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
皇帝目光恍惚地看著她，似乎在確定她所言的真偽。
過了良久，他喃喃道：“朕不會放手的，誰都不能從朕手中奪走你。”
謝苒輕聲道：“陛下，您不該把我禁錮在這座牢籠裏，我們本該相濡以沫的。”
皇帝怔了怔，忽然抓著她的手臂“苒兒，你究竟想怎樣？”
她苦澀地扯了扯嘴角，“陛下，臣妾想要自由。”
皇帝呆了半晌，突然站起身，朝外麵走去。
謝苒愕然，“陛下？”
皇帝背對著她，聲音有些飄忽，“苒兒，朕會安排妥善的。”
他匆忙出了寢殿。
謝苒茫然地看向他的背影。
很快，皇帝又回來了。
他端來溫度適宜的參湯喂她。
她默不作聲地吃完。
喝完藥，皇帝吩咐人送水進來洗漱，謝苒也乖巧地任憑擺布。
收拾妥當後，皇帝牽著她的手坐到窗前。
“苒兒，今晚陪朕說話吧。”
他柔聲請求道。
謝苒點點頭：“好。”
她知道，他現在需要聽她講些事情，分散注意力，免得胡思亂想。
夜風習習，月亮高懸。皎潔銀輝灑在屋簷、牆壁與花草樹木上。
“陛下，您想聽什麽？”謝苒問。
“隨便什麽。”皇帝道，“隻要跟著朕，哪怕說幾句廢話，也比現在這種日子強得多。”
“臣妾想說些好玩的，不知道陛下想聽嗎？”
皇帝點點頭，柔聲道：“你說。”
“臣妾幼年曾養過一隻黑貓，它叫阿玄。它最愛黏著臣妾，每次臣妾去哪裏都喜歡纏著臣妾，有次臣妾被人欺負，阿黃幫我出頭，臣妾便帶它去玩。那時候它還小，臣妾總嫌棄它毛茸茸的……”
謝苒的聲音平淡，像是在述說別人家的往事。皇帝卻聽得入迷，偶爾附和兩句。
謝苒說起自己童年時期養黑貓的趣事，皇帝含笑傾聽。
說到最後，謝苒停下了。
“怎麽了？”皇帝見她突然不說了，奇道。
謝苒抿了抿唇，道：“陛下，其實那時候臣妾是故意騙您的。”
“啊？”皇帝愣住了。
“臣妾那時候膽子小，根本不敢一個人去玩，便偷偷溜去了父母房中找他們玩。”謝苒道，“後來阿玄生病了，臣妾舍不得它，就將它留了下來。
“然後沒有了。”謝苒搖搖頭，“臣妾累了，想要歇息了。”
皇帝遲疑一瞬，點點頭：“好，那就早些歇息吧。”
……
翌日清晨醒來，天蒙蒙亮。
謝苒披衣下榻，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涼爽清新的空氣灌進來，令她舒服地歎了口氣。
皇帝已不在寢殿內，想必是早起處理國事了。謝苒望著窗外初升的太陽，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昨晚的談話雖然緩和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但自由與權力的較量，從未真正停歇。
“或許，我該為自己打算了。”謝苒輕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她轉身，開始細細收拾起自己的行裝，每一件衣物，每一樣飾品，都承載著她的回憶與情感，但此刻，它們都將被打包，成為她追求自由的行囊。
就在這時，寢殿的門被輕輕推開，小言悄悄走了進來。他本是皇帝的貼身侍衛，但兩人之間，早已超越了主仆之情。小煜見謝苒在收拾行李，臉色微變，快步上前問道：“姑娘，你這是……？”
謝苒抬頭，給了小煜一個安心的微笑：“小煜，我要去尋找屬於我的自由了。皇帝他，終究是給不了我。”
小煜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他深知謝苒的渴望與無奈，也明白自己無法阻止她的決定。沉默了片刻，他說道：“謝姑娘，保重。”
謝苒聽到小煜的“保重”二字，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她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看向小煜，眼中既有感激也有無奈。“小煜，謝謝你。但我……”她欲言又止，知道接下來的路將更加艱難。
小煜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輕輕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姑娘，皇上的心意並非輕易能改。他雖未明說，但我能感覺到他對你的深情與不舍。你此刻若強行離去，隻怕會引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
謝苒歎了口氣，她知道小煜說的是事實。昨晚的溫柔與承諾，在權力的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她重新坐下，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心中充滿了掙紮與矛盾。
就在這時，寢殿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皇帝的聲音：“苒兒，你在做什麽？”
謝苒一驚，連忙站起身來，看向門口。隻見皇帝快步走進寢殿，目光直直地落在她手中的行李上。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眼中閃過一絲痛楚與憤怒。
“苒兒，你要離開我？”皇帝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每一個字都重重地砸在謝苒的心上。
謝苒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陛下，臣妾……”她剛開口，就被皇帝打斷。
“別說了！”皇帝突然上前一步，緊緊抓住她的手腕，“我不會讓你走的。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謝苒看著皇帝那近乎瘋狂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她掙紮著想要掙脫他的手，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力反抗。
“陛下，請您冷靜一點！”小煜見狀連忙上前勸阻，“謝姑娘她並非有意要離開您，隻是……”
“住口！”皇帝怒喝一聲，將小煜的話打斷，“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
小煜無奈地退到一旁，目光擔憂地看著謝苒。而謝苒則感到自己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住，無法逃脫。
“陛下，請您放開我。”謝苒的聲音雖輕，卻異常堅定，“臣妾知道您的心意，但臣妾也有自己的夢想和追求。請您成全臣妾吧。”
“朕絕不允許！”皇帝大吼，表情猙獰扭曲，“你是朕的女人，除了朕誰也碰不得。”
謝苒皺眉，道：“陛下，臣妾希望您明白——臣妾從來沒有當您是男人。您隻是臣妾的君王罷了。”
皇帝怔了怔，眼睛驀地瞪大，死死盯著謝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