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終於，皇上放開了她，目光深邃地望著她，仿佛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謝苒，你給朕記住，你是朕的女人，你的心裏隻能有朕。至於燕郊，朕會給他一個體麵的死法，算是他這些年照顧你們的報答。”
謝苒愣住了，她沒想到皇上的決定會如此決絕。她想要再次為燕郊求情，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被什麽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皇上轉身離去，留下一道孤寂而決絕的背影。
謝苒跌跌撞撞地往殿外跑去，卻被幾名侍衛攔住了去路，她哭喊著，卻換不回皇上一個回眸。
“皇上……皇上……”她嘶啞地呼喚著皇上的名字，淚水模糊了雙眼，她甚至忘了呼吸。就在此時，她聽見遠處傳來皇上冰冷而淡漠的聲音：“你若再求情我便讓他死無全屍！”
謝苒瞪大了雙眼，整個身軀都僵硬住了。
“不——”她尖叫一聲，朝著那道孤寂的身影撲過去，用盡全部力量抱住了他。“皇上……皇上……不要……求求你，放過燕郊吧……求求你……”
皇上停止腳步，轉過身，目光幽暗而森寒。“你越是為他求情我越折磨他。”
“皇上，我求你，放過燕郊吧……求求你……”她哽咽著懇求著，淚如雨下，淒楚悲傷。
皇上伸手撫摸著謝苒淩亂的青絲，目光微垂，掩蓋住了眼底深藏的痛苦之色。片刻後，他才輕歎一聲：“好了，別哭了，再哭妝容花掉了就不漂亮了。”說罷，他拿出帕子細心替她擦幹淨眼角的淚痕。
“今天的事情朕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必須和朕生下龍鳳胎！一胎不是，就接著生下一胎，直到你生的是龍鳳胎為止。到那時朕就放了他好不好？”
謝苒怔忪地望著他，眼前恍惚浮現出曾經相濡以沫、患難與共的場景。可是，那些畫麵都太美好，美好得令她害怕。她害怕皇上說的是真的，也害怕那個美好的畫卷會因為她的失誤而消散。
“怎麽了？不想嗎？
謝苒怔怔地盯著皇上，嘴張了張，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謝皇上隆恩。”
她的嗓音沙啞破碎，聽上去很虛弱。
兩人一同返回寢宮，皇上褪去衣衫，躺在**等待謝苒服侍沐浴。
謝苒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走了上前，為皇上寬衣解帶。
溫熱的泉水包裹著二人的身體，舒爽的感覺湧遍四肢百骸。皇上側臥在池邊，望著近在咫尺的謝苒，忽然，他抓住了謝苒的胳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朕問你，朕對你好嗎？”
謝苒一頓，隨即認真地點點頭，“皇上對臣妾很好，比臣妾的母親對臣妾還要好。”
“那你愛我嗎？”皇上又追問道。
謝苒遲疑地看了皇上半晌，緩緩點頭。“臣妾愛您。”
皇上聞言，“那你為何還要和別的男子生孩子？為何要背叛朕？”
“臣妾隻是……臣妾……”謝苒的表情變得糾結而矛盾。謝苒支吾半晌，最終隻字未說。
“嗬……”皇上嗤笑一聲，“你想不出借口了吧。”
謝苒羞愧得抬不起頭，隻恨不能挖個洞鑽進去。
皇上忽然湊近了些許，語氣危險地逼問道：“說啊，你究竟愛誰？”
謝苒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臣妾……”
話還沒說完，皇上已經強勢地吻上她的唇，謝苒渾身酥麻，癱軟在他的身下，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緊握著拳頭，指甲嵌入掌心，刺得血肉模糊。
她不敢呼吸，唯恐自己會溺斃在他的懷裏。謝苒隻知道自己拚命地喘息著，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一下一下敲擊著皇上的胸口。她的呼吸漸漸急促，臉頰漲得通紅。
“皇上……”她艱澀地吐出兩個字，想推開身上的人。
可皇上根本不肯鬆手，他捧著謝苒的腦袋，吻得愈發深入，將彼此融為一體。
良久，皇上鬆開了她，額頭抵著她的眉間，粗重地喘著氣。
“告訴朕，你愛誰？”
謝苒沉默了一陣，慢吞吞地道：“……燕郊。”
“嗬……”皇上冷笑一聲，猛然抽身而退。
“朕原諒你了，不過朕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否則朕一定殺了他。”說著，他將謝苒從池水中撈了起來，抱著她上岸穿衣裳。
謝苒蜷縮在皇上懷中，瑟瑟顫抖著。
“別怕，沒事了，朕會永遠保護你，陪著你。”皇上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
說著褪去謝苒的衣物，抱著她一起躺倒在床榻上，並將她擁入懷中，用力地摟住她，似乎擔心稍微一鬆手，謝苒就會溜走似的。
謝苒靠在他的懷裏，耳畔響徹著他穩健有力的心跳聲。她閉上眼，任由他把玩著自己纖長優雅的脖頸。
翌日早晨，謝苒醒來時，皇上仍舊睡得正熟。她悄悄坐起來披上外袍，赤足站立在地毯上，俯首望著他英俊的眉宇，心頭劃過一絲異樣的感受。
她伸手拂去皇上眉梢的褶皺，俯首輕輕碰觸了他薄削的雙唇，仿佛在印證什麽似的。謝苒抿唇淺笑，收回手，準備悄無聲息離開。
剛邁出半步，皇上便睜開了眸子。謝苒嚇了一大跳，趕緊蹲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皇上淡漠地掃了她一眼，起身下床穿衣，“朕今晚會留宿於你這兒。”
“啊……”謝苒驚訝地望向他，“皇上？”
皇上瞥了她一眼說道“不止今晚，以後夜夜都會留宿於此”說完徑自朝門外走去。
謝苒愣愣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突然反應過來，飛奔著跑上前去。
“皇上，您昨晚說的是真的嗎？您真的願意留燕郊一命？”
皇上轉身看向她，神色複雜。“你當真舍得讓朕殺他？”
“臣妾當然舍不得！但是……”謝苒欲言又止，“如果皇上執意要除掉燕郊，那麽就請您先殺了臣妾吧。”
皇上聞言，眼底劃過一抹詫異，卻沒再多言，邁步朝殿外走去。
殿內的氣氛驟然凝固，謝苒的心懸於半空，緊張得幾乎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