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攤牌
莊園別墅內，洛遙和慕念帶著梵天，一同出現在空地上。
此時別墅旁邊一棵金光閃閃的大樹上結滿了各種不同顏色的果實。
這就是洛遙之前種下的黃金果樹了。
洛遙一回到別墅，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放鬆下來。
她看著梵天，犯起了難，要不，給它安排一個房間？
“梵天，我給你單獨安排一個房間怎麽樣？”
私心裏，她不想讓梵天待在自己的精神識海空間中。
剛剛一路她也和梵天交流了不少。
得知它失去了之前的記憶，而不知被什麽人放置在那血池之下。
在它有意識起，眼前就隻有眼前一片血紅。
等它感受到自己能夠行動自如，看到的第一眼便是洛遙。
雖然他們隱匿了身形，但梵天是冥界之物，能夠窺探到世間所有的神魂。
隻要他們神魂不滅，它就能找到他們。
洛遙能保證在莊園裏絕對安全，所以她並沒有打算拘著它。
至於莊園裏的人看見會不會有意見。
笑話，莊園都是她的，誰要是接受不了就自己滾出去，她可不會慣著。
梵天倒是沒有什麽意見：“主人，你安排好就行，我都可以的。”
梵天十分乖巧，這讓洛遙更加愛憐。
別墅內房間挺多，洛遙就將它安排在三樓房間。
見大白帶著梵天離開，洛遙癱軟在沙發上。
過了一會兒後，洛遙想到什麽，抬起頭似笑非笑地望著站在一旁的慕念。
“你就沒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嗎？慕念。”
洛遙眼神一轉：“或者說，我該叫你另外一個名字？”
司牧年。
洛遙嘴巴一張一合，緩緩念出這幾個字，慕念的瞳孔下意識一縮。
他沉默良久，慕念聲音艱澀：“你，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洛遙哼笑：“知道，我該知道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
慕念低頭，輕輕一歎，隨即手搭在臉頰一端，猛地一揭。
一張麵具陡然出現在他手中，而慕念的臉，也變成了洛遙最熟悉的模樣。
“遙遙，我，我，對不起……”
慕念，不，此時應該叫司牧年。
他站在客廳中，低著頭，眼裏閃過複雜，有不甘、懊悔，還有一絲絲的委屈和恐懼。
恐懼？
他在恐懼什麽？
怕她會趕他走？還是怕她會厭棄他，怪他不應該來？
洛遙望著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劍眉鳳眸，黑眸銳利深邃，俊美無鑄的臉龐，當真是哪哪都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隻是這麽多年過去，他似乎更加成熟，還透露著一股……不易察覺的邪性？
洛遙一歎，讓司牧年心裏猛地一跳，止不住往下墜去。
果然，還是這樣嗎……
他倏地升起一抹強烈的不甘，猛地抬頭。
強烈到讓人無法忽視的目光讓洛遙頓時如坐針氈，連原本想要說的話，到了嘴邊不自覺咽了下去。
“為什麽？”
司牧年的語氣帶著濃濃的不解，還有深深的不甘心。
他想要一個答案，明明在上一個世界，有時候他明明已經能感受到她態度的鬆動。
然而每次就在他以為自己就要成功時，到了第二天，她又變回了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
他曾經很不解，甚至被這樣的忽遠忽近的態度折磨得夜不能寐。
曾經她是在乎師徒關係，想著隻要他們飛升上界，便無人再敢置喙。
後來他發現真正的原因，猜測她是因為自己並非修仙界中人，才這般顧忌。
恐是擔心她無法與自己相守。
這樣的猜測讓他欣喜，但又忍不住陷入自我懷疑。
萬一，萬一她對他並無他想的那份感情呢？
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那他就算找來，又該如何自處？
可很快他就說服自己，來到這，隻想求一個答案，最後結果如何，他全當了卻自己的一個心願。
但現在他發現，到了這一刻，他還是無法讓自己釋懷。
她可是他從年少起，就珍藏在心裏的人啊。
多少個日日夜夜，多少個美好時刻，他們一起度過。
他們一起走過山川河流，一起走過沙漠雪地，修仙界中滿是他們一起走過的痕跡。
更不用說，他的命，本就是她救的。
身處黑暗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一抹光，又怎能隨意放手。
司牧年雙目通紅，儼然已經陷入自我編織的幻想中。
洛遙麵露擔憂，正想安撫。
然而司牧年的動作更快，他猛地撲向洛遙，眸底藏著洶湧的情意。
洛遙被他的動作一驚，以為他要幹些什麽。
卻不想他隻是一把擁她入懷，頭深深嵌入她的肩窩，力氣大到仿佛要將她揉進骨子裏，讓兩人合二為一。
冰涼的**滑落，順著洛遙的肩，流向彼此貼近的地方。
洛遙一怔，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他這是……哭了嗎？
“遙遙，你不要丟下我……”
司牧年的聲音暗啞低沉，隱約透著一股哭腔，支離破碎。
以往對外高冷的孤狼，終是低下了他的頭顱，以求自己心愛之人的憐惜。
洛遙心中一歎，又忍不住想笑。
這貨怎麽如此會腦補，她還什麽都沒說呢，就已經認定她會拋棄他了？
不過她也想起了自己之前一係列的騷操作。
那時她知道兩人不會長久，便克製著自己不動心。
但心哪是那麽容易控製的。
若能控製，那便不是真的了。
但她不想讓他傷心，明知最後會分離，又何苦再讓他傷心。
現在她卻猛然驚覺，這樣竟是給他造成了更大的傷害。
不過也對，她尚且控製不住，怎能要求他人能夠做到。
洛遙眼裏閃過釋懷。
在再見到他的那一刻，心髒的瘋狂跳動就已告訴她答案。
她一把回抱住司牧年，感受到他身體陡然緊繃，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我什麽時候說不要你了。”
司牧年猛地愣住，倏地抬頭，雙眼與洛遙相對。
她這……是什麽意思？
是他想的那樣嗎？
內心驀地生出一陣狂喜，卻又克製地收住。司牧年緊緊盯著洛遙的眼睛，似乎想要從她嘴裏知道一個答案。
洛遙臉頰升起兩抹紅霞，不似以往淡定，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