給你做一道鱈魚紅棗山藥湯,給你補補氣血。”薛夫人從悲痛中緩過神來,“方便的話,還請叫上青竹一起幫忙。”
不知為何蘇知之覺得每次見到薛夫人都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我也一起幫忙吧。”烹飪確實不是蘇知之擅長的領域,可她卻覺得做菜十分有趣,可以一試。
小侯爺聽說蘇知之要去跟著下廚,連忙跟了過來,“這些髒活累活可不能少了我,我打整魚可是高手。”
薛夫人和薛城為了不被蘇晚晚發現,他們戴上了自己做的那種隻漏出鼻子、眼睛和嘴巴的麵具,這也是他們曾經逃難時戴過的麵具。
這一戴,把青竹給笑蒙了,“你們這也太像是戲台子上唱戲的人了吧。”
薛夫人和薛城的麵具用彩色繪麵,看起來就像是戲劇時的旦角和醜角。
“後廚油煙子重,戴上這個方便嗎?”
“無妨。”薛城手中抓起一條活蹦亂跳的鱈魚說道:“像我們這種時常在外逃難的人,戴著麵具做事的時候很多。”
眼底掠過一絲同情,蘇知之看著薛夫人和薛城手上厚厚的繭,薛夫人的右手本就被毒液浸泡過,雖用了她的藥膏,手的紅腫是退了些,可仍舊不能太過用力,更不能切菜拿重物。
左手的力道比起右手還是弱了些,可蘇知之卻看見薛夫人的左手竟然比常人的右手還要靈活好幾分,切起土豆絲來都毫不含糊。
這精細的刀工真是一絕。
青竹在一旁都看傻眼了。
錦王在一邊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這雙手是拿槍拿劍的,一個大男人怎麽可能拿菜刀?
但小侯爺卻帶上碎花圍裙,舉起菜刀直接將鮮活的魚腦袋給拍暈了。
隻見小侯爺麻力地劃開魚肚,清理內髒魚鱗速度也是極快。
“小侯爺竟然會做飯?”
安平候府下人成群,專門的請的廚子都是不計其數,集萬千寵愛於一生的小侯爺怎麽可能需要親自下廚。
這一看,也不是第一次做啊?
蘇知之驚訝的眼睛睜得很大,手裏的剝了一半的蒜也掉到了地上。
“真是空有其表,行軍打仗逃跑得比誰都快,這炒菜做飯倒是不差,夥頭軍裏的夥夫就你來當,本王看還合適。”
“王爺,說什麽風涼話了。”蘇知之故意摘下一片爛白菜葉扔向錦王,“你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哪裏涼快哪裏待著去。”
“蘇知之,誰準許你這樣與本王說話的。”錦王躲過了蘇知之的突然襲擊,卻還是不小心踩到了剛剛撒了很多水的地麵,差點滑倒。
“哎呀,王爺。”好巧不巧,蘇晚晚在這個時候到了錦王的身邊。
她用手在鼻子麵前扇了扇,“這油煙臭的地方怎麽會是王爺這樣的金尊之軀待的地方。”
說罷,就要牽著王爺離開。
聽到蘇晚晚的聲音,薛城沒有忍住回過了頭,這一回頭,卻把蘇晚晚嚇得差點摔倒。
這個臉譜麵具看著瘮人,像是要隨時吃掉她一樣。
麵具下的薛城雙目已經模糊,可蘇晚晚看不見藏在裏麵的那張對她既愛又恨的臉。
“你是誰?”
薛夫人剛洗了個手,準備開始切豆腐,她強裝淡定,也回過了頭。
隻是這一眼,就讓她想起了蘇晚晚冷冰冰地吩咐下人,將她的手按住,泡到毒液裏,又讓下人強迫著她喝下毒藥的情形。
突然一刀下去,豆腐上竟然染上了血色,“薛夫人,你流血了。”
蘇知之讓青竹快去拿金瘡藥和紗布來。
“切個豆腐都把手切傷了,真是沒用。”錦王在一旁笑道。
“薛夫人和薛城二人好意為我們一行人做新鮮的吃食,王爺不稀罕,就別吃,不要在這裏冷嘲熱諷的。”
蘇知之如今隻想一腳將錦王踹出去。
“你說,他是誰?”蘇晚晚捂著嘴巴,“他是薛城?”
“蘇晚晚你怕是誤會了,這兩位是這個客棧的店家,因為麵部毀容,怕嚇到旁人,隻能戴著麵具,他們一直在南疆生活,難道蘇晚晚你還見過他們不成?”
“不不不,我怎麽會見過他們了。”蘇晚晚緊張的手是放下也不是,抬起來也不是,尷尬的兩隻手隻能放在胸前。
“蘇晚晚,你不是以我丫鬟的身份到南疆國的嗎?今兒正是你表現的機會。”蘇知之指這一大籃子的辣椒說道:“這些,全都給我切成辣椒碎,用來做辣椒醬可是美味。”
“讓我幹活,還是剁辣椒,怎麽可能?”蘇晚晚立馬嬌滴滴地去拉著錦王的手,“王爺,你看知之妹妹,竟然當著您的麵欺負我,我這手是來服侍你的,可不是來幹粗活的。”
青竹忍不住吐了一下舌頭,她的小主大病初愈都幫忙擇菜,就切個辣椒,至於這麽矯情嗎?
錦王一聽頗為惱怒,“蘇知之,晚晚不是你想吩咐就能吩咐的。”說罷,他便牽著蘇晚晚的手,“晚晚,我們走,明日迎親比試要準備的事情還有很多,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人身上。”
語氣中夾雜著淡淡的怨恨,錦王都說不清楚是在恨自己對蘇知之毫無吸引力,還是恨蘇知之對自己毫不在意。
想來這兩個猜測都是一致的,他隻是忍受不了蘇知之的忽略。
這次迎親比試,他是無論如何都要贏的,隻有成功將南疆聖女帶到大魏皇宮,他才有和父皇談判的資本。
他要讓父皇收回成命,讓蘇知之一生都不能逃離他。
蘇晚晚感受到錦王對她的疼惜,在臨走的時候,她讓錦王先走,自己又退回去,帶著嘲諷的語氣對著蘇知之說道:“這些髒活累活隻有你們這些生來就下賤的人做的,還想讓我堂堂國公府嫡女做這些粗活,做夢!”
突然洗完菜的髒水向蘇晚晚潑去,濺到蘇晚晚的裙角上到處都是,“國公府嫡女私自逃到敵國,真不知道今日我上書給陛下,你這個嫡女該怎麽辦呢?你說我這個安平侯府嫡子潑的這個髒水是該潑還是不該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