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別寵了,小宮女已經當皇後了

第7章 憐憫值加十

崔答應沒有再出來,許是覺得被人上門討要這樣的事情實在太過於丟人。

太陽西斜,秋水閣門外又響起了應公公的通報聲:“皇上駕到——”

崔答應的房門又被快速推開,薑念隻扭頭瞧了一眼,就看到崔答應扭捏不已,搖曳著身姿,十分做作地上前走了幾步,準備迎接聖駕。

薑念也上前幾步,跟著崔答應一起行禮:“嬪妾參見皇上。”

裴珺負著手信步走來,看到薑念身旁也跪了一個人,臉上露出兩分茫然的神情,應公公伴駕已久,看懂了裴珺的疑惑,站在裴珺身側小聲道:“皇上,那位是崔答應。”

裴珺輕點了點頭,語氣淡漠,聽不出什麽情緒來,隻是說:“都起來吧。”

崔答應有些激動,她入宮之後從未侍寢,今日這算是正兒八經的見到了裴珺。

崔答應剛剛站定,就捏著嗓子,柔柔地問:“皇上今日怎麽來了?”

裴珺沒有看崔答應,隻是突然伸出手,手中捏著一個素白的玉鐲,伸到薑念麵前,語氣依舊淡漠,隻是聽著不再那麽冷冰冰的:“你的鐲子,昨晚落在朕那裏了。”

崔答應揚起的笑臉凝固在了臉上,她扭頭去看薑念,竟發現薑念的眼圈不知何時已經紅了。

薑念一副努力抑製自己情緒的模樣,接過鐲子,說道:“原來真的在皇上那裏,嬪妾找了好久,若是這鐲子不見了,嬪妾當真要難過死了。”

裴珺一聽,微微蹙著眉,看向那鐲子問道:“怎麽?這鐲子很重要?”

薑念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說:“嬪妾的娘親去世的早,家中貧苦,這鐲子的成色也很一般,但卻是娘親送給嬪妾的生辰禮物,嬪妾現在,隻能對著這鐲子訴說對娘親的想念了。”

薑念按了按眼角,又福了福身,認真道:“嬪妾多謝皇上,肯跑這一趟,將這鐲子還給嬪妾。”

裴珺微有動容,又奇怪地問:“你若是覺得這鐲子落在了朕那裏,為何不早去尋?”

薑念看著裴珺,突然說:“皇上這幾日很辛苦吧,眼下有了點烏青,嬪妾隻不過是僥幸得到了皇上的寵幸,怎敢為了一個鐲子擅自去打擾皇上。”

薑念說完這番話,腦中的係統突然“叮咚”一聲,隨後浮現一行字:恭喜宿主,皇帝的憐憫值加十。

裴珺幽幽歎了口氣,這不由得讓他想起了昭妃。

昭妃不論是大事小事,哪怕隻是自己的手不小心被擠了,都要吵著鬧著去宣明殿見自己,三天兩頭的在自己宮裏的小廚房燉了參湯,說什麽都得親自送去。

果然,在糖罐裏長大的人和在泥坑裏長大的人就是不一樣,或許連撒嬌對於薑念來說,都是一種奢侈。

想到這裏,裴珺的心口竟然泛起了細細密密的疼。

裴珺拉過薑念的小手,另一隻手接過鐲子,親自為薑念戴了上去,看向她的眼神也變得柔和:“這樣貴重的東西,以後多注意,不要再掉了。”

薑念乖巧地點了點頭,裴珺沒有鬆手,兩人的手就這樣互相握著。

崔答應看直了眼睛,還沒有從方才薑念一係列賣慘的話中反應過來,兩人就已經牽上手了。

裴珺又忍不住捏了捏薑念的手,歎了口氣。

她的手骨架很小,也沒什麽肉,這鐲子已經算小了,可方才他幫薑念戴上,還是十分輕而易舉。

裴珺說:“這幾日,朕讓太醫為你寫個方子,禦膳房的人日日都要送補湯給你喝,你這身子太嬌弱,該好好養養。”

薑念心中詫異,裴珺對她做的這些事,可不是該對一個答應應有的關心。

裴珺又想起了什麽,沉聲問:“朕記得,你胳膊當初有青紫的痕跡,可是這個崔答應掐的?”

崔答應立馬瞪著薑念,薑念原先是巧兒的時候,她是故意掐過巧兒胳膊上的肉,可那已經過去許久了,到巧兒承寵的那晚,痕跡應當早就消失了。

這個狐媚子,竟然敢趁機告狀,還在皇上麵前故意賣慘!

薑念又是乖巧的點了點頭,沒有趁機再多說什麽壞話。

薑念知道,自己此刻表現的越是乖巧,裴珺就越會心疼,她現在唯一能利用的,就是裴珺對她的憐憫。

崔答應驚恐地下跪,她想要解釋,可自己的確掐過薑答應,又不知該如何辯解。

裴珺見她不講話,冷哼一聲,道:“崔答應心思歹毒,對待下人過於嚴苛,罰俸三個月。”

崔答應俏臉一白,咬著牙應道:“是,嬪妾會好好反思。”

裴珺不再看崔答應,說道:“若無旁的事,朕就先走了。”

薑念點點頭,轉身進了屋子內,把裴珺的外袍拿了出來,遞給一旁的應公公,笑著說:“皇上不要忘記了。”

裴珺深深看了薑念,沒有再多說什麽,扭頭離開。

裴珺走後,崔答應這才起身,這下,連她的眼眶也紅了,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罰了三個月的俸祿,太過於心疼。

傍晚時分,李太醫提著小藥箱來了秋水閣。

李太醫年紀頗高,胡須發白,講話做事慢悠悠的,見到薑念後,二話不說就要為薑念把脈。

薑念囑咐雪兒為李太醫倒了杯茶,直覺告訴她,這位太醫年齡如此高,想來資曆也很深厚,應當是裴珺專門囑咐讓他來的,薑念定然不能怠慢了。

把過脈後,李太醫隻是說薑念體虛,氣血不足,為薑念開了個補身體的方子,交由薑念看過,沒問題後,又交給了禦膳房。

第二日一早,薑念穿的素淨,帶著蓮心去請安。

鳳華宮內,今日寧嬪來的遲了,連昭妃都已經到了半晌,寧嬪這才匆匆趕來。

皇後坐在鳳椅上,見狀關心道:“寧嬪今兒個怎麽了?可是身子不痛快?”

昭妃斜睨了寧嬪一眼,刻薄道:“皇上不過是昨晚翻了你的牌子,你倒學會恃寵而驕了,連請安都敢遲到。”

寧嬪下跪請罪道:“臣妾今早有些不舒服,故而起的遲了些,還望皇後娘娘莫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