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嬌媚,薄情權臣為她紅了眼

第138章 沒有我的準許你敢

傅詔注視著皇上的眼睛,二人四目相對片刻,皇上怒氣漸消,最終一屁股坐在他對麵。

“可有其他法子?”

傅詔知他是舍不得,移開了目光,“也不是沒有。”

皇上欣喜忙問如何?

他卻賣起了關子,“那微臣的婚事?”

“準了!”

傅詔得逞一笑,“江南織造局,王家。”

對啊,他怎麽把這家給忘了。

江南織造局的王家可是蘇相推舉,既是同宗連脈,那必是抄家的理由。

如此一來,還能幫貴妃躲過一場災禍,何樂而不為?

皇上大喜,“就這麽辦!”

然此事卻被貴妃知道,紅了眼撲到皇上懷裏,淚眼婆娑地好一頓哭訴,“這傅大人那般汙蔑臣妾的娘家,陛下竟還要給他賜婚,那可是靖王的娘子啊!”

皇上心疼安慰,“但皇弟他已經簽了和離書,那女子眼下就是一個平民。”

“那也不成!”齊貴妃本身長得就黛眉鳳眼紅唇,嬌嗔起來更是勾人得很。

朱唇一翹,鳳眼一翻,霎時間勾走了皇上的心魄,纖纖玉指狠狠地戳在他的胸口,“皇上,傅大人那般說臣妾,簡直就是不給您臉麵,若還給他賜婚龍顏何在?”

一時間皇上被哄得暈暈乎乎,癡癡地握著她的手,連連應了幾句“好好好,應了你便是,你說不賜就不賜。”

是夜,紫竹林,竹屋中。

王姨娘剛燃上燈,身後門就被推開,看到來人忙恭敬地擦了擦手,俯身跪下。

“民婦參見貴妃娘娘,娘娘金安。”

“起來吧。”齊貴妃懨懨地瞥了一眼,走到一旁坐下,一雙鳳眼嫌棄打量著四周,捏著帕子放在鼻下按了按。

“你說不讓那女子嫁入侯府,我已替你安排妥當,陛下不會賜婚,但就是不知道那傅大人會不會強娶。”

王姨娘喜不自禁,打了打膝上的泥,倒茶奉上,“隻要陛下不下旨便好,那府中有我閨女在,日後還望貴妃能夠好好提點提點,助我家青鶯,你妹妹,能嫁入侯府。”

齊貴妃厭棄地看了一眼那茶並不接,這種劣質的茶豈能入她的口?

她冷笑一聲,輕蔑道,“真不知道祖父當年是怎麽看上你娘的,生了你這個外室女就算了,如今還來連累我。”

撣了撣衣裙上的褶皺,又抱怨道,“若不是我喚你一聲姨娘,青鶯喚我一聲姐姐,我才懶得管你這些破事。”

真正的原因二人都清楚,齊家百年清譽,若被人發現老太爺早年間在外麵養外室,寵妻滅妻,不僅晚節不保,也會導致齊貴妃在宮裏成為宮中妃嬪的笑柄,甚至還會被太後借此拿來借題發揮。

曆代立後的根本,便是身世清白。

門楣為第一位,若是齊家門楣受損,那她的皇後之位將遙遙無期。

即便被小輩兒這般譏笑諷刺,王姨娘卻也不氣,依舊一臉陪笑,“說到底,青鶯也算是半個齊家人,望娘娘能多提攜提攜。”

這話說得受用,齊貴妃哼笑了聲,撫了撫鬢邊的海棠花,依舊是那副頤指氣使的模樣,“算你識,相念在你如此做小伏低的份上,我大發慈悲向你透露個消息吧。”

“皇上近日要對王家下手,那個織造局恐怕是保不了了。”

王姨娘臉色大變,王家可是最後的後盾。

當年齊老太爺在外養外室,生了王姨娘,為了掩人耳目,便以重金將她送進了江南富商蘇家的一戶家生奴做女兒。

多年來她吃了多少的苦,好不容易借機爬床生了蘇青鶯,這沒過幾年好日子,就被抄家,她怎麽能再放任王家不管!

說到底,都是那個蘇瑾瑤!一回來就沒好事!

若不是她,相府怎會被抄家!

眼下若織造局差使沒了,還哪來的銀子去孝敬齊家,此將再無翻身之日。

王姨娘穩定心神想了想,湊近齊貴妃壓低聲音,“這江南的富商也不隻有我王家一家,織造局好歹是為皇帝當差,若是直接對織造局下手,豈不是有損皇威?依我看有些江南商戶表麵上每年給皇上進貢,實則私下大肆斂財,以那蘇家為首最甚!”

“哦?”齊貴妃瞥了她一眼,一種看透了的眼神望著她譏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那蘇家可是清白商賈。”

王姨娘把茶往前送了送,“這天底下誰清白誰不清白,不全憑娘娘一句話的事嗎?”

……

瑾瑤回侯府半月有餘,傅詔每日等著聖旨下來完婚。

左等右等,杳無音信,至此也已明了其中定是出了什麽岔子。

取罪臣之女,非皇上首肯不得娶。

這半月,寄人籬下的瑾瑤不得不每日端茶送水給傅詔喂藥。

上次從宮中回來他傷的實在厲害,半月都還未痊愈,這日見他已然大好,瑾瑤忍不住問他可否和回敬王府了。

畢竟她已和靖王成親,那裏才是她的家。

傅詔勃然不悅,“和離書你沒看見?”

和離書當然看見了,但每日侯府門外都有靖王府派來的人,足以表明,那和離書並非是靖王自願簽。

放下手中的藥碗,瑾瑤麵上閃過一絲哀愁,“你我都知,並非靖王本意。”

傅詔不願意再跟她談論這個話題,繃起臉哼道,“每日讓你給我喂藥,左一個不情,右一個不願,開口閉口就是回王府,張嘴閉嘴就是問我荀鬱去了哪。”

說著他越說越氣,頓覺自己好心喂了狗。

猛地拿起藥碗重重摔在她腳下,“也不瞧瞧你現在什麽身份,如今我侯府能收留你已是開恩,誰給你的資本在這給我甩臉色!”

瑾瑤被他嚇得一愣,後退了兩步。

她現在確實什麽身份都沒有了,作為罪臣之女隻是平民,能夠得侯府庇佑,已是萬幸。

母親和祖母眼下音訊全無,聽聞去了廣陵,可是半月未來一封書信。

她本就擔憂,如今被傅詔這樣一罵,心頭滯堵。

霎時眼角泛紅,轉身要走,一隻腳剛邁出門,忽聽他聲音陰冷地警告,“沒有我的允許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