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主動退婚
太後自是不信,她輕笑問:“既如此,那你將戶部員外郎陳江的卷宗呈給哀家,相信傅大人那些年任職大理寺,沒少掌握這些官員把柄吧?”
陳江三番兩次在朝堂上參太後幹預朝政,太後早就想以絕後患,隻是苦於沒有理由。
朝廷官員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多多少少都有有違律法的事,但又不能一棒子打死,這些官員都是科舉為官,身上都有些本事,皇上也隻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待無用時再除掉。
例如蘇相同傅詔,沒用的蘇相,剛好由傅詔代替,待以後傅詔沒用了,亦有取而代之之人。
聖上眼下不動,必是因此人還有用,太後現在就要除掉陳江,瑾瑤突然發現皇上的賜婚竟成為了傅詔的掣肘。
忠伯侯府。
“怎麽今日突然想回府了?”下了馬車傅詔詫異問。
瑾瑤垂頭低聲道:“許多日子沒見到硯兒了,想回來瞧瞧,也給老夫人來請個安。”
她主動回府,傅詔心頭別提多滿足,他一笑,拉過她的手,“有夫君在,母親不會說什麽,你放心。”
“好。”瑾瑤點了點頭。
二人先去沈夫人房裏請了安,沈夫人心裏雖不喜,但看到自己兒子寶貝似的拉著她的手,頓時也不好抹兒子的臉麵,平淡地賜了坐。
閑敘了會,瑾瑤抱著孩子回了崖青院。
二人難得又重回故處,傅詔想和她單獨相處,見她總抱著孩子不放手,有些不耐煩了。
“你抱他做什麽,他現在一天比一天大了,怪累人,讓下麵人抱吧。”
說著把孩子接了過來遞給旁邊的丫鬟。
他笑吟吟地環住她的腰,“你多看看我,這陣子都在宮裏,是不是都快把夫君給忘了?”
揮手屏退了下人,傅詔從懷中掏出了個白玉瓶遞給她,“這是解藥,李斯隻顧著研製毒藥,從不懂研製解藥,所以一般沒有絕對解藥,隻能暫時緩解。”
瑾瑤接過,心下一片陰涼,這樣一來她豈不是一輩子都要受他人桎梏?
傅詔見她愁眉不展,輕聲安慰,“你放心,這世上沒有絕對的毒藥,你每月按時用,不會有任何危險,李斯的師傅在白雲崖,我已派人去尋他了,相信他總會有法子,我的毒就是他解的。”
提起傅詔的毒,瑾瑤不覺麵上一紅。
猶記得二人相見時,他身中媚毒,陰差陽錯之下讓二人走到了今日。
有希望解毒她本該開心,卻怎麽也提不起精神,許是因為今日她要偷走傅詔好不容易調查的卷宗。
崖青院暗室裏的卷宗,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對傅詔的重要性。
加官進爵,全靠這些。
他之所以現在不呈給聖上,定是有其中原由在,若是隨意拿走必定對他不利。
可她不拿,太後豈能放過她,又豈能幫蘇家赦罪,把母親祖母接回上京?
“傅詔……”
傅詔以為她會擔心自己的身體,卻不想聽見她溫柔地喚自己,不覺心下漏了一拍。
他喉頭滾動,“我在……”
下一刻,柔軟的唇貼上了他的唇瓣,小心翼翼帶著生澀的吻,不夠纏綿卻攪得他心潮躁動。
他抬手拖住了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一雙柔弱無骨的手急不可耐地扯著他的衣領,傅詔從未見過如此急迫的瑾瑤,唇被死死堵住,他說不了話。
瑾瑤扯著他,跌跌撞撞跌倒在榻上,傅詔被方才的吻撩撥得暈暈乎乎,頓時心頭疑惑徹底卸下。
長夜未央,帷幔墜落,兩道身影交纏,讓人麵紅耳赤。
不知多久過去,姑娘似不知疲憊,以至於讓傅詔都倒吸了口涼氣,差點繳械投降。
他輕撫著她的脊背,輕聲哄道:“慢些,怎麽今日這般急?”
“不行!”瑾瑤厲聲道,水漾的眼裏波光瀲灩,她氣鼓鼓地捧著他的臉重重吻下,“我就要你,我要你的全部,叫你以後都不準再給別人!”
傅詔暗啞低笑了兩聲,有些無奈地親著她,“這麽霸道?忘了以前你怎麽說的?”
他附在她耳邊,學著她意亂情迷時柔軟低喃的聲音說:“哎呀,瑾瑤不要啦,世子……”
低啞的聲音打著旋地鑽進耳朵,直撞擊得人心怦然跳動,瑾瑤麵紅耳赤,伸手去堵他的嘴,“不準說不準說!下流!登徒子!”
傅詔眯起的眼周紅了一圈,滿是色氣地舔了一下她的掌心,糾正她,“夫妻之事叫恩愛,夫君突然想起,風月圖中有些姿勢還沒跟娘子嚐試,今夜試試?”
他總會糾正她,夫妻之事不叫下流。
那時她斥他下流,作賤自己,他也是那般低聲喃喃地解釋,“夫妻之事不叫作賤,是情趣。”
忽的傅詔感到肩頭微涼,他慌忙撫著她的腰,要將人拉起,“可是疼了?我輕些。”
瑾瑤緊緊抱著他的脖子,不叫他看眼中滑落的淚,她搖頭,用輕快的語調回了他一句無事。
夜深,身側人睡熟,她躡手躡腳起身,坐在那看了他良久。
指尖一寸一寸描繪著他高挺的鼻梁,英俊的眉眼,許久她才下了榻。
翌日傅詔上了朝,瑾瑤尋到了沈夫人。
這次傅詔不在,沈夫人的厭惡毫不加掩飾,“也不用總來,晏燊不在你做給誰看?”
瑾瑤恭謹行禮,“今日來,是想同夫人告別。”
沈夫人僵硬著轉頭看她,難以置信問:“何意?”
瑾瑤深吸了口氣,平複情緒道:“我知夫人一直想給世子尋一戶門當戶對的人家,早有意許大將軍之女,今日來是特來告別。”
前陣子沈夫人為了給傅詔尋一戶好門第的事,滿城皆知,最鍾意的還是許大將軍之女。
不僅手握重兵,與侯府還門當戶對,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隻是還沒商議,就因傅詔火急火燎去皇宮內逼聖上賜婚而終止。
沈夫人也無可奈何隻好熄了這個心思,卻沒想到今日瑾瑤竟主動提起。
她詫異問:“你當真願意不再糾纏?”
“是。”
“可聖上下旨……”
“瑾瑤一人承擔,不連累傅家。”
沈夫人這才放心,隻要不牽連侯府她願去哪去哪。
可這事畢竟不是一人說的算,她是答應了,那傅詔呢?
自己兒子什麽樣子,當娘的最清楚,傅詔若知,豈不要瘋了似的找她?
沈夫人:“你是可以走,可晏燊他怎麽辦?難不成叫我綁了他成親?”
瑾瑤抿唇,心口微微刺痛,“我可幫夫人,待世子同許姑娘成親後就走。”
“你有何法子?”
她深吸了口氣,死死掐著指節,“夫人隻管配合就是。”
說罷她轉身就要走,沈夫人總覺得奇怪,忍不住喊住她,“那,那硯兒呢?你確定以後都不見?日後晏燊成親,他就不再是你孩兒。”
這是怕她過幾年再回來,攪合了傅詔和妻子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