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嬌媚,薄情權臣為她紅了眼

第74章 身孕

躊躇良久,她才鼓起勇氣攬住他的頸,耳畔低低道:“瑾瑤喜歡世子,好喜歡好喜歡。”

傅詔一笑,這才心滿意足地放過了她。

瑾瑤累到躺在榻上不願動,傅詔將她抱去親自清洗。

帶回了房間後,又為她掖好了被角,放下帷幔,才出了屋子。

屋外秋實端著剛熬好的湯藥立在那兒,見傅詔出來,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世子。”

“嗯。”傅詔冷淡應了聲。

目光複雜地打量了她幾分,伸手要去拿藥,卻被秋實不著痕跡的躲開。

意識到自己此舉唐突,秋實咬了咬唇,鼓起勇氣說,“這點小事還是奴婢做吧。”

這個丫頭最是多事的,平日和瑾瑤關係最好,他一瞬間猜到她進去定會又要告訴瑾瑤,保持清醒,保持冷靜。

傅詔麵沉如水,伸手直接將藥碗拿過,進了屋。

秋實端著空****的木盤,神情擔憂,不知該如何是好,於簷下來回踱步。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她真恨不得不管不顧衝進去告訴瑾瑤,不要再沉迷於世子營造的虛幻泡影中。

她已有一個多月,不被允許與瑾瑤見麵。

世子安的什麽心,她再清楚不過。

這哪裏是寵幸。

這不是愛。

長期壓抑自己本性的人,在床笫間最容易暴露自己都劣根。

可秋實隻是一個丫鬟,心急如焚,也不知該如何才能幫瑾瑤脫離世子的掌控。

翌日天初晴,浮光甚好,炊煙嫋嫋。

這些日子以來傅詔無微不至,甜言蜜語,瑾瑤也心生歡喜。

孤獨了這麽多年,終於有一人是真心對她。

一大早起來,瑾瑤便想去給傅詔做些自己拿手的糕點。

讓心愛的人吃自己做的東西,瑾瑤打心眼裏開心。

可傅詔卻拉住了她說,“這些事情交給別人做就好,你要負責的是養好身子。”

這段日子,瑾瑤每天吃好的喝好的,身子也比以前好了不少,手腳都不似以往那些冰涼,

兩人用完早膳,張太醫來了,按照慣例是來給瑾瑤號脈的。

世子對她的疼愛,憐惜讓瑾瑤歡喜,但唯獨這一點卻讓她心口微澀。

這是嫌棄她,厭棄她的身份嗎?所以才如此謹慎,怕她有身孕。

瑾瑤垂眸,神情黯然,忽地聽張太醫喜道:“恭喜世子,姑娘已有身孕了!”

什,什麽?!

瑾瑤驚愕地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張太醫。

她還以為兩個月未來月事,是因喝避子湯喝,怎麽就有孕了?

傅詔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卻什麽話也未說,隻是眉眼溫潤,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引著張太醫出去。

瑾瑤感覺自己好像生活在夢裏,狠狠地掐一下自己的腮。

疼疼疼!不是做夢!

這是怎麽回事?每日都喝避子湯,體寒不易懷,怎麽還能有身孕?

隻聽那邊的張太醫一個勁兒地對傅詔叮囑:“隻是目前坐胎不穩,這樣老臣開些方子再繼續配合著以前的方子一起用,能調理身子的同時,還能有助於坐胎。”

以前的方子?瑾瑤看向旁邊的空碗,那是今早剛喝完的避子湯。

難道……那不是避子湯?

可這是為什麽?為何傅詔要讓她有孕?又為何不告訴自己喝的那藥是補藥。

少頃,傅詔送完張太醫回來,瑾瑤還未從震驚中回神。

他神情淡漠,似乎並不打算解釋,隻將空碗收回,抬步往外去。

“世子。”瑾瑤喊住了他,一雙水漾杏眸滿是清澈和迷茫。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為何有了身孕?”

正妻沒過門兒,她有了身孕。

她連一個同房丫鬟都算不上,沈夫人能放得過她嗎?

這孩子生下來又該何去何從呢?

一切的一切瑾瑤都沒做好準備,突如其來的孩子,讓她措手不及。

傅詔住了腳未回頭,隻是冷冷地說,“都那麽多次了,有身孕也不為奇。”

瑾瑤忍不住下了榻扯住了他的衣袖,“可好歹也應該提前告訴於我,我,我還沒做好準備。”

話落,身前傳來了一聲冷笑,傅詔轉過身,眸底再不似從前那般溫柔,又如二人初見時那樣,覆了一層霜。

“你本身就是我的丫鬟,我想讓你有自然要有,何須經過你的允許。”

因為她身份卑賤,所以連起碼的尊重都沒有,這種事情自也不必過問她。

瑾瑤心口滯堵,她感到自己有了身孕後傅詔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好似多月以來的溫柔纏綿,都隻是為了讓她有一個孩子。

可這是為什麽?他想要孩子,有多少女子願意給他生,為何偏偏是她。

傅詔對她的失落、傷懷視若無睹,扶開了抓著自己衣袖的手轉身而去。

月涼如水,庭中寂靜。

瑾瑤呆呆地坐在簷下等著傅詔回來。

秋實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於心不忍上前扶著她往屋裏去,瑾瑤卻固執不動。

“瑾瑤。”秋實不忍歎息道:“你為何如此固執,是時候該醒醒了。”

瑾瑤不解看向秋實,“姐姐這是何意?”

秋實將她攬入懷中,輕輕撫摸著她散落的烏發,苦口婆心道,“以前你不是也說男子在床笫之間的話信不得,如今你怎麽忘了呢?”

“做丫鬟的,要有做丫鬟的覺悟,不該我們肖想的東西是萬萬不能想的。”

士之耽兮,尤可脫也。

女之耽兮,不可脫也。

情至深處已由不得她,瑾瑤掩麵哭泣,淚水從指縫滑落,她哽咽抽泣,“可是世子說他是喜歡我的。”

就在幾日前二人溫存時,她曾問:“世子,是愛瑾瑤的嗎?”

當時傅詔毫不猶豫地回了一句,“當然。”

她一笑,笑得滿足,主動吻著他。

瑾瑤已經滿心滿眼都是他了。

當聽到傅詔說愛她,喜歡她的時候

瑾瑤的第一反應就是,看啊,她這樣卑微的人也有人疼,有人愛。

她的世界隻有他了,不是嗎?

可是如今秋實卻告訴她,一切都該醒來了。

“你又對她說了什麽?”

瑾瑤一抬頭就見傅詔麵沉如水,滿身戾氣,站在二人對麵。

秋實慌忙起身,垂首膽戰心驚立在一旁,磕磕巴巴解釋,“奴婢沒有,奴婢什麽都沒說。”

傅詔斜睨了她一眼,冷聲道:“讓你留在這院兒裏是陪她解悶,不是來給她自尋煩惱。”

說罷,他拉著瑾瑤將人拖進了屋。

看著姑娘哭紅了臉,哭腫了眼,他胸口莫名有些煩躁,扯過袖中帕子,胡亂給她擦著臉。

“又哭什麽?有什麽可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