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練字
薑念瞪了穎妃一眼,後者壓根沒有接收到她的眼神,一轉身施施然離去。
裴珺坐在石凳上,一條胳膊擱在桌上,修長的手指隨意把玩著桌上的棋子,似笑非笑。
薑念:……
現在太陽這麽好,她怎麽感覺渾身發冷呢。
薑念幹笑一聲,清了清嗓子,嬌聲問:“皇上怎麽過來了?”
“怎麽,你不想見到朕?”
“……嬪妾不是那個意思。”
裴珺把手中的棋子輕輕一丟,幽幽道:“那你是什麽意思?不想朕,不戀朕,也不黏著朕,薑念,你真是放肆了。”
薑念渾身一抖,“皇上,嬪妾很想皇上。”
不是,裴珺這是什麽邏輯,不黏著他,不喜歡他,就是放肆了?
裴珺聽完這句話,冷哼一聲,一撩眼皮,一記飛刀送給了應忠。
應忠無比聽話,揮揮手示意眾人離遠一些。
應忠他們下去了,裴珺這才站起來,他的眼神極具侵略性,一步一步極緩慢地朝著薑念走去。
薑念克製住了自己想要逃跑的動作,隻是定定站在原地,用清澈的眼神看著裴珺。
裴珺抓住了薑念的手腕,語氣冰冷:“為什麽,你是為了榮華富貴,還是別的?”
薑念深吸一口氣,她下意識地躲避裴珺的親近,果然還是讓他起了疑心。
看著裴珺的眼底像淬了寒冰似的凍人,看來這一次,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躲了。
薑念盯著裴珺那抿直的唇線,看起來沒有絲毫感情。
裴珺還欲開口質問,薑念突然翹起了腳,身子略向前俯,下巴高高抬起,溫潤的唇貼在了他冰冷的嘴角處。
兩人靠得太近,裴珺隻是在那一瞬間聞到了撲鼻而來的清香,是薑念頭發散發出的香味,緊接著,唇角好像觸到了什麽柔軟的東西。
裴珺還沒反應過來,薑念就立馬退了回去,睫毛簌簌顫動著。
雖說薑念演技精湛,可這一次,她還是不自主地紅了臉。
一直到薑念臉頰上的酡紅越來越重,裴珺這才仿佛猛然驚醒了一樣。
他漆黑的眼眸中蘊藏著熾熱的火焰,看向薑念的眼神熱切又驚愕。
裴珺突然咳了咳,唔了一聲,說:“看來……是朕誤會你了。”
薑念輕咬下唇,突然有些苦惱。
怎麽感覺裴珺的帝王屬性好像有些變了呢?
其實裴珺本來也沒生氣,他也不願意去懷疑薑念的真心,說到底,還是因為那一日他要主動去吻薑念,卻被薑念排斥。
裴珺心裏不舒坦,這下薑念主動了一次,他總算是爽了。
薑念已經看出了裴珺的傲嬌,掩嘴輕笑。
裴珺自知自己方才太純情了些,非常生硬地轉移起了話題:“你方才和穎妃對弈,贏了多少銀子?”
薑念笑了笑,眼眸明亮,俏皮地在裴珺眼前伸出了兩根手指。
“二十兩?”
“二兩!”
“那朕和你來下……”
“不要。”
薑念果斷又快速地拒絕了。
眼看著裴珺臉色要陰沉下去了,薑念趕緊拍馬屁:“皇上運籌帷幄,嬪妾本來就沒多少銀子,要是和皇上一起下棋,隻怕要輸光了。”
裴珺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心情頗好道:“應忠,去庫房取二十兩銀子給瑾常在。”
囑咐完,裴珺又直勾勾看著薑念,問:“現在可以了吧?”
薑念:……您有錢,您說了算。
一直到薑念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兩人這才回了景儀宮。
裴珺也知道薑念陪著她下棋辛苦,今晚的膳食要的豐盛了許多。
裴珺和薑念挨著坐,全程裴珺都為薑念夾著菜,等到薑念吃飽了,裴珺這才問:“有力氣了嗎?”
“吃飽了就有了。”
裴珺對這個回答很滿意,笑了笑,說:“你那一日說,你自己學了一些詩,朕想再瞧瞧,你到底識多少字。”
薑念麵不改色,吩咐沉香去準備筆墨。
她心裏清楚,裴珺這還是對她有疑心。
他總覺得自己接近他,成了小主,是別有企圖。
不過這也不怪裴珺,她一個宮女,再怎麽學,也不可能在這短短的時間裏,觸景就能吟出一句詩來。
薑念看著麵前雪白的紙,她拿起筆,頓了頓,開始瘋狂回想執筆的姿勢。
她的手指動了又動,筆杆怎麽握都不太對勁,裴珺看得笑出了聲,一隻手伸了過去,幫薑念矯正了姿勢。
薑念寫字一直很好看,但她確實沒練過毛筆字。
這毛筆一觸到紙上,就迅速暈染出了一小團黑墨漬。
她硬著頭皮向下寫,還刻意保持著豎向,奈何寫出來的字宛如狗爬。
連她自己都看不出來了,橫豎撇捺都長一個樣子——都是一樣的粗。
裴珺的太陽穴突突跳著,他自小便是由皇宮裏最德高望重的老師教導,一手字也是諸多皇子當中寫得最漂亮的。
他麵色扭曲,方才心裏存的那點顧慮在此刻煙消雲散。
薑念的嘴角也**著,她也沒想到,自己會寫的這麽醜。
裴珺甚至不知道該從何教起,他無奈一笑,寬大的手掌包著薑念的手,嗓音低沉:“朕教你……”
半個時辰過後,裴珺帶著啞然的表情看著紙上的字。
薑念她……非常有天賦,也是個很聰穎機敏的人。
裴珺能看得出來,這字寫得一遍比一遍好,一直到現在,薑念重新寫了六七遍,已經接近正常的水平了。
薑念笑得得意:“嬪妾就說了,那些字都是嬪妾努力識得。”
裴珺這下相信了,她在寫字上展現出的天賦也有可能在記憶力上同樣展現。
“念念好厲害。”
裴珺故意用帶著幾分戲謔的語氣誇獎薑念。
薑念去洗淨了手,走回來的時候,裴珺看向她的眼神蘊含著幾分情欲。
薑念一坐到裴珺身旁,裴珺的胳膊就自然地攬上了她的腰肢。
薑念無奈道:“皇上,嬪妾今日來了月事。”
剛要升騰起的欲望被這一句話迅速澆滅,他頓了頓,攬著薑念腰肢的手挪到了她的小腹處。
“朕聽說,女子來了月事,小腹不能受涼,不然對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