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別寵了,小宮女已經當皇後了

第96章 舞劍

裴珺此話一出,蕭常在也顧不得尷尬了,立馬扭頭看向薑念。

她的眼中帶著點憤怒和難以置信的情緒,像是在無聲質問薑念,為何她也準備了東西。

薑念懶得去分析此時蕭常在的心情,她安慰蕭常在和自己準備了節目,是兩碼事。

純妃的軀體一僵硬,臉上笑得溫和,試探地問:“沒記錯的話,瑾妹妹以前是宮女吧……難不成要給咱們表演個繡花?”

純妃本來想說,是不是想表演個洗衣服。

可是這樣的話未免太過刻薄,她怕裴珺生氣,便換了個說法。

旁人麵帶戲謔,盯著薑念的臉,想看看她怎麽回應。

古人是極其看重出身的,在座的各位,且不說家境如何,最起碼自己的父親都是朝廷的官員。

而薑念十分特殊,浣衣局的宮女出身,就算純妃不說,旁人也會在心裏想,一個幹粗活的宮女,定然做不來什麽風雅之事。

裴珺也知道旁人看不起薑念,可他卻覺得薑念和旁人都不一樣,她學寫字學得那麽快,背詩背得那麽快,她應當是才華橫溢的女子。

才不是別人眼中瞧不起的人。

皇後慢悠悠抿了點酒,也做好了看薑念笑話的準備。

這時,穎妃道:“到底如何,純妃姐姐還沒看過呢,千萬不要妄下定論啊。”

她是親眼看過薑念舞劍的,今日看了這麽多人的表演,穎妃的心裏愈發肯定,薑念今日絕對是豔壓群芳的存在。

純妃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聲,顯然是不相信穎妃的話,隻是在皇上麵前,她還是說:“我相信瑾常在自然能做到,開始吧。”

薑念笑笑:“還要勞純妃娘娘等會兒,嬪妾先去換身衣裳。”

純妃克製住了自己想翻白眼的衝動,嗯了一聲。

薑念的動作很快,穿的是一開始就選定的那件妃色的舞裙,披帛飄逸在空中,掛在她的臂彎處,隨著動作輕柔地晃動。

這一身打扮一出場,裴珺的眼睛頓時亮了一下。

蕭常在壓抑著自己嫉妒的內心。

別的暫且不說,論容貌,隻怕無人能壓過她。

薑念頭一次打扮得這麽張揚,上揚的眼影也用了與衣裙同樣的妃色,唇色水潤又耀眼。

因為舞衣的款式不同,她露出了修長白皙的脖頸,隻是靜靜在中間一站,顯得囂張又跋扈。

薑念從未有過這般張揚明豔的裝扮,這一次,連皇後都難得有些慌了神,尤其是看到裴珺眼睛一眨不眨的樣子後。

穎妃的唇角勾勒起一抹笑意,帶著幾分玩味的笑看著純妃,道:“純妃姐姐覺得,瑾常在這裝扮怎麽樣啊?”

純妃的容貌可以說是這些人之中最普通的,再加上她的身軀有些圓潤,她一向討厭旁人拿自己與別人對比。

穎妃雖然沒直說,可純妃也察覺到了她的意思,咬著牙道:“瑾常在這裝扮驚為天人,隻是光打扮的話人人都能做到,最主要的,還得是這舞蹈如何。”

要是比家世,比誰與皇上相處的時間久,純妃都能碾壓薑念,可要是比別的……

不過,在純妃看到薑念穿著舞衣走來的那一瞬間,心情略微放鬆了一瞬。

前麵的蕭常在跳得不好,可見選擇跳舞是一個愚蠢的決定。

而且,有蕭常在的舞蹈在先,大家都看過一支舞了,緊接著再來第二支舞,真是沒什麽新意。

想到這裏,純妃笑了,說:“瑾常在快開始吧!”

薑念突然轉了身,接過了沉香遞上去的木劍。

大家定睛一瞧,麵露古怪。

這薑念是要做什麽?不是跳舞嗎?怎麽還突然拿起木劍來了。

裴珺也覺得奇怪,皇後和太後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不解。

樂聲一起,與蕭常在不同的是,薑念的樂聲中,增加了鼓音和蕭聲。

蕭的聲音上揚,削弱了幾分柔美悠揚的聽感,而小鼓音,則增加了節奏感。

薑念的發絲垂落腰間,刻意沒有挽起,她將木劍放在背後,直直的劍貼著她的後背。

緊接著,她兩條胳膊同時伸展,執著木劍的右手靈巧地轉了兩個圈,輕而易舉地挽了個劍花。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大家看到那劍花的一瞬間,皆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呼。

裴珺的眼中更多的則是詫異之色。

沒有絲毫的停頓,薑念的柳腰一折,整個人上半身向後仰著,垂順的發絲幾乎要碰到地麵,木劍在空中一轉,再起身時,手腕翻轉,劍端向著正前方一指。

隨後,蕭聲驟然增大,鼓音減弱,薑念的腳開始轉動,她的另一隻手抓住披帛,嬌軀旋轉,臉被輕柔的披帛遮住,踏著細碎的步子,突然朝著裴珺的方向,用力一揚!

妃色披帛頓時在空中綻開,薑念明豔動人的臉龐沒了遮擋,徹底暴露出來。

她的眼神勾魂攝魄,媚眼如絲,深深看了裴珺一眼,緊接著轉身,衣袖舞動,舞姿輕盈,姿態曼妙。

她的柳腰柔韌,發絲飛揚而起,不受束縛,自由自在。

蕭聲減弱,鼓聲增大,鼓點密集,薑念吐出一口氣,將木劍拋至空中,左手接過,緊接著配合著鼓音,手腕動作越來越快,劍也舞動得越來越快,來了一段令人眼花繚亂的舞劍。

純妃的嘴唇微張,很顯然是已經看得呆住了。

鼓聲愈來愈重,最後,薑念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胳膊直直發力,木劍停滯在了空中,飄逸在空中的披帛緩緩下降,落在了木劍的柄上。

與此同時,後背張揚的發絲也落了下去,鼓聲結束,一舞畢。

又是穎妃率先鼓起了掌,這清脆的掌聲在一片寂靜中顯得異常的突兀,眾人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薑念動作利落地把劍收了起來,遞給了在一旁候著的宮女,她隨手撥弄了一番略顯淩亂的發絲,柔柔行禮:“嬪妾獻醜了。”

蕭常在的麵色鐵青,都舞成這樣了,她還要說“獻醜了。”

一時間,眾人分不清她是謙虛還是故意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