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小廚師

第1574章 秋刀魚的滋味

第一千五百七十四章 秋刀魚的滋味

海是美的!

海灘上的風景更是迷人。

但是這都不及舌尖上的海灘,今日主題就是一個字---鮮!

種種海鮮在李師傅的烹製下,鮮味是體現的淋漓盡致,即便是李師傅自己都陶醉其中。

“咦?這魚上麵的線條好生奇特?”

劉雲熙突然見到李奇烤的秋刀魚上麵有著斜線條分割成的菱形狀。

趙菁燕也發現了,又瞧了眼烤爐,道:“這是應該是烤爐上麵的烤網造成的。”

那酒鬼雖然不懂廚,但是他絕對是武學宗師級別的,道:“這形狀十分規則,其中一定是大有門道。”

算是你識貨。李奇輕輕一笑,神乎其神的說道:“這就是在燒烤界傳說中的菱形烤痕。”

“菱形烤痕?”

眾人猛抽一口冷氣,聽著挺是厲害的哦。

但隨後趙菁燕就是一臉迷茫道:“什麽意思?”

“呃...。”

李奇一愣,我還以為你們挺識貨的,原來這一切都是幻覺。於是解釋道:“燒烤這門技術,入門挺容易的,就是將食物烤熟,尋常百姓都會,而且燒烤口味比較重,如果水平差不多,一般人很難分出差別來,好像吃著都是一個味,其實不然,燒烤其實是非常考驗技術的,因為燒烤是完全的明火烤製,那麽受熱均勻就非常具有難度,一不留神其中某一點可能就會燒焦,這對於一些挑剔之人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而這些這菱形烤痕其實乃是旋轉所致,尋常之人都是直接正反麵翻轉,但這是不行的,因為這樣就不能讓整塊肉受熱均勻,所以必須帶有一點角度,斜著旋轉,而這個角度是要非常精確的,如果不精確的話,你們就不能看到這麽規則的線條了。你們看這兩兩線條交叉的角度都是近似相同的,但是隻能旋轉一次,若是連續這樣精確的旋轉,就會出現線條重合的現象,影響線條的美觀,會吃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優劣,但也因為如此。故此你不能失手,因為你隻有一次機會。總而言之。成功的燒烤是不夾帶一絲焦味的。”

李奇雖然長篇大論說了一番,但其實他還是說的非常簡單,燒烤的手藝那真是千錘百煉才能烤出水平來,像街邊那些燒烤,純粹就是用重口味去掩飾一切。

趙菁燕等人聽得是目瞪口呆,不過就是一塊肉而已,竟然恁地複雜,也知道這廚藝還真不是任何人都玩得轉。

唯獨馬橋一人不屑之,暗想。這有何難,我若要學,一日便可學會。

還真別說,他真不是自戀,而是有這個本事,畢竟他的雙手可是非常敏捷的,隻要掌握訣竅很快就能學會。

李奇一笑。道:“好了,快吃吧,這燒烤可是不能等的,涼了味道就完全變了。”

這說吃就吃,酒鬼這些人可都不是講客氣的主。

隻見那一條條秋刀魚彎曲在盤內,背脊漆黑無比。烤的皺成了塊狀,而腹部也已經考的呈現出了金黃色,非常誘人。

這就是李師傅的鹽烤秋刀魚。

酒鬼抓起一條秋刀魚直接啃了起來,他可是野蠻性吃法,連骨頭都啃了進去,哢嚓哢嚓,還一個勁叫這骨頭忒也好吃了。

趙菁燕可沒有他這般粗如。用筷子夾下一塊魚肉來,當皮破之時,還發出了一聲哢的輕響,可就這皮是多麽的酥脆,放入嘴中,細細咀嚼了一番,隻覺外麵那層粗皮非常的香脆,極具口感,不比裏麵的魚肉差,而秋刀魚的味道除了鮮嫩以外,還非常特殊,與一般的魚大相徑庭,連連點頭道:“此魚的味道真是非常的特別,皮脆肉嫩,外鹹內鮮,似幾種美味,又似一種美味,真是好吃。”

李奇嗬嗬道:“這也得虧是在這裏買的,要是過一日,這魚的味道可就大減了,要是曬幹以後,那就更加難吃了,腥味會讓人遠離,所以說,吃東西講究的是時機,完美的美味,都是出現在正確的時間。”

趙菁燕笑道:“那豈不是說這時間就是你們廚師的天敵。”

