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皇後之死
張大學士接著鄭重說道“臣建議，即刻查清謠言源頭，揪出背後主使者，為皇後娘娘正名。”
皇帝沉默不語，半晌後揮揮手，示意眾臣散去。
安公公擔憂地望著皇帝，低聲喚道：“陛下？”
皇帝喃喃道：“都怪朕！”踉踉蹌蹌地走出大殿。
安公公歎了口氣，追隨皇帝而去。
“陛下？您沒事吧？”安公公擔憂的聲音響起。
“朕沒事。”皇帝抬起頭，勉強一笑，眼裏泛起淚花“朕隻是心疼皇後。”
“朕曾發誓會好好照顧皇後，寵愛她一輩子。可是朕害死了皇後！”
“陛下慎言！”安公公大驚失色，忙阻止皇帝繼續說下去。
皇帝卻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猛地甩開安公公，怒吼道：“朕害死了她，難道錯了嗎？”
安公公跪倒在地，痛苦地閉了閉眼，說道：“陛下萬萬不可做傻事。”
皇帝捂住胸口痛苦呻吟，眼前一黑暈厥了過去。
安公公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叫來禦醫救治皇帝。
禦醫為皇帝診斷完畢後，恭敬地向安公公施了一禮，說道：“回安公公，皇上並非是中毒而亡，而是鬱結於心，所以才導致昏迷不醒。”
安公公聞言長舒一口氣，說道：“既如此，那就勞煩太醫好生為皇上調養。”
太醫頷首應諾，退了下去。
安公公扶著皇帝走到床邊，輕輕將他放下。
他握住皇帝冰涼僵硬的右手，哽咽道：“陛下，您可千萬不能再做傻事啊。娘娘若知曉您為她做了這樣的傻事，她定然不會瞑目的。”
皇帝睜開眼睛，看了安公公一眼。
他的眼眶微濕，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出來，緩緩闔上了眼睛。
安公公擦掉臉頰上滾落的淚水，站起身來。他對守在外室的兩個宮女吩咐道：“陛下病情嚴重，需要靜養，不許任何人打擾。”
與此同時，宮外，謝苒與連紋扛著包袱準備找一個安身之地，在客棧聽到當朝皇後娘娘薨了手上的茶水撒了一桌。
“這是怎麽回事？”謝苒愣住。
兩人對視一眼。謝苒麵露疑色，心道皇後娘娘不好好在這的嗎？那宮裏的那位皇後娘娘是誰？
謝苒低聲道：“我們走吧。”
連紋猶豫了一瞬，還是點點頭。
她們離開客棧之後，徑直去了城郊的一座農莊。這裏是李家莊，是謝家祖宅所在地。
因為謝老爺年邁，無法親自掌管家業，便把祖產分給了三房的兒子們。
三房兒子各占了一份，剩下的田莊鋪子也交給了孫子。至於李氏母女，則是另有安排。
謝家祖宅修葺豪華，亭台樓閣、假山池沼應有盡有。
安頓下之後，謝苒出門去購買日常生活用品，不巧，在集市碰到了左相的弟子燕郊
“姐姐，好久不見。”燕郊高興地迎上來，拉著謝苒的手，歡喜地說道：“姐姐比從前更漂亮了！”
謝苒靦腆一笑：“您怎麽在這兒呀？我爹怎麽樣了？他還好嗎？”
“姐姐，放心吧，左相大人他很好。”
“我問你，宮裏的那位皇後娘娘是不是你的手筆？”
謝苒試探性地問道。
燕郊眨巴著眼睛，呆萌地看著謝苒：“姐姐，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
謝苒冷哼一聲：“別裝傻充楞，我知道是你幹的。”
燕郊委屈地癟嘴：“姐姐，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你誤會我啦！”
謝苒盯著他，燕郊被盯得有些發毛。
挑眉問道：“姐姐怎麽知道？”
“是真的？”謝苒又驚又疑。
燕郊點點頭，笑著承認了。
“為什麽呀？”謝苒不解地問道。
“姐姐，”燕郊神秘兮兮地湊近謝苒耳朵小聲說，“其實，我是為了你。”
謝苒愕然：“為了我？”
“嗯！”燕郊肯定地點點頭，“我跟左相大人提過這件事，左相大人覺得姐姐你太辛苦了，所以想幫你脫離皇宮。”
謝苒皺起眉頭：“脫離？”
燕郊點頭道：“我讓左相大人去求聖旨為我們倆賜婚，給你換一種身份。”
“你看你入宮才多久就遭人接二連三的毒害，即便是皇後，若沒有皇帝的寵愛，照樣會被人陷害，宮裏的人都知道你現在和皇帝鬧別扭，你們已經破鏡難以重圓了。”
謝苒恍然大悟，難怪皇宮突然傳來皇後薨了的消息。原來是燕郊搞的鬼。
“這麽說來，我還要感謝你咯？”謝苒皮笑肉不笑地反問道。
“是左相大人思慮周全，決定給你換個身份，這樣你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謝苒沉默了片刻，搖搖頭：“我不答應。”
“為什麽呀？”燕郊急切地問道。
“因為……”謝苒深吸一口氣，平複心緒，鄭重地道，“我不想再嫁人了。”
燕郊怔住，不敢置信的望著謝苒。
謝苒堅定地道：“我不想再成親了。”
“可是姐姐……”
“你不必勸了。”謝苒截斷燕郊的話，“我主意已定，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改變主意。”
燕郊垂眸不語，片刻後，他歎了口氣，幽怨地看著謝苒：“姐姐，你怎麽這麽狠心呀！”
謝苒聳肩：“我沒辦法。”
燕郊抿了抿唇角：“算了，反正左相大人已經答應我了，那我就等你想通了。”說完欲靠近親吻謝苒的額頭，卻被她躲開了。
謝苒尷尬地咳嗽一聲：“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她快步離開，留下燕郊獨自一人在集市上悵然若失。
謝苒回到家之後，立即往廚房跑去。她記得早上她吃了幾塊糖糕墊肚子，今天午飯忘了吃，現在餓得慌。
次日，太後派人傳召皇帝進宮。
“母後。”皇帝行了一禮，坐到軟榻旁邊。
太後慈祥地拉起兒子的手，溫柔道：“你昨天病了，哀家擔心得不行。今天特地差人把藥膳湯端來，給你暖身。”
“多謝母後，”皇帝含笑道。
太和殿上，謝丞相哭訴著抱怨道“皇上，當初是你說要對皇後一心一意，寵愛她一輩子，如今她……卻離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