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計謀
太後定然是自私的,心裏想的除了她母族的榮耀,便是皇帝。
果不其然,薑念說完這話,太後總算是滿意了。
她又見薑念穿著打扮得體,為人也謙虛卑微,看樣子不似傳聞中說的那麽不知好歹。
太後笑的慈祥,說:“你們二人已經和好了,那哀家也沒什麽不放心的了,隻是皇帝平日裏要批閱奏折,實在辛苦,你要懂事一些,可別像那個昭妃,隻會撒嬌黏人。”
薑念尷尬地一笑,太後雖然放下心來了,卻也沒讓她起身。
太後心中還是看不起這個宮女上位的人,她懶懶地靠著身後的軟墊,忍不住叮囑:“你既然成了常在,也應當知道,皇上膝下子嗣稀薄,你這肚子若能爭點氣,日後還能爬的更高。”
薑念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的信期一向正常準時,要是自己遲遲不能有孕,那就是皇上的問題。
不過在古代可沒有那麽多的想法,普遍認為生不了孩子都是女人的錯。
太後看薑念長得俊俏,也就大概明白為何裴珺會喜歡她了,她扭頭對站在一旁的姑姑說:“哀家還有個手鐲,你拿出來送給瑾常在。”
薑念聞言客氣地磕了個頭,惶恐道:“嬪妾怎麽能收太後的東西呢。”
太後擺擺手,也算是為自己方才的敲打道了個歉,給薑念一個甜棗:“你穿的太素了,身上也沒什麽首飾,人家像你這個年紀的,就喜歡在手腕上帶些好看的手串,你也該學會打扮自己,這樣皇上看見了也能舒心。”
行吧,說來說去,什麽都是為了皇上。
既然是太後送出去的,那這手串定然算是名貴,薑念雙手接過,當著太後的麵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這才行禮告退。
出了永壽宮,薑念伸手撫摸著自己的手串,不斷回想方才太後說的話。
裴珺雖然來後宮來的不勤,但他的妃子多,怎麽到現在都還隻有皇後的大皇子和純妃的大公主。
這後宮實在太不和平,薑念倒不希望自己能早些懷孕,她現在位分低,真有孕了,隻怕會成為眾矢之的。
當日的寧嬪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眾人剛剛得知她有孕,才過了幾天,轉眼間孩子就沒了。
不得不說,她們這執行力還是挺強的。
回到自己的宮裏,薑念疲倦地用手支著自己的頭,抬眼發現少了一個人。
薑念奇怪地問:“沉香呢?”
秋蘭在一旁說:“小主放心,沉香她有個妹妹,今年入宮,這還在浣衣局那邊呢,沉香放心不下,方才就去見見這妹妹了。”
薑念噢了一聲,沒了動靜。
秋蘭發現了薑念手腕上的那串手鏈,咦了一聲,問:“小主這手鏈真好看,何時多了這麽一條手鏈,奴婢從沒見過。”
薑念有氣無力道:“太後賞的,不過是希望我能早點懷上皇嗣。”
秋蘭一聽,知道薑念為何是這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了,笑著說:“這樣的事情急不來,小主若是想快些,不如去太醫院討要個方子。”
薑念一向是不信這個東西的,問:“這方子有那麽管用,真的能調理好身子?”
秋蘭笑眯眯地點頭,又放低了聲音,小聲道:“太醫院裏都是些人精,他們心中最清楚後宮妃嬪想要的是什麽,許多東西,都是小主想不到的。”
......
長樂宮,昭妃半臥在榻上,對麵,崔答應和麗貴人挨著坐在一起。
昭妃喝著小桌上的茶,她聽了半晌的哭泣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昭妃不耐道:“行了,麗貴人,你哭夠了吧。”
麗貴人的雙眼紅腫,雙眼皮都變寬了不少,她捏著帕子,不停擦拭著眼角的淚花。
麗貴人可憐兮兮道:“還請娘娘能疼嬪妾啊。”
昭妃把手中的茶重重一擱,忍不住說了一聲:“廢物。”
對付一個常在,都能被她欺負成這樣,實在是廢物。
麗貴人此時也不在意昭妃罵她了,露出她通紅的雙手,哽咽道:“娘娘您瞧,嬪妾的宮裏沒有炭火,這手一整天都是冰冷的,坐在娘娘的宮殿裏,好半晌都沒緩過勁兒來。”
昭妃斜睨了她一眼,嘖了一聲:“那瑾常在正得皇上寵愛,你偏要去招惹人家。”
崔答應在一旁弱弱添上一句:“最近,瑾常在可真是沒少被翻牌子啊。”
昭妃憤恨不已,一想到那一日裴珺為了薑念,讓她跪下認錯,還吼她,自己心中就止不住一陣心酸。
崔答應知道昭妃心中不得意,又故意添油加醋:“娘娘,這瑾常在服侍皇上不過數月,皇上就這麽喜歡她,嬪妾真是怕......怕有朝一日,她能爬到娘娘的頭上。”
昭妃被氣得哼笑一聲,悠悠道:“本宮是什麽身份,她又算什麽東西,怎麽可能和本宮相提並論,她隻是個宮女,父母不在,前朝許多事情她的家人都不能插手,皇上最多封她到貴人。”
崔答應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昭妃的臉色,她知道昭妃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始終沒有個孩子,於是說:“話雖如此,隻是,若照這個局勢下去,瑾常在有孕,指日可待啊......”
昭妃不講話了,她的胸脯劇烈起伏著,仿佛已經幻想到薑念懷有龍胎的那一日了。
昭妃沉默了半晌,麗貴人也不哭了,殿內安靜了半晌。
突然,昭妃猛地轉頭看向崔答應,眼神中帶著幾分算計。
崔答應被昭妃這個眼神唬住了,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子,磕磕巴巴道:“娘娘......是想做什麽?”
昭妃嫣紅的唇角揚起,她直起身子,緩步走到崔答應麵前,柔聲說:“本宮幫了你這麽多天,你也該是時候幫本宮一把了。”
崔答應咽了口唾沫,笑的勉強。
昭妃伸手,捏起她的下巴,衝著崔答應嫵媚一笑。
崔答應的雙手不安地交疊在一起,她知道,隻要昭妃想讓自己做什麽事情,自己是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