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想跟我離婚,除非我死了
是沒有想到的。
寒酥竟然一點遲疑都沒有就說出這句話。
江梟整日邪肆的臉上第一次露出冷峻的表情。
或者說,沒有表情。
他就這麽坐在椅子上,用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如一汪死水般盯著她,也不說話。
寒酥與他對視片刻,倏然笑了:“信了?”
她原先覺得江梟在跟她演戲,但相處的越久,寒酥越覺得江梟有意思。
很真實,又小氣又真實,有什麽情緒說掛臉就掛臉。
江梟一愣。
寒酥美到極致的桃花眼彎起來,淡淡的笑意裏帶著戲弄。
惡!劣!極!了!
江梟倏然從椅子上起身,一個跨步來到寒酥身前。
寒酥眼前一晃,待反應過來,隻能看到近在咫尺的,一雙帶著強烈報複意味的“凶狠”深眸。
他手掌穿過她漆黑的墨發,握住她飽滿的後腦勺,低頭不輕不重的咬住了她的下唇。
寒酥腦子嗡的一聲,薄唇上傳來的輕微痛感讓她禁不住低哼一聲:“嗯。”
殊不知這道淺淡的,似水般柔軟的悶哼落在江梟的耳朵裏,就像浸了罌粟的琴鳴。
在他心口輕輕一撥,便讓他連骨頭都酥了。
他的呼吸變得濃重,一下一下的咬著她的唇道:“想跟我離婚嫁給江亦行,除非我死了。”
他的呼吸就像他的話一樣滾燙。
寒酥覺得炙熱的空氣稀薄無比,唇上說不上是疼還是癢的觸覺中帶著不可思議的柔軟。
她伸手推他:“江梟,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跟我耍流氓!”
“是你先耍我的。”江梟貼著她的唇,啞聲道。
寒酥別過頭想錯開他的唇,但後腦勺被他寬大的手掌握著,絲毫動彈不得。
她又氣又惱,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你不喜歡我以後不說就是了,你先鬆開我。”
江梟覺得胸腔裏酥癢的火齊齊衝向下腹,終於舍得放開她柔軟的唇,俯身輕輕將她抱在懷裏。
“聽說忘記一個人最快的方式,不是時間是新歡,拿我試試如何,寒大小姐。”
喜歡你。
他說過的這三個字猛地撞進寒酥的腦海裏,她眼底有波瀾壯闊的悸動湧出來。
不會是真的吧?
江梟願意跟她荒唐一夜,甚至提出結婚這種荒唐事,是因為喜歡她?
可這怎麽可能。
憑江梟這種囂張跋扈,無法無天的性格,若是真喜歡她,早就說了。
又怎麽會靜靜的看著她跟江亦行在一起。
寒酥沉默著沒有說話。
“你那天喝完酒的瘋勁兒呢?”江梟問:“跟我在一起也不吃虧。”
寒酥抵在他胸口的手掌握成拳,用骨節狠狠的頂了他一下:“不許再提那晚的事。”
“嗯。”江梟在她耳邊輕輕悶哼一聲,說不出來是痛還是爽,聽得寒酥頭皮都麻了。
“你起來,我喘不過氣了。”寒酥耳朵爆紅。
該說不說,江梟真是個妖孽,誰家好人能經得起他這麽死皮賴臉的撩撥。
江梟輕聲笑笑,起身道:“我不逼你,我們慢慢培養感情。”
寒酥別過臉冷哼一聲,懶得理他。
江梟走到桌子前給寒酥倒了杯熱水,放在床頭後,在椅子上坐下來。
“毒蛇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完了,這幾天你就安心在這裏修養,別的事都等你身體養好了再說。”
寒酥似是明白了什麽,轉過身道:“你褲子上的血就是這麽來的?”
“尋常手段對付不了他們這些老油條,但即便如此,他們也不肯吐出寒嬌嬌。”
“想到了。”寒酥眼中沒什麽波瀾。
“找人做這些事,必定會拿捏住他們的軟肋,比自身性命跟重要的軟肋。”
“明天我會去趟北城。”江梟道。
寒酥伸手去拿杯子的手微微一頓:“因為我親生母親的事?非要管嗎?”
“你母親是當年名動京城的大滿貫影後沈念。”江梟將水杯遞給寒酥。
“也就是如今北城顧家的顧夫人。”
寒酥愣住了,接水杯的手頓在空氣中:“你說什麽?”
江梟傾身將水杯遞到她唇邊:“北城顧家雖然比不上寒家,但也算北城的龍頭家族之一。”
“她顧夫人更是站在頂天高台上的存在,你是她女兒,卻不是顧家的孩子,這就是寒家早就查到卻沒有告訴你,也沒有將你還給沈念的原因。”
寒酥心裏咯噔一聲,眸光晃動的看著江梟,不可置信的問:“那我的父親是誰?”
“寒家沒有查到,我們也沒有查到,也許……連沈念都不知道是誰。”江梟知道寒酥這口水,是一時半會喝不了了,索性放在唇邊幫她吹涼。
“畢竟她在娛樂圈摸爬滾打時有過一些不好的經曆,即便那些事情都被顧家處理完了,但到底還是有幾個知情人的。”
寒酥三觀裂開了:“顧家忍得了?”
“這就是你母親的厲害之處,一個靠著傍金主站在娛樂圈頂端的戲子,最後竟然能嫁進極看重臉麵的顧家,也不知道沈念家祖墳冒了什麽樣的滾滾青煙,才能遇到顧家那個戀愛腦。”江梟道。
寒酥頭腦燃起風暴,心裏也亂糟糟的。
她搶過江梟手上的水杯往嘴裏灌了兩口水,秀眉擰起來:“想過複雜,沒想過這麽複雜。”
怪不得寒嬌嬌說,她親生母親如果知道她活著,第一個念頭肯定是在寒酥暴露之前先把她噶了。
沈念這樣身份地位的女子,能嫁進顧家肯定遭受了常人難以忍受的經曆。
她現在好不容易穩住地位,怎麽會允許寒酥這個人生汙點出現。
沈念不允許,顧家也不允許。
“寒嬌嬌去北城,就是為了告訴沈念我還活著,對吧。”寒酥問。
“嗯哼。”江梟挑眉,很自然的將寒酥手上的水杯放回桌子上。
寒酥平躺回**,長長歎了口氣:“造孽啊,我上輩子是屠了誰家滿門麽,這麽玩我。”
“你似乎並不緊張?”江梟似笑非笑的盯著寒酥。
寒酥側過臉,彎著眼睛衝江梟笑道:“有江大少爺幫我,這件事應該不難處理吧?”
如果江梟覺得這件事真那麽棘手的話,怎麽可能會選擇跟她結婚。
更何況這件事,寒嬌嬌肯定是篤定他們沒有查到,才這麽囂張的威脅。
如果寒酥在沈念找上門來之前不知道這件事,那她確實想活下來多少得費點勁。
可惜,現在他們知道了。
“當然。”江梟探身,手指輕輕撫過寒酥嬌嫩的薄唇:“但我需要寒大小姐R償。”
寒酥笑意頓然消失全無,別過臉視死如歸的望著天花板。
“把我交給沈念,讓她弄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