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嬌媚,薄情權臣為她紅了眼

第97章 親娘爬床,生的女兒趴門角

荀鬱眸底有一閃而過的傷猝,麵對瑾瑤他一貫不會反駁,繾綣柔情的看了她半晌,才不甘的斂下神情退了下去。

這異樣的神情自被傅詔盡收眼底,袖中的指節不自覺微曲。

閑敘少頃,傅詔拜別蘇母,深深地看了眼瑾瑤才走。

出了相府上了馬車,雲痕在前驅車,想起方才在相府的那一幕,他不禁打了個冷戰。

讓主子上了一年香的人竟然活過來了!

他壓下詫異,忍不住問:“主子,您說這瑾瑤姑娘怎麽複活了?還成了蘇家小姐?”

“嗬。”車帷後傳來一聲冷笑,“她哪裏是複活,她是存心要讓我難堪,不過……”

頓了頓他又陰冷地說,“很快,她就不是什麽小姐了。”

雲痕手中的韁繩一滯,脊背發涼,不解主子又要做什麽。

在崖青院時,他見過傅詔對瑾瑤發怒折磨的模樣,不禁為那可憐的姑娘捏了把汗。

望著前方青石板路,雲痕微不可聞歎息,明明喜歡為何就不能放低姿態說些軟話,未免太不懂憐香惜玉了。

但換位思考,若他是瑾瑤姑娘,被主子綁到詔獄裏那般折辱,同樣也不會輕易原諒主子,更何況,讓傅詔低頭,比砍頭還難。

相府內,傅詔走後,蘇母慘白病態的臉難得有了血色,拉著女兒一個勁地誇讚,“晏燊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如今不僅位極人臣,還這般謙卑有禮,你瞧瞧方才在這,真是一點架子都沒有。”

瑾瑤心下暗自冷嗤,他當文官真是虧了,如此好的演技,應去當戲子。

蘇母身子骨弱,白日裏總愛嗜睡,夜裏又失眠,就這一上午的功夫回去小憩了兩次,這會子說了會話又覺得困頓。

瑾瑤心疼母親,攙扶著蘇母回房安置榻上。

蘇母沾床後不久就沉沉睡去,瑾瑤看著母親的睡顏心下疑惑更深。

“母親這種情況多久了?”她向一旁服侍的丫鬟問道。

“自小姐失蹤後的第七個月就這樣了。”

七個月?瑾瑤心下詫異,母親瘦小纖細,但印象裏無病無災,多年都不曾咳嗽一聲,如何就病得這般嚴重。

外祖和外祖母都分別七十和七十三,是江南有名的長壽之家,按理說母親不該這般體弱才是。

便是思念過度,也應有個循序漸進過程,不該短短七個月就這樣。

瑾瑤抬頭打量著麵前的丫頭,翠綠的綢絛紮著垂髻,簪著紅色珠花,一襲鵝黃繡花長裙,伶俐可人。

“你是何時來我母親這服侍的?”

那丫頭被她審視的目光嚇得有些怯怯:“小姐走後便來了,奴婢名翠果,那年六歲,