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一章舊怨

萬米高空之中，佛音源點，站在這裏的人都是強者，都是競爭對手，等會兒進入大雷音寺必然就是一場爭先恐後的比鬥。

雖然妖女之前找過女媧仙尊，但事實上她根本連門都沒有見到，隻是驚鴻一瞥看到了女媧仙尊的容顏，但她很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距離女媧仙尊的住處還很遠很遠。但這一次要直接進入仙尊的住處，還真是不知道裏麵到底會有什麽。

如來仙尊現在在舊世界外的混沌中漂流，不知道他在家裏留了什麽東西。兩萬年裏，法寶都成精了，仙人都瘋了，鬼知道仙尊住處會有什麽變化，說不定大雷音寺已經成為鬼寺了。

到達的人越來越多，神宮戰艦也緩緩開到，南鬥的六位聖主見到搖光聖帝立刻就不懷好意，不過這次是為了尋找寶貝而不是為了火拚，最後南北雙方還是壓抑了各自的殺意。

“搖光這個家夥太可惡了。”看到搖光現在的實力，南鬥的六位聖主隻感覺憤怒，對於搖光這個殘忍吸收同胞的人的憤怒。而且搖光聖帝那種積極學習人族的態度也讓聖族不爽，所以南鬥聖主們早晚要弄死搖光。

越來越多的修煉者飛了過來，不少人都是騎著天道自行車來的，禦劍已經不流行了，現在騎車才是時尚。

之所以如此，原因很簡單就是空間道具太稀有了，禦劍帶不了多少東西，但自行車可以帶不少東西。同時是因為天道自行車的速度，虹光之速何奇快也。最後還因為妖女的大力宣傳，天道自行車已經成為大家司空見慣的交通工具了，大家也見怪不怪，既然大家都騎自行車，那就騎吧。

看著自己一手造成的局麵，妖女總會露出莫名的微笑。婀娜都看不懂陪伴自己幾十年的愛人，她總會在莫名其妙的時間發出莫名其妙的笑容，問她什麽事情這麽高興，她也不答，真是沒事偷著樂。

修煉者眾多，各個都有自己的小算盤，這次勇闖仙尊住處，定要有所收獲才行。沒人認為自己會成為炮灰，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會成為幸運兒。

“哎！”婀娜長歎一聲，為周圍修煉者歎息，為他們的僥幸心理感覺無奈。

“別說他們了，就連天官門的弟子不也一樣躍躍欲試？如果不是我三令五申不準他們離開靈城，隻怕他們早悄悄過來了。追尋法寶和機緣是每個修煉者的天性，不怪他們。”妖女悠悠說道，不喜不怒，隻是陳述。

“又不知要有多少人死在這裏了。”婀娜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冷血軍師了，心是越來越溫柔。

“就算死在這裏，他們也不會有怨言的。”妖女說道。

妖女正在勸解婀娜看開點，卻突然感覺一道不友善的目光刺來。妖女也不轉頭，也不移動目光，已經知道敵意由何而來：“原來是她。”

是那北鬥的九宮玄女，二十多年前，她的弟子來找夏國麻煩被妖女擊敗，後來閉死關，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妖女暗想此時九宮玄女對自己有敵意隻怕她的弟子凶多吉少。

閉不閉死關是她自己的決定，和自己沒關係啊，妖女很冤枉，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自己難道不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麽？

不過妖女覺得九宮玄女和她周圍的求道者不至於失去理智，他們已經晚了太久，不可能複仇了，妖女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任人欺負的弱者了。

“北鬥的求道者？”婀娜也察覺有人對妖女不懷好意：“膽子不小。”雖然她現在不忍心看人送死，但不代表她就會容忍別人惦記自己的家人。

“不過是以前有恩怨罷了。”除了那個九宮玄女，妖女還遇到了一個熟人，一個不怎麽熟的熟人。之前有過一麵之緣的乞丐求道者竟然也來了，不過此時他一身華服，如果不是道魂熟悉，隻怕妖女也認不出他。

是乞丐還是國王？還真是人靠衣裝，換一身衣服就換了一個氣質。估計這個男人也是為了悟道所以要閱遍天下苦難，同時也要享盡榮華富，在貧與富、窮與貴之間走出一條自己的求道之路。

求道者的派係繁複眾多，每一個派係都有自己的理解，就如妖女說的那樣他們對道的理解根本不是一回事。

天為本，人為本，天主人輔，人主天輔，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領悟，聽著都很有道理，他們都在努力地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天地人，可以說他們的認知都沒錯。因為這些認知都不是他們的獨創，真正創立這些看法的是仙尊。

仙尊是應天而出的天選之人，同時也會建立一套解釋天地人關係的體係理論。

當年如來仙尊除了解決羽鱗仙下凡的問題之外，同時也在菩提樹下給出了佛教對天地的理解，構思了三千世界的世界觀。

其他仙尊也一樣有自己解釋天地人的理論，連楚秋心也有，雖然她的理論是妖女轉述的，可楚秋心接受了並且堅信不疑，這點也是為什麽明明理論是妖女提出來的，但被選中的卻不是她。因為妖女在心中不怎麽相信這套理論，更不要說實踐了，她不是一個能貫徹公平的人。

求道者的派係其實就是仙尊大道的分支和變化。

這十八年裏，妖女也是一直在努力整理這些理論，天道承認這些理論，就說明這些理論就是新世界的種子，也會在新世界裏再次重現。通過這些理論，妖女也可以窺視一些天道的目的，那就是想要解決天地人的終極問題。

如來說過道既是問題也是答案，所以這個終極問題有一個終極的答案，隻是這個答案根本不是任何人能用語言來回答的。

“道！”妖女現在是深刻理解如來仙尊的教導了，這一個字真的是包含一切說不盡、道不明、看不透、摸不著的內容，但又可以解釋一切環境、遭遇、因果、緣分、變化。

妖女雖然整理了很多零碎的大道理論，不過她並沒有給出一個屬於自己的能自圓其說的理論，不過她正在努力，因為她知道任何一個仙尊，他們的力量就來自於自身理論而演化出的小世界，他們將自己的理論變成真正的世界，屬於仙尊的世界。

對抗仙尊，就是對抗仙尊世界，對抗仙尊提出來的大道理論，是在規則和天道層麵的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