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無眠之夜
皇後不由失笑:“陛下這般撩撥,臣妾若不理睬。
豈不辜負陛下美意?”皇帝勾唇淺笑。“苒兒不生朕的氣了?”
“臣妾怎敢怪罪陛下呢?”皇後嗔道。
皇帝拉著皇後坐下,將頭枕在皇後腿上。
皇後推開他:“陛下身份貴重,臣妾怎敢……”
“你現在可不是普通嬪妃,而是朕最寵愛的妻子。”皇帝道。
“陛下,您是九五至尊,萬事謹慎才是。臣妾怎敢?陛下英俊威武、風華絕代、雄才偉略、文韜武略無人匹及!臣妾隻是小女子,自慚形穢而已。”
“哈哈……”皇帝朗聲大笑,“這話朕愛聽。朕最近政務繁忙,確實冷落了你,這件事是朕錯了,朕向你賠罪。”他俯首親吻皇後的臉頰。皇後迅速躲開,心裏泛著陣陣惡心。
“陛下,請注意儀態。”皇後提醒道。
皇帝皺眉:“這樣都不能親熱?你太嚴厲了吧?”
“不是臣妾要求嚴苛,實則是皇上龍體貴重,不宜隨便親昵。”皇後道,“況且,臣妾身體不適,還是少接觸為妙。”
皇帝聽罷,有些掃興:“朕還以為你終於原諒朕了,原來是朕自作多情。既然如此,朕就不打擾你歇息了,朕以後就克製一些,免得惹你不快。”
“多謝陛下體諒。”皇後鬆了一口氣。
“朕記得你很喜歡喝蓮子羹,今晚朕讓人做來。”
“多謝陛下費心。”
皇帝站起身來往外走,臨走前忽然想起什麽似的,皇帝突然問:“苒兒,你知不知道朕昨晚夢到誰了?”
皇後心底咯噔了一下,嘴角的笑容變得僵硬起來。“誰?臣妾不知。”她盡量裝作漫不經心的模樣。
皇帝笑眯眯地說:“朕夢到朕年幼時,和你一起玩耍,那時候,我們還不認識蕭家那個臭小子。有一天,朕和你一起騎馬,結果你不小心摔斷了腳,朕背著你回來的路上,你一直喊疼,朕隻好把你放下來,你哭得梨花帶雨的。朕當時心疼得心都快碎了,朕恨不得那個受傷的人是我。”
“陛下……”皇後咬緊牙關。
皇帝仿佛沉浸在了當初的回憶之中:“那時候,你總愛跟朕鬧別扭,每次見麵,必要鬥幾句嘴,可朕就是喜歡逗弄你。”
“陛下……”皇後哽咽了,“臣妾……臣妾不知道……臣妾……”
“你不用害怕。”皇帝笑嗬嗬地摸了摸鼻梁:“當然還有。朕還夢見朕跟你拜堂成親,洞房花燭夜了,可惜,朕忘了怎麽做了,醒來之後,隻剩下遺憾。”
皇後心跳陡然加快。皇帝的記性竟然這麽好……
“朕記得你說過,嫁給朕之後再也不許任何男子碰你了。所以,朕隻能繼續遺憾,但願有朝一日,你可以對朕解除禁令。”皇帝嘴角含笑。
皇後呆呆愣在原地。皇帝這是什麽意思?是試探她?
皇帝低眸,含笑望著她:“苒兒,朕真的非常喜歡你。”他緩慢湊近,“朕願永遠與你相伴。”
皇後猛地往床裏側挪動:“臣妾累了,陛下請回吧。”
皇帝挑眉,笑得邪肆:“怎麽了,難道你不願意嗎?”
皇後慌亂搖頭:“陛下誤會了……臣妾隻是有點驚訝……臣妾……臣妾隻是覺得這種事不該急於一時。陛下還需多納妃嬪,方能綿延子嗣,國運昌盛啊……”皇後鬆了一口氣,靠坐在床頭,久久沒法平靜。
接著又道“臣妾……臣妾……她支吾半晌,仍未找到合適的借口拒絕,隻好低聲懇求道,“陛下,臣妾今日確實不舒服,陛下請回吧!”皇帝深深盯了皇後片刻,看著她慘白的臉色,留下一聲意味深長的“哦,罷了,你好好休息。”
回頭看她一眼“那朕先走了。明天朕再來找你說話。”
“恭送陛下。”皇後垂眸,掩飾眼裏的厭惡。
待皇帝離開後,宮人立刻端水進來伺候她沐浴更衣。
換上寢衣後,皇後靠著軟榻閉目養神片刻。
“娘娘,您睡不著嗎?”大宮女輕聲詢問。
皇後歎了口氣:“本宮心緒煩亂,怎能安眠?”
連紋道:“奴婢去給娘娘煮些安神湯藥吧?”
皇後頷首:“有勞連紋了。”
連紋退出去,吩咐小廚房熬安神湯。
安神湯煮好之後,她端了進來。
皇後正襟危坐,雙手交疊擱在膝蓋上,端莊嫻雅,舉止優雅。
她慢條斯理地接過碗,正要喝,卻聞到一股腥臊的味道,微蹙秀眉,露出嫌棄之色,差點嘔吐出來。
連紋嚇了一跳,“娘娘你沒事吧?”
皇後擺手:“算了,下去吧。”她捂住胸口,強忍著那股衝勁。
“娘娘,您這是怎麽了?”連紋滿腹狐疑,“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您叫奴婢來給您瞧瞧。”
皇後搖頭:“本宮真的沒事。隻是乏力得很,恐怕是病了。”
皇後捏住鼻子將安神湯灌入喉嚨。皇後喝完了。連紋收拾了碗筷。“娘娘快些歇息吧”連紋說完不疑有它,趕緊告辭離去。”
漱洗幹淨,皇後躺在**,可是,她輾轉反側,毫無睡意。腦海裏浮現剛才的畫麵。
皇帝的話,她全部都記住了。他在暗示,她是個****的女子。他還在懷疑她有私情,或者說她有別的男人。
皇後心亂如麻,翻來覆去。
皇帝說,他還想念年幼時的事。
一盞茶之後,她覺得舒坦了一點,躺在軟榻上,疲憊地闔眼假寐。
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在撫摸她。
睜開眼睛,赫然發現自己被皇帝壓在了身下。
皇帝的唇印在了她的額頭、臉頰上、脖頸處,細密溫柔。
“你……”
皇帝俯身,堵住了她的嘴。
皇帝吻的時間並不久,因為他知道,皇後已經承受不住。
皇後喘息著推開他,“陛下,別這樣。”
皇帝抬起眼簾,定定地凝視她,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最終化作濃濃的失落與悲哀。
“罷了,朕不勉強你了。”皇帝說罷,從她身邊爬起來,係好腰帶,徑直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