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嬌媚,薄情權臣為她紅了眼

第103章 醉酒

說罷他冷著臉就走了,瑾瑤忍淚怔忪。

蘇青鶯是掌上明珠,她就是路邊野草,不,連野草都不如。

無論何時,傅淩不會選擇她,傅詔不會選擇她,如今連父親也不會選擇她。

好似每個人都對她有過憐惜,但麵對抉擇時,都會首先拋下她。

蘇母不放心出來後看到女兒眼睛紅了一圈,別提多心疼了。

“瑾兒……”她微微哽咽,卻又苦於無能為力,心有愧疚不知該如何彌補。

瑾瑤笑吟吟攙扶過母親,狀若無事道:“沒事娘,爹爹隻是問問女兒這幾年過得好不好,女兒有些感動這才眼睛有些紅,坐了這麽久可累了?扶您回去吧。”

恰時王姨娘和蘇青鶯從裏麵出來,見二人要走,蘇青鶯看似善解人意道:“姐姐可莫要怪爹爹,爹爹他就是這樣,人老了,性子難免固執,話重了姐姐莫往心裏去,待會我回去哄哄爹爹就好。”

蘇母腳下一頓,握著瑾瑤的手發緊,擔憂地看向女兒。

瑾瑤一笑,安撫地拍了拍蘇母的手,扶著母親往前去。

身後蘇青鶯見挑釁了一番對方沒接茬,反倒更氣了。

“娘!”她嘟著嘴狠狠跺了下腳,“您瞧瞧,明擺著方才是被父親訓斥過,她竟還不哭不鬧,這咱們上哪抓她把柄去!”

王姨娘冷哼了聲,“她倒是想哭想鬧,誰給她撐腰呢?”

說著輕撫著自己女兒的麵龐,怎麽看怎麽歡喜,“還是我的青鶯最美,由她去吧,有那樣一個病弱的娘,遲早拖她後腿,這輩子都將給我們青鶯做陪襯。”

“對了!”王姨娘倏然想到了個好主意,眼睛一亮,“待你和傅世子成親,娘去求你爹,讓那蹄子送你出嫁!這樣才能襯托出我女兒的美,青鶯,娘一定讓你成為這上京城最尊貴的閨秀!”

待蘇青鶯嫁入忠伯侯府,如此一來,就無人再嘲笑她是奴婢出身了。

——

“娘您好好休息。”

送母親回了屋子,瑾瑤長長籲出一口氣,心頭堵得厲害,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灶間。

濃烈的藥味從裏飄出。

她走了進去,見一個紮著雙髻的丫頭坐在矮凳子上,一手支頤,一手拿著團扇,扇著小爐火灶上熬煮的藥罐。

“什麽藥?”

冷不丁一問,那丫頭嚇得腰板挺直,回頭看到是瑾瑤,忙恭謹行禮,“大小姐,是給大夫人熬的藥。”

她走上前,隔著帕子捏起藥罐蓋,裏麵黑乎乎一團,“誰給母親開的藥?怎麽不是翠果在。”

那婢女不敢抬頭,“回大小姐的話,是府醫開的,藥自來都是奴婢熬,翠果姑娘負責大夫人起居。”

“嗯。”瑾瑤隨口應了聲,目光凜然了那丫頭片刻,衝門外傅詔給她的心腹隱晦地指了指那藥罐。

幾人了然微微頷首。

回了住處瀟清館,瑾瑤思忖著那罐奇怪的湯藥。

一個人能在短短七個月就病弱纏身,除了被下藥她想不出別的問題。

很快門被敲響,瑾瑤開了門,那幾個奴仆捏著一個用布帛包裹的藥渣進了屋。

“屬下趁那丫頭走了才拿的,隻拿出一小部分,若全拿出怕打草驚蛇。”那叫青雲的人道。

此人身材消瘦,目光炯炯,作為傅詔給的人,自是身手了得做事小心謹慎,懂得察言觀色。

收了藥包,瑾瑤擺了擺手,“下去吧。”

待人走後她拿著藥包去尋了荀鬱。

來到相府,瑾瑤為了能報答他的救命之恩,想著他最愛種些草藥,特意給他專門備了一處小院子柏芽院。

“荀鬱,你幫我瞧瞧這藥裏都加了什麽。”想了想,荀鬱也不是外人,她也不隱瞞了,“我母親多年病弱纏身,我懷疑是這藥有問題。”

荀鬱接過,什麽話也沒說,冷著臉就往屋去。

以往見到她都笑吟吟的人,當下落了冷臉,瑾瑤有些詫異,難道是在府中受了什麽委屈?

她提裙跟上,“荀鬱,可是府中有人欺負你?你可同我說,我既帶你回來就會對你負責。”

荀鬱身形一滯,垂在身側的手攥了攥,片刻他轉身看她,喉頭滑動,眼底滿是黯然,“你是不是去了什麽傅大人那?”

瑾瑤沒想到他知道,明明之前答應他不再見的。

她抿了抿唇想著怎麽跟他解釋,隻見荀鬱滿目失望,冷然道:“他就是你孩子的爹吧,孩子呢?他連你和孩子都保護不了,你還去找他做甚!你也不必再費盡心思想著誆我,你願如何就如何!你我本就沒什麽關係,還說什麽負責的話。”

他轉身憤然而去,“藥我查清楚後會給夫人重新診治,日後無事你莫要再來尋我!不知羞恥。”

最後那四個字他說得極輕,可瑾瑤還是聽到了。

柏芽院裏種滿了瑾瑤叫不出名的草藥,風吹過境,草藥彌漫,“砰”的一聲,荀鬱用力摔上了門,她才回神。

兀立庭中,她思緒繁雜,到底還是搞砸了和荀鬱的關係。

瑾瑤喉間哽塞,回去的路上路過灶間,瞥見灶台上放著的一罐貼著紅底黑字的酒罐,她隨手拎過回了屋子。

打開後酒香四溢,都說一醉解千愁。

她直接對著罐子,猛地飲了一大口,竟是辣的,辣得她嗓子火辣辣的疼。

直至喝了半罐,她腦袋暈乎乎的,真是什麽事情都忘了,飄飄然讓人覺得上了雲端。

抱著酒罐,她暢快地打了個酒嗝,雖說初喝時辛辣燒心,可喝到最後卻覺得有些回味甘甜,加以喝了些許後,整個人都暢快舒心,是以越喝越上勁。

牧野四合,落日熔金,金烏墜下山頭,星月掛梢,晚風吹得人舒爽,不知不覺一罐喝完,她眯著眼晃了晃,傻嗬嗬地笑了兩聲,“啊,沒了……”

她大腦混沌,搖搖晃晃一麵往榻邊去一麵拖拽著衣衫鞋襪,衣物在她身後扔了一地。

最終重重跌在**,也找不到枕頭,就胡**著衾被揉成一團,墊在自己腦袋下。

忽地夏風大作,吹開了窗牖,軟煙帷幔翻飛,榻上的女子裏衣淩亂,**在外的圓潤肩頭透著粉紅。

風吹長裙,一雙瑩潤玉杵若隱若現,斷斷續續的囈語哽咽傳出。

看著趴在**睡得亂七八糟的姑娘,傅詔俯身想把她翻個麵,卻看到姑娘淚水早已浸濕了衾被,口中喃喃著什麽。

耳朵貼近她的唇瓣,這才聽清她說的話。

“傅晏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