二人談話間,酒鬼已經將一條秋刀魚吞進肚內,真是連渣都不剩,雖然眾人以為他就是這麽個吃法,其實不然,這烤秋刀魚的骨頭的確也算是一道美味,用來下酒是再好不過了。

意猶未盡的酒鬼有將目標放在那一個個完全將柔軟的胴體展現在眾人麵前的生蠔。

李奇做這生蠔隻是放了少許蒜蓉,沒有放什麽醬醋,鹽都少,因為生蠔是生活在海裏,鹽不宜放多,也隻有這種最簡單的做法,才能烹製出最原味的生蠔來,極大程度保存了生蠔的鮮香。

這生蠔一近嘴唇,就能聞到那獨有的海水味,非常獨特,肉入嘴後,還忍不住吸盡殼內的汁水,滑爽之感那是不在話下,而且生蠔獨具的甜味更是具有極強的魅力,這一個哪裏夠啊!

一個,兩個,三個.......。

任何一個吃生蠔的人,都無法停止自己的手去拿下一個,這越吃越爽,越爽就越想吃。

幾個人仿佛在比賽一般,看誰吃的更快,這恐怕也是燒烤攤子為什麽這麽賺錢的一個原因吧。

這海鮮一旦吃上癮了,那根本停不下來,幾人都放開了肚皮瘋狂的吃,哪怕是趙菁燕、劉雲熙也不例外。

酒不知過了多少巡,反正帶來的酒都喝光了,但是馬橋知道還沒有,因為酒鬼事先藏了兩壇子,但是他這一回出奇的沒有點穿,這是因為酒鬼藏了兩壇子,如果是一壇的話,他肯定會拆穿的,畢竟漫漫長夜,若沒有美酒在懷,這如何熬得過去。

吃罷,李奇沒有叫那些護衛,而是讓吃的人動手,將這裏打掃幹淨,這李奇是老大,而且做菜個你們吃,他都親自動手了。其餘人好意思看著麽,都不用李奇開口就自覺的加入了進來。

由於方才吃的時候,李奇就有吩咐他們,那些殼別到處亂丟,當然,他沒有吩咐酒鬼,因為酒鬼是嘴下不留殼的。貝科類例外。

一會兒功夫,幾人就將現場清理幹淨了。然後又圍著火堆盤腿而坐,個個臉上洋溢著滿足的幸福,這一頓吃的真是太嗨皮了。

李奇掃視他們一眼,笑了笑,暗道,要是天天能夠如此,那該有多麽的幸福啊!

趙菁燕發現邊上的李奇似乎在傻笑,問道:“夫君,你笑什麽?”

李奇啊了一聲。又哦了一聲,拿酒鬼打趣道:“我在笑酒鬼今日狀態不錯,都喝了三壇子酒都還沒有醉。”

酒鬼聽得一愣,撓著頭道:“對呀,都喝了三壇子,我怎還能坐著,通常早就躺著了。”

馬橋一臉古怪道:“你不會以為自己的酒量見長了吧?”

酒鬼哇呀呀幾聲。道:“小橋,你不要太看不起人了,這酒為師喝了幾十年,難道就不能見長麽?”

馬橋道:“我倒是希望你見長,別我都還沒有解渴,你就趴下了。可是---算了。”

說著他一聲輕歎。

酒鬼登時有一種痛哭的衝動,但是他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他是喝了三壇子,可是馬橋不吭一聲,已經喝了五壇子了,在喝酒方麵,真是不是一個等量級的。於是趕緊轉移話題道:“哎,坐在這裏甚是無聊,不如大夥唱幾首小曲助助興如何?”

嘿!看不出這酒鬼還挺會調節氣氛的。李奇好奇道:“看不出你還會唱曲。”

酒鬼道:“這有何難?”

馬橋搖搖頭道:“還是免了,你就會啦啦啦。”

“唱曲不就是啦啦啦麽?”

“啊?”

李奇一頭冷汗如瀑布一般傾瀉下來,道:“馬橋,要不你唱,我都還沒有聽過你唱。”

酒鬼不屑道:“他可是連我的啦啦啦都沒有學會。”

馬橋臉瞬間紅了,他真不會唱。

劉雲熙突然道:“夫君,還是你唱吧。”

她倒是挺喜歡李奇唱的那些小曲,直白歡快,不像當今那些詩人、詞人,個個寫的跟個怨婦似得,太傷感了,不太適合這種氛圍。

唱就唱,李師傅是出不得眾的人麽,而且對著大海唱,這感覺也非常不錯,但問題是唱什麽了。

趙菁燕突然抿唇笑道:“你可千萬別唱那什麽秋刀魚的滋味,免得又勾起我們的肚內的饞蟲。”

對啊!就這首了。李奇哈哈一笑,道:“知我者燕福也,呃...還有十娘。”說著就輕咳幾聲,清清嗓門,自從上回在秦夫人麵前破音,他一直耿耿於懷,這等低級錯誤是決不能再犯了,稍作正準備之後,他才唱道:“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杆上多嘴---。”

這才第一句,趙菁燕就好奇道:“電線杆是甚麽?”

這個問題還真把李奇問住了,暗罵,這是誰寫的詞呀,太沒有文化了,叫我如何在宋朝裝逼呀。敷衍道:“哦,這電線杠是我們家鄉的一種樹。”

“樹?”

趙菁燕道:“這樹的名字可真是奇怪。”

“據說這樹經常被電劈,故此叫做電線杆。”李奇一本正經的忽悠道。

“是嗎?”

趙菁燕將信將疑的望著李奇。

“我騙你幹什麽,哎呦,我說燕福,你知不知道打斷一個人唱歌,是一件多麽卑鄙的事情。”

“抱歉,你繼續。”

“真是的,影響狀態。”

李奇又輕咳幾聲,繼續唱道:“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杆上多嘴......秋刀魚的滋味,貓跟你都想了解,初戀的感覺被我們找回......雨下整夜,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院子落葉,跟我的思念厚厚一疊......。”

風格依舊。

幾人也早已經聽習慣,覺得還是挺不錯的,這種大方直白的訴說鍾情,跟那些委婉歌詞,也是有著不同的味道,而且十娘天性單純,在她心中愛就是愛,沒有什麽說不得,更不需要用什麽來掩飾,並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妥,而趙菁燕生性豁達,個性獨特,不被任何束縛,所以也不覺得有任何不妥。

至於酒鬼、霍南希、胡北慶這幾大老爺們恐怕都還保留著初戀,聽得就是一個歡快,倒是馬橋一個人在那裏念念有詞,從他那表情不難看出,他是在思念美美。

這一曲唱罷。

酒鬼立刻說道:“樞密使你唱的還挺不錯的,比我的啦啦啦要好一些。”

隻好一些?李奇怒從腳底而來,這是最可惡的諷刺呀。

趙菁燕微微一笑,道:“你現在能把手放開了嗎?”

眾人一看,隻見李奇一手握著劉雲熙,一手握著趙菁燕,敢情你唱曲就是為了這個呀?

無恥!

“啊?騷類,騷類,我唱的太投入了,導致情不自禁,夫人莫怪,夫人莫怪。”

李奇趕緊收回手來,畢竟這裏有太多人在了。

趙菁燕翻了下白眼,暗道,什麽情不自禁,分明就是故意的。原來李奇握著,她也不會說什麽,倒還覺得挺幸福的,可問題是李奇握就握吧,還一個勁的勾她的手心,這就不是幸福了,而是**裸的調情了。

劉雲熙道:“夫君,這歌曲是你從哪裏聽來的。”

“絕對的原創。”

李奇麵不紅,氣不喘,足見其臉皮之厚。

馬橋突然道:“這我相信。”

嘿。這廝開竅了啊!李奇立刻指著馬橋道:“還是你懂我。”

酒鬼卻是不信,道:“小橋,你怎恁地肯定?”

馬橋沒好氣道:“你沒聽這詞裏麵說麽,這愛溢出都能像雨水了,思念跟秋天的樹葉一樣,厚厚的一疊,樞密使生性風流,若這愛不溢出,他身邊這麽多女人,他愛的過來麽,思念若不跟秋天樹葉一樣,他想的過來麽。”

李奇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住了,你這廝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老子身邊坐著兩個女人,你丫是瞎了啊,怒火中燒,咬著牙道:“馬橋,你沒讀過書就別亂開口行不?”

“難道是我誤會了?”

“肯定誤會了啊,立刻向我道歉。”

馬橋啊了一聲,思考半響,非常認真的說道:“我明白了,原來如此,這溢出的愛並非指的是對現在你的幾位妻子的愛,而是一種期待,可是樞密使,你已經有好幾位嬌妻了,這愛還要一個勁的往外麵溢出,這也對白娘子她們公平麽,思念又這麽厚,你究竟在想多少女人啊?我對你這種思想真是不敢苟同。”

誤會加深了啊!

李奇都快抱頭痛哭了,你娘的一個愛情白癡,就別在這裏裝專家了行不。

“精辟!馬橋,你此言真是太精辟了。”

趙菁燕哪裏還忍得住,說完就哈哈大笑起來。

其餘人也是轟然大笑,就連劉雲熙這個單純的少婦都跟著笑了起來。

“馬橋,我要殺了你。”李奇咆哮了起來。

馬橋用一種很同情的目光說道:“抱歉,這你真殺不了。”

“哇呀呀,氣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