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神獸
儲物法器就算了，主人隨時能收回的東西。藥膳誰家是按缸供應的？這個總會實實在在吃進笨龜肚子裏吧？
而且——吃頭白虎，這龜還要和她搶的，現在看架勢，這龜是要請她吃藥膳？所以這龜不止一缸？
蛇心口疼。
她尾巴尖急速顫抖著，聲音發顫：“藥膳，哪兒來的？”
“昂！”
蘇禾理所應當道：“搶的！”
？
顫抖中的蛇懵逼的抬起頭顱，悄悄往後退去。這玩意兒搶的來？你不怕被門中前輩一掌劈死？
但她退後兩個身位都沒有懲罰從天而降。
青蛇眼睛亮了起來，所以……山門中也可以搶劫？就像在聽海湖一樣？
就在她躍躍欲試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青蛇道友可別聽他亂說！”
胖道人從高台上走了下來。指著蘇禾龜山上的“蘇”字道：“那是掌門夫人的留字，你換個人去靜安堂搶劫一個試試，你要敢去連灶房的門都走不出來，下頓藥膳就是蛇羹。”
這龜真好運，不但吃了陸銘白虎什麽事都沒有，還有掌門夫人罩著。哪怕是隻異獸也可以在青元門橫行無忌了。
青蛇點點頭，表情有些訕訕，忽地反應過來：“你聽得懂獸語？”
胖道人哈哈一笑，環視眾學員，借著話頭直奔主題，開始今日的授課。
“在下葛峰，諸位叫我胖師兄就好，我所修道法名為‘化獸篇’，一境一獸身，可於每個大境界獲得一具獸身，故聽得懂獸語。”
他向前一步，搖身一變，變成了一頭鬃毛凜冽，獠牙猙獰的野豬。一頭將道場內三丈高的巨石撞的粉碎，塵土飛揚中打了個滾又變成了那個胖道人。
環視一圈滿意的將學員們的震驚收入眼底。
他沒有打擾諸人，直到他們漸漸回神才登上高台，開始授課：“諸位已然踏上道途，那可知修道境界？”
一個憨厚的學員舉手：“俺聽俺家門口的老道士說過，有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還有……還有啥俺忘了。”
眾人哄堂大笑，另一學院笑道：“才不是！有夫子說過，修道一途境界繁多，練氣，築基，金丹……一層層一境境，無窮無盡！”
眾人聽著心生向往。
又有學員反駁：“可我聽說乃是不漏、舍利、涅槃什麽的。”
葛峰並不插話，等他們暢所欲言後才道：“諸位說的都對，卻也不對！有是說書人杜撰，也有修道者早已摒棄的古老境界劃分。
修行一途從古至今不知幾千幾萬載，日日新苟日新，變革不斷，又豈有固定不變之境界？或許你我閑談時，已有大能於那九霄至寒處，開辟了前人不知的境界。”
他放下茶杯**道：“世界今非昔比，境界劃分自然變化，如今境界劃分同上古之時早已截然不同，麵目全非。但不管如何，修道便是去偽存真，尋求大道的過程，不論何種境界劃分法，都殊途同歸。找到自己的道，義無反顧的走下去便是！”
“哪怕你的道從無人走過，前路漫漫不知其所在！便如我所修化獸篇，便是亙古之前，於道途斷絕之際，有大能以大毅力大天資模仿神獸而創出。”
“神獸？”有人發出驚歎，這些人都是新弟子，進了青元門才看到了世界。騰浮的魚、禦水的鳥、遁地的猴……聞所未聞。
這就是神獸麽？眾人下意識看向蘇禾。
葛峰笑著搖頭：“神獸一般人可見不到了。”
“嚴格來說我們現在的修行，便是從神獸得來的靈感。”他一指點在自己心髒上，將心竅投影出來。那是一片玄黃的空間，其內有東西上下沉浮，卻被他打了碼，看不清楚。
“上古之時人並不修心竅。那時的境界劃分已然不可考，隻知修行界曾有道途斷絕的危機，而那時有大能發現神獸純化血脈，返祖修行的方式，將其引入人類修行，這才有了現在的修道境界。”
“蛻凡、化妖、踏天，乃是現在修行三大境界，後兩重自不必說，離我等還遠。蛻凡一境有心竅，神物，真血，意竅，祭骨，啟靈，聚元七步。
“心竅境不須說，需要諸位去做，修生養息錘煉身體，錘煉到極致便可借助氣血轟開心竅。修行一途最重要的便是轟開心竅後的第二步，凝聚心竅神物！”
他指著自己心竅投影中被打碼的物體。
“依據功法和心性的不同，不同人能在心竅中凝聚不同的神物，這是修行的根本！也是人類從神獸身上學來的最重要的知識。”
他指著場中的青蛇和山羊：“其實妖類也是如此，他們通過吞服化妖果，在心竅中凝聚了人形——嚴格來說這並不是人，而是先天道體，世間最適合修行的形態之一。隻是恰巧先天道體就是人類的形狀罷了。”
“而人類本身便是道體無需多此一步，修行便要在心竅中凝聚了最適合自己的‘道’：水火雷電、刀槍劍戟……”
台下眾人安靜至極，生怕落下一絲一毫。蘇禾早就開啟龜山的錄影功能，將這一切記錄下來。
葛峰悠悠道：“而這種於心竅中凝聚‘道’的手段，最先便是神獸開始使用的，它們於心竅中凝聚先祖或者神獸完美體的形態，以其道韻純化自身血脈，一步步踏上返祖，甚至走上超越祖先的道路。”
“所以擁有神獸血脈的獸類，若能開心竅，心竅中天然便有該血脈源頭的神獸虛影。世間偶有獸類吞了化妖果，卻不能化妖成人，因為血脈高貴，它心竅中的先天道體，並不是人形。而是神獸！”
“人形是最適合最通用的道體，但卻不是唯一的。蛇、魚有龍形，飛鳥有鳳形，走獸有麟形。這般獸類鳳毛麟角！”
青蛇一幀一幀的轉過頭來看向呆滯的蘇禾，眼中是不加掩飾的羨慕：“龜，龜啊！”
我還以為你是吃了殘次品的化妖果，可憐兮兮的不能化妖成人。原來你是悄悄的走上二世祖的道路。
雖然葛峰沒明說。但青蛇也悟出來了，像蘇禾這樣心竅中就是神獸的‘道’才是最適合它們的。而青蛇隻不過是沒有適合自己的神獸，才退而求其次走上了最通用的先天道體。
蛇還可以化龍的，但顯然她的血脈不足以激活神獸傳承。
“神獸啊……”青蛇喃喃自語。
葛峰笑嗬嗬道：“青蛇道友無需介懷，心竅神物是人是神獸並無高低，最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再說化妖成人的獸類已經屈指可數了，能成神獸的更是千年未有，與其亂己心神，不如踏實修行鞏固自己道途。”
“沒有嗎？”青蛇微微抬頭，雙眼失神，尾巴指向蘇禾：“龜！”
葛峰笑著：“我知道這是龜，還是難得一見的大龜——龜……龜啊！~”
他猛地反應過來，刹那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