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嬌媚,薄情權臣為她紅了眼

第156章 我的感受你可曾關心過

從小到大,他似乎和沈夫人都不太親近,這也讓沈夫人對他這個兒子感到一些畏懼,絲毫不像傅淩那樣親人。

若此事發生在傅淩身上,雖也會當麵和她對峙,但過後一定會軟著聲音來跑到她身邊撒嬌,哄她消氣兒。

在外人看來,傅詔雖能力學識永遠在傅淩之上,可是在沈夫人心中,作為兒子傅詔永遠都比不上傅淩。

“母親不喜她,何苦住在一起?若母親想念孫兒,改日我帶他回來見見您就是。”

“再者太後過段日子要選拔女官,我有意把瑾瑤送進宮,如此回府的時間就更少了,住不住在府裏無甚區別,瑾瑤忙於宮廷之事,無法照顧孩子,等那時母親就可日日和孫兒待在一起了,所以這段時間就讓他們母子在一起好好聚一聚。”

告別沈夫人,傅詔先去鼎香樓,買了瑾瑤最喜歡吃的栗子酥。

他記得以前瑾瑤最喜歡吃這些小玩意兒,有時候還會變著法子地給他做。

這些東西實在是太甜了,他不喜歡吃,每次不吃,瑾瑤都會拉一張臉,那樣子別提多逗了。

傅詔買了兩份,又喚來雲痕,“去把這份給三小姐送去,就說我回來事忙,先不去看她了。”

“是!”

拎著另一包栗子酥,傅詔嘴角不易察覺噙著滿足的笑意,想著瑾瑤待會兒能吃到他送的糕點以及那心悅的小臉蛋兒,整個人的心都被填滿了。

怕栗子酥涼了不好吃,他放在懷中。

回到宅子,見瑾瑤坐在屋內,他大步上前將糕點遞到她手邊,“瞧我給你買的什麽。”

剛說完,低頭一看卻見她臉色不好。

他霎時心中警鈴大作,“這是又怎麽了?可是那混小子惹你生氣了?”

混小子是再說他兒子。

何人惹她生氣?能惹她生氣的也隻有傅詔了。

原以為傅詔把荀鬱放在宅子裏,是宅心仁厚,體貼荀鬱無處可去,卻不想他把荀鬱放在宅子裏,竟是為了折磨他。

讓荀鬱日日忍受著看他二人恩愛的煎熬!

“如今你我已經回上京,宅子裏不需要那麽多人,再把秋實換來後,就讓荀鬱回自己該去的地方吧。”

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放荀鬱自由,如此他們就再也無瓜葛。

卻不想傅詔麵色頓沉,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我當你是為誰而生悶氣,原是為了他?”

“你我剛回上京,還未溫存,便為他而和我置氣?”

瑾瑤不想和他吵架,深吸了口氣,極力平穩著情緒道,“我並不想為他而和你吵架,隻是想讓你放了他,回自己該去的地方,他不該在這兒的!”

“那他該在哪!”傅詔陡然提高了聲音。

他滿心歡喜為心愛的人買了最喜歡的糕點,結果回來後,她一張嘴,就跟他提其他男人。

“你把我當什麽?你二人眉來眼去那麽久當我是瞎子?在廣陵你妄圖與他私奔,我都不與計較,若換作旁人,我已將他壓到詔獄酷刑折磨,可如今我念及你與他相識一場,他也對你有恩,將他放在府中好生伺候你,卻還如此不滿!”

“我為何要放了他?我便是要他看著你我如何生活,我要讓他成為我們恩愛甜蜜的見證者!”

沒有什麽比情敵成為自己幸福的堅定者,更讓人有勝負欲。

瑾瑤目瞪口呆,一時啞然,良久她拂開他的手,“可這對荀鬱太殘忍了。”

“給他一些時間他會想清楚,你不能這般折辱他!”

看著姑娘泛紅的眼眶,傅詔也不覺軟了心,終於他率先低了頭,怒火漸消。

極力放平了聲音道,“瑾瑤你我能不能不因為外人而爭吵?”

“他隻是外人,而我才是你的夫君!他是何感受與你何關?我的感受,你可曾關心過?”

他眼底幽深映著皎潔月光,看起來璀璨又遙不可及,而言語中又透著心酸和卑微。

瑾瑤恍惚,從未見過這般的傅詔,以往的他從不會向人示弱。

他隻會說,我說的話便是命令,你要聽話,你要乖,而如今他會問你可曾關心過我的感受。

她不曾關心過傅詔的感受,隻懂得一味地從他身上索取。

利用他讓王姨娘當眾出糗,利用他為喬家查明稅。

而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利用中,傅詔負傷多次,其中兩次都是她造成的。

瑾瑤垂眸,這才看見傅詔回來,竟給自己帶了最愛的栗子酥。

她伸手打開,裏麵竟還是微熱的。

轉頭看到傅詔胸前的衣襟有些淩亂,領口還有些油漬。

這一路,他竟是將栗子酥放在懷中帶回來的!

難怪剛才提起荀鬱,傅詔會那般激動。

一時,瑾瑤有些慚愧,不知該如何說才好。更難以直視傅詔那滿是失落的眼睛。

傅詔脫了外袍隨手丟到一邊,那滿身的傷痕,已經被白色的布包裹。

他拉過瑾瑤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緩緩下移到自己的腹部,讓她更好感受曾經對自己的傷害。

“摸到了嗎?我對你的容忍遠比你想的要多,隻因那荀鬱是你的救命恩人,我甚至連懲罰他的勇氣都沒有!”

“我隻是把他放在宅子裏,想要讓他看著我才是最適合你的人!”

“可你呢?你都做了什麽?”

瑾瑤被他說得又羞又愧,喉嚨酸楚,微微哽咽,“可這對他是一種傷害。”

她抬頭望進傅詔憂鬱的眼裏,“我向你保證,我此生隻愛你一人,你放過他吧。”

傅詔眸中閃過片刻的失神,他一貫經不起她這般示弱,無論是在**,還是當下。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一貫強勢,但每當她做小伏低地對他說一句我錯了,那引以為傲的冷硬心腸徹底化為一灘軟水。

“若我不呢?”傅詔問。

他不是一個心胸開闊的人,甚至還會睚眥必報。

自己的娘子與他人眉來眼去,讓他如何忍?

他沒將荀鬱捆到詔獄淩遲放血,就已經是大發慈悲,如今她竟還為了他來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