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嬪妾有孕了
“這……”
侍衛頓時感到為難。
薑念繼續說:“你放心,我是真的有要事要尋太後,她不會怪罪你們的。”
侍衛無奈歎了口氣,輕手輕腳地把大門打開了,壓著嗓子輕聲說:“小主請進吧。”
薑念忙走了進去,永福宮一片漆黑,薑念想了想,直接走到寢殿門口,果不其然在門外看到了守夜的宮女。
宮女正豎著耳朵聽大門的動靜呢,猝不及防看到薑念急匆匆地過來,驚訝地揉了揉眼睛。
她沒睡著啊,怎麽會突然夢到瑾常在。
薑念立馬上前,語氣鄭重道:“勞煩你將太後喚起來,我有要事告知。”
……
寢殿的燭燈亮了起來,姑姑開門道:“瑾常在請進。”
薑念一進去,就看到太後身著明黃色睡袍,半臥在榻上,臉上還帶著被吵醒的不悅,一隻手揉按著太陽穴。
薑念忙下跪,認真磕了個頭:“嬪妾深夜叨擾太後,實屬大不敬,可嬪妾有要事相告,懇請太後聽嬪妾一言。”
太後眉眼滿是疲憊之色,聞言無奈道:“哀家既然願意讓你進來,自然是願意聽的。”
說罷,太後神色古怪地上下打量了薑念一番。
她們幾人剛剛死裏逃生,頭發淩亂,衣著不整,臉上也帶著些黑色的灰燼。
太後疑惑地問:“你不是被關在長秋宮了,怎麽出來了?”
薑念咬了咬下唇,明白現在該彪演技了,眼睛一眨,淚花瞬間湧出。
薑念湊近了一些,哽咽著大聲道:“嬪妾懇請太後保護嬪妾,保護嬪妾腹中的皇子!”
“什麽?!”
太後一聽,原先因為被驚擾而不耐的神色瞬間變了又變,她驚疑不定地看向薑念的肚子,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什麽,激動道:“你這意思是……你懷有皇嗣?”
薑念將一隻手放在肚子上,認真說:“嬪妾懷孕已有一個多月,之前欺瞞並非存心,而是胎像不穩,嬪妾不敢說出來,生怕太後與皇上空歡喜一場!”
太後站了起來,雙腿因為激動而變得顫顫巍巍的,一旁的姑姑見狀,忙上去攙扶住太後。
太後穩住了身子,還沒從突如其來的喜悅中緩過神來,看到薑念滿身狼狽的樣子跪在地上,催促道:“快…快起來,別跪著了,當心身子。”
薑念應了一聲,沉香立馬將她攙扶了起來。
太後過於激動,眼眶中甚至有了淚花。
裴珺子嗣稀薄,這麽多年了,隻有兩個孩子,也不是沒有旁人懷孕,可總是出現各種問題,之前的昭妃和寧嬪也是突然就流產了。
太後已經老了,現如今,她最大的心願,就是能看著皇帝膝下有多位小皇子。
雖說大皇子是嫡長子,可那孩子終究太過於古板正經,從不會向皇祖母撒嬌,至於純妃的孩子,也不喜歡待在她這個老婆子身邊。
太後日日在宮裏呆坐著,她與皇帝的關係一向微妙,皇帝自然也不會特意陪她說說話。
要是能再添一個孩子,再來個活潑可愛的,那該多好啊。
她曾經有多麽期望寧嬪和昭妃肚子裏的孩子,看到結果後就有多麽失望。
如今裴珺離宮,沒想到,瑾常在竟然有了身孕。
薑念也看出了太後的激動,忙道:“太後別太激動了,當心身子。”
太後點點頭,欣喜都藏在了眼角的皺紋裏,她讓薑念快些坐下,這才關心地問:“今晚是怎麽回事,你怎麽這副樣子了?”
薑念在心裏默默冷笑一聲,太後關心她,全然是因為她腹中的皇嗣。
不然,早在她一進來的時候,太後就該關心她了。
心裏這樣想,薑念麵上卻十分乖巧,聞言抹了抹眼淚,可憐兮兮道:“嬪妾今晚險些喪命…長秋宮莫名著火,嬪妾被困在屋內,險些出不來。”
一旁的姑姑聽到薑念這樣說,眼皮子跳了跳,和太後對視了一眼。
太後一時不知該作何表情,她嗓音沉了沉,無奈歎了口氣。
這火要不是薑念她們不小心燒起來的,那就隻能是皇後幹的了。
太後太了解皇後的為人了,隻不過這一次,皇後的做法還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真是沒想到,看似安寧平和的夜晚,竟然出了這樣大的事情。
薑念繼續哭唧唧地說:“嬪妾要是就這樣葬身火海了,也就罷了,可腹中可是皇上的骨肉,嬪妾說什麽都要保全其性命!”
薑念這番話說的鏗鏘有力,仿佛真的是一位對裴珺一往情深的常在,誓死都要留下裴珺的後代。
果不其然,太後一聽,一張臉登時垮了下來,眸色暗沉,似有憤怒之情翻湧。
是啊,如果薑念沒有逃出來,那她和皇嗣都得被一場大火燒死!
皇後,未免太狠毒了些!
薑念繼續哭哭啼啼著,太後不免有些心疼,說到底,薑念也確實不容易。
皇後一開始是不讓旁人告訴太後,薑念與穎妃磨鏡之好的事情,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太後要想知道,實在是輕而易舉。
不過她一開始看在薑念隻是個稍微受寵的常在,皇後也沒有重罰她,太後也就由皇後去了。
隨意她們怎麽折騰,太後本就不願意去管。
可今日得知薑念懷有身孕,太後心裏就明白了,哪有什麽磨鏡之好,皇後她們長了一張嘴,便滿口胡言亂語。
薑念和穎妃的關係要是真的不正當,那薑念何苦做裴珺的嬪妃,又何苦要侍寢,要懷了他的孩子,並且誓死都要護著龍胎呢。
太後之前也身處後宮,看人看事多了,眼光毒辣,兩人之間的關係要是真的不正常,她一眼就能察覺出來。
想到這裏,太後後悔地搖搖頭,早知道薑念懷孕了,她就不會縱著皇後胡來了。
當下,最要緊的還是龍胎的安危。
這幾日薑念經曆了太多揪心的事情,太後看著她這副死裏逃生的模樣,伸手拍拍胸脯,道:“快派人去請太醫來,為瑾常在把脈。”
姑姑剛剛出去,又急匆匆走了回來。
太後不悅道:“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