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裴珺生辰,各自準備
宜貴人嘴唇有些顫抖,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是哪裏不好,為何皇上這般嫌棄她?
她帶著哭腔,鼻尖發紅,輕聲問:“皇上,是嬪妾哪裏做得不好?讓皇上不高興了?”
裴珺歎了口氣,站了起來,打算回宣明殿洗漱一番更衣,道:“你不必多想,你沒錯,是朕夜裏在榻上睡不著,就來這兒坐著。”
裴珺這個說法自然是安慰不到宜貴人的,她沒有刨根問底,隻是紅著眼眶盯著裴珺。
她就是想看看,這個冷漠的男人,能不能因為她的眼淚,哪怕遞來一塊帕子。
裴珺抿了抿唇,他知道自己這樣是傷到宜貴人的自尊心了,畢竟,沒人希望兩人的第一夜,其中一人不願意同床共枕,寧願坐著睡了一晚。
他道:“你這屋子太空了,朕會賞賜一些東西。”
說罷,他抬步去了宣明殿。
嗬……
這點賞賜,隻是給她的補償罷了。
這算什麽!
她入宮,就是要做貴妃的,結果皇上壓根不寵幸她,這樣的羞辱,誰能受得了!
屋內一片死寂,春桃急促的腳步聲從外傳了進來,她一看自家小主臉上還掛著顆淚珠,哎呦一聲,忙問:“小主,發生什麽事了?”
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昨夜裏屋內一點動靜都沒有,今早小主還哭了。
宜貴人擦了擦眼淚,道:“若是有人來問,你就說我已經侍寢了,這個臉,我實在丟不起。”
“小主……”
春桃的心一涼,這麽說來,皇上當真沒有……
宜貴人閉上眼睛,似乎是覺得荒謬,小聲道:“沒想到啊,皇上竟還是個癡情郎,那我們這些妃嬪,算擺設嗎?”
請安散去後,宜貴人和文貴人一同坐在鳳華殿內。
皇後知道昨夜裏,裴珺翻了宜貴人的牌子,今早細細打量她一番,隻發覺她俏臉微微泛白,沒有一絲一毫承寵過後的樣子。
她主動問起,宜貴人也不在意文貴人會不會笑話她了,反正她們現在已經是同一陣營。
皇後得知裴珺並未寵幸宜貴人,臉瞬間垮了。
這是最壞的結果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裴珺這是打算專寵薑念了?
倘若連新人他都提不起興趣,更指望不上旁人了。
這件事她還需告訴太後,兩人要細細商討一番。
宜貴人並未哭哭啼啼,她覺得那樣太小家子氣,隻是麵龐黯淡無光,有些落寞。
皇後嘖了一聲,沒好氣道:“先別急著難過了,日子長著呢,總有你得寵的機會。”
要想讓裴珺能看看別人,就得把他在薑念身上的注意力轉移。
奈何薑念這人沉穩的很,當初挑了她和穎妃的錯處,也被她平安化解了。
還能有什麽問題呢……
皇後一時想不出什麽好法子來,先讓她們回去。
緊接著,裴珺即將過生辰的消息悄悄傳遍了後宮,當初在行宮,薑念那打壓式的一舞,讓其餘人皆黯然失色,如今,皇後特意囑咐了三位新人,讓她們特意避開舞蹈。
宜貴人聽說了這件事,嗤笑一聲,不屑道:“跳舞取悅男人,登不上大雅之堂,到底是宮女出身的人,也就能想出這種法子了。”
她從小就學著寫字、作詩,亦會吹簫、彈琴、下棋,什麽文雅之事,她都學過一些。
君子有六藝,女子有八雅。
到那時,不僅僅是後宮嬪妃,親王也會到場,這種場合,誰是最有才華的女子,自然會得到眾人的稱讚。
玫常在會繪畫,已經著手去畫了,神秘兮兮的,誰都不給看,宜貴人去打探過一番,又被玫常在裝傻推脫過去。
皇後不想湊這個熱鬧,皇上過生辰,她送什麽好東西,隻怕都比不上美人一舞,既然如此,何必在這上麵費心。
皇後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她的宸兒。
到那時,讓宸兒為裴珺準備什麽生辰禮物,裴珺自然會龍心大悅,她教子有方,也能給各位親王看看,中宮之主,就應當是她這樣的。
景儀宮,穎妃逗著珩兒,問道:“皇上生辰將近,你可有什麽想法?”
之前她自己過生辰,裴珺送了她許多東西,又給她看了獨屬於她一人的煙火。
薑念把這一切都記在心裏,不僅僅是因為他付出了,所以自己想還回去。
更多的,她隻是希望,自己能陪著裴珺好好過一個生辰。
薑念沒回答這個問題,不知道思緒飄向了何處,眼神飄忽,嘴角還微微揚起。
穎妃一看她這表情,無奈道:“我不是問你私底下和皇上怎麽樣,到了那一日,就算你不準備什麽才藝,隻怕別人也會主動提及你。”
薑念唔了一聲,摸著下巴悠悠道:“詩酒花茶,琴棋書畫,我選一樣就是了。”
穎妃豎起手指頭,說:“詩,你就算當場能作詩一首,未免也太敷衍;酒自然不合適,你也不能當眾表演個插花,茶藝……你懂嗎?”
薑念:……
她當然不懂。
她啊了一聲,雙手抱頭,作痛苦的表情,故意搞怪:“腦袋……腦袋好癢。”
珩兒啊啊叫了兩聲,也抬起了兩條肉嘟嘟的小胳膊,但是他四肢控製的不好,猛得一甩,小手反而打到自己的腦門了。
穎妃哎呦一聲,忙抬手揉了揉,笑道:“別哭!不痛不痛。”
薑念噗嗤一笑,兩隻手托著腮,歪著頭思索,像是個愁明日該穿什麽漂亮裙子的少女。
穎妃之前送了她一套舞裙,可謂是華麗奪目,可薑念不打算在這種場合上獻舞,“詩酒花茶”是排除了,隻剩下“琴棋書畫。”
穎妃繼續毫不留情道:“下棋你是挺厲害,不過你會畫畫嗎?”
薑念:……
“不瞞姐姐,我不僅不會畫畫,字寫的也不好,一開始像狗爬,後來練著練著,就寫的好看一些了。”
穎妃也替她發起了愁,“琴……會彈琴的可不在少數,吹笛吹簫的估計也有。”
薑念頓了頓,眼睛咻地一亮,說:“彈琴?她們應當會彈古箏,彈箜篌的應當很少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