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嬌媚,薄情權臣為她紅了眼

第6章 給二爺更衣

傅淩傅二爺性子最是乖張,平日放浪形骸。

常把什麽女子最是世間尤物放在嘴裏,不是吃女子嘴上的胭脂,就是常和一些狐朋狗友去紅煙閣喝酒尋樂找妓子。

氣得傅侯爺禁了他的足,罰抄寫佛經修身養性,望他能收斂秉性好好讀書。

爭取來年考個功名,就算考不上什麽功名,至少也別丟了祖宗的臉。

一進屋,頎長的身軀慵懶靠在黃花梨木搖椅上,修長雙腿交疊,玉帶鬆鬆垮垮係在腰間。

素色錦袍被陽光渡上了一層光暈,往上,一本妙法蓮花經擋住了俊逸風流的五官。

搖椅輕輕前後晃動著,顯得他隨性灑脫。

“大白日的爺怎麽又睡下了。”吳嬤嬤蹙眉不悅道:“定是外麵那些小蹄子們夜裏隻顧吃酒玩樂沒顧好爺!”

“嬤嬤太小題大做,她們還小,再者,她們本就呆笨,您每次都這般凶神惡煞,再把她們嚇癡了。”聲音從經書後悶悶傳出。

吳嬤嬤頓時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說瑾瑤帶來了。

一聽,傅淩忙將佛經從臉上揭下丟到一旁坐了起來,他笑吟吟地看著瑾瑤,對吳嬤嬤揮揮手,“嬤嬤先去吧。”

二爺平日風流成性,和府中丫鬟調情在府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調情歸調情,卻從不做什麽出格的事情,故此吳嬤嬤也沒覺得二人有什麽不妥,便問:“那二爺打算讓她做什麽?是做外麵的雜事還是去做分管?”

“做我的近侍就好。”

待吳嬤嬤走後,傅淩將瑾瑤拉到膝上,搖椅微微晃動著,瑾瑤隻得雙手抵在他胸前才勉強沒壓到他懷裏。

看著她紅暈了麵頰,傅淩才心情大好地附在她耳畔問:“方來的路上,吳嬤嬤可有為難你?”

瑾瑤微微搖頭。

此時庭中的幾名丫鬟都趴在窗邊,悄摸地往裏看,奈何窗牖關得嚴,門也緊緊關著,隻能看到二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這婢子到底哪裏來的?!”夏芝瞪大了眼,“你們看到了沒,二爺竟把她抱在懷裏!”

一旁春藍掩嘴嗤嗤笑著打趣道:“你急什麽,二爺不也常抱你。”

“那能一樣嗎?咱們是家生奴,自小服侍二爺,她算個什麽東西!”

身側也有丫鬟不滿附和,“對啊,咱們自小在二爺身邊,她來路不明,眼下二爺正弱冠之年,血氣方剛的年紀,倘或這婢子用了什麽下作手段做了通房,豈不要騎到咱們脖子上。”

春藍冷嗤,“也別一個個憤憤不平了,家生不家生的,不都是奴才,還能成主子不成?”

正說著屋內傳來傅淩的聲音,“夏芝。”

夏芝忙進了屋,瑾瑤已經規規矩矩站在一旁,傅淩躺在搖椅上,慵懶地命道:“把前陣子讓你收著的那支鑲著紅翡的桃花簪拿來。”

拿來後,忽又聽傅淩道:“瑾瑤簪上,給我瞧瞧。”

夏芝麵色微變,捏著桃花簪的手指用力到泛白,“二,二爺,這簪子不是說,夫人讓收著,日後要送給哪家心儀的貴女嗎?”

傅淩掀起眼瞼,眯眼睨著她,片刻一笑,拿了過來,走到瑾瑤麵前,一麵為其簪著簪子,一麵道:“我何時說過?許是那時喝多了隨意說說罷了。”

瑾瑤垂眸,麵上嬌羞心下卻咬牙切齒,這個該死的傅淩!給賞賜不私下給,這下不給她樹敵嗎?!

待簪好後,傅淩捧起那張嬌小的臉,端詳片刻笑道:“不錯,很適合你。”

這若是直接收了,那夏芝還不恨死她?剛進府她隻想安安穩穩多搞些銀子,可不想到處樹敵!

“這麽貴的賞賜,瑾瑤還什麽都沒做,恐擔當不起。”說著瑾瑤伸手要摘下。

驀地抬到半空的手腕被遏製住,傅淩那雙狹長的桃花眼裏湧上了幾分不容置喙,“戴著,沒有我的準許不許摘。”

這幅模樣,不知為何讓瑾瑤霎時想起了寺廟的那個男人——傅世子。

比以往昨夜多了絲強硬,溫柔裏多了份危險。

深宅又夜半。

夏芝為傅淩鋪好衾被,正要為其更衣,卻叫他不著痕跡的避開。

“叫瑾瑤來。”

半空的手微頓,夏芝麵色僵了僵,不甘道:“二爺自幼是我服侍,那瑾瑤從外麵買來的一個野丫頭,哪裏服侍好您?笨手笨腳的會……”

“叫你去你就去。”傅淩冷冷打斷了她,見她垂眸眼眶中隱有淚光,又一笑哄道:“我知你想什麽,她一個剛來的丫頭,哪裏威脅得到你,爺當然還是最疼你。”

對哄女人這一塊,二爺到底是萬花叢中過,最知女子要什麽,這話正中夏芝心頭煩悶,這才破涕而笑去喊了瑾瑤。

晚風徐徐從窗牖鑽進,皎潔月色映得來人愈發嬌俏可人。

傅淩張開雙臂命道:“過來。”

瑾瑤聽從為其更衣,將換了衣裳,腰部一緊就被人代入懷中,他嗓音暗啞輕聲詢問,“做近侍在我屋裏住就行,外間的小榻是給你的。”

她側目看去,那裏是有張小榻,鋪蓋的整齊,顯然之前這裏有人住過。

她立刻想到以前住在這裏的人當是夏芝。

他既要求,她自沒有不從的道理。

隻是夜裏她睡得並不安穩,小榻隻離傅淩所在的床榻幾步遠,她將要睡去,傅淩就像故意捉弄她那般,要麽說渴了,要麽說餓了,要麽說冷了,要麽說頭痛。

不是讓她給上來暖床,就是讓她給按頭解乏。

以至於次日她醒來時傅淩早已離去。

剛穿好衣裳,夏芝就來了,將一摞宣紙重重放置桌上,“這些都是老爺讓二爺寫的,既二爺讓你服侍,那這活就由你也一並負責。”

傅老爺罰傅淩抄寫經文,叛經離道的人哪裏肯,經文都是房裏丫鬟給抄,眼下瑾瑤來了,這活自然就是她的了。

她心裏那個恨,昨夜折騰的她寅時才睡,今日還要她代寫經文!

一本妙法蓮花經共八萬餘字,不能寫太快,還需模仿傅淩的筆跡,從晨曦到黃昏,寫得她手都麻了才堪堪抄了五萬多字。

傅淩回來時,她已累得伏案睡了過去,昏黃搖曳的燭光之下,她睡得沉,以至於沒發覺身側站了個人。

骨節分明的手撩開她垂下的發絲,傅淩心情舒暢,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下一撇卻看到她頸部的傷痕,劍眉微蹙。

這丫頭……

以前到底經曆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