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嬌媚,薄情權臣為她紅了眼

第60章 別忘了你隻是我的奴婢

瑾瑤怔了一下,看向秋實,秋實也看著瑾瑤,二人麵麵相覷,半晌才意識到這話原來是對瑾瑤說的。

她緊緊抿著唇不甘問:“奴婢不知錯在哪裏。”

屋內一片靜默,在崖青院這麽久,瑾瑤也知道傅詔不說話,就是不容商議的意思。

正在瑾瑤躊躇不跪之時,門開了,雲痕走了出來。

他貼心叮囑,“姑娘還是不要再倔了,乖乖聽主子的話也好受些罰。”

瑾瑤完全不知自己又哪裏得罪了世子,這個陰晴不定的人著實讓人拿不準。

她抬頭看到紅纓也在屋內。

紅纓捂著自己的手背,呈給傅詔看,麵帶嬌嗔,“世子您看,這就是瑾瑤打的,不過是想嚐嚐她的雲片酥,就被她打了一巴掌,昨日也是,奴婢隻想看看她的簪子,還被她罵了一頓,想來是世子對她太好,這才恃寵而驕。”

原來是因為這事兒,瑾瑤滿腹委屈,看向傅詔,結果對上的是一雙冷漠薄幸的眸子,沒有一絲情感。

他薄唇輕啟,冷冷斥責:“還不跪?”

瑾瑤隻得不情不願,跪在了門口石階下。

秋實見狀想上前求情,瑾瑤忙拉住人,衝她微微搖頭。

這個時候世子正在氣頭上,若是有人敢求情,那個人也免不了要受一頓罰。

紅纓從屋內走了出來,看著跪在下麵的瑾瑤得意一笑。

擦肩而過時,語態譏諷,“我還當世子有多喜歡你呢,也不過如此。”

紅纓和一群下人們並不住在崖青院內,她扭著婀娜的腰身走出了庭院,雲痕立馬上前關了院門。

爾後他忙上前攙扶瑾瑤,“姑娘快起來,地上涼,別傷了身子。”

傅詔沒有發話,她哪裏敢起,一雙水泠泠的眼睛望向屋內,傅詔背對著她,挺拔高大的身軀融在搖曳的燭光裏,讓人猜不透看不明。

半晌才傳來他沉沉的聲音,“起來吧。”

他轉身走到瑾瑤麵前,握住她的手,將人拉入屋內關上了門。

把人按在自己的膝上,傅詔挽起瑾瑤的褲腿看著他跪紅的雙膝,眉心微蹙。

溫熱的掌心覆在姑娘的膝蓋,他輕聲詢問:“可疼了?”

他一會兒溫柔,一會兒薄情,讓瑾瑤真猜不透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瑾瑤拂去他的手,斂下情緒,隻淡淡道:“不疼,不勞世子費心了。”

小姑娘的這點情緒,自是逃不過大理寺卿的眼睛,傅詔一瞬便知道她在計較什麽,卻不似往日那般誘哄什麽,隻拉過她的手漫不經心地玩弄著。

“今夜你留下。”

他想要了便讓人留下,不想要便趕人走,雖是通房,但她也是人,瑾瑤心有不甘,開口便直接回絕。

傅詔冷笑一聲,握住她的雙肩將人扳過身子,他目光沉沉看進姑娘滿是委屈的眸子裏。

“馮憐憐,別忘了你隻是我的奴婢,我甚至連通房的名分都沒給你。”

是了,傅詔連一個通房的名分都沒有給她。

之所以一次又一次地喚她馮憐憐,也隻不過是為了讓她永遠記住她是那個卑微,一無所有的孤女,也是在提醒她,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傅詔再也無人可依靠。

可瑾瑤不甘心,她明明費了好大的心思才從薛家逃出來,明明費了好大的心思,才積攢了那麽多的錢,明明那麽渴望自由,如今卻被圈在了傅詔身邊。

她忍不住眼底湧出了淚花,忍淚望著世子那雙絕情的眼。

“我本來可以不是奴婢,我本來可以獨自生活,薛廷的事情難道不是世子告訴的嗎?還有,為何世子那般巧合,剛好護院鬧事,世子就出現。”

她控訴著傅詔,控訴的這個改變她餘生的人。

眼淚砸在他白皙附著青筋的手背上,傅照冷冷看了姑娘片刻,將人推開,似是極其煩躁,頓時興致全無。

他厲聲斥責:“滾出去!今日起,你不得離開崖青院,去找三小姐也不可!”

瑾瑤不過是說了些事實,不過是不願侍奉他,便惹得他不快,遭了禁足。

這個人,當真是絕情又寡性。

瑾瑤狠狠拭去臉上的淚水,不再同他說一句話,大力推開了門,跑回了廂房。

——

月掛桂梢亭中寂,晚風襲人催人眠。

星夜寂寥,西廂房的門被緩緩推開,高大的身影沒入房中,黑暗裏他精準無誤地走到榻邊,透過帷幔靜靜看著裏麵的姑娘半晌。

姑娘蹙著蛾眉,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珠,一看便是大哭了一場。

傅詔抬手揩去她眼角的淚水,微不可及地歎息一聲。

屋外雲痕看著這一切,忍不住小聲問:“不如世子告訴姑娘,為何不讓去丞相府。”

傅詔目光柔和看著榻上的人,將衾被往上拉了拉給瑾瑤要蓋好,寬厚的掌心不輕不重地輕拍著,撫慰著她夢中的不安。

“她這樣不很好嗎?一直在崖青院裏,無憂無慮地過著。”

雲痕張了張口,幾番躊躇,“可姑娘早晚都要知道,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榻上姑娘似是覺得舒服了些,不自覺地往他身側靠了靠,傅詔嘴角淡淡揚了溫柔的笑。

他手下未停,輕拍著她哄著人安睡,“能瞞多久便瞞多久,她一不懂生存,二不知人心,所謂的真相對於她是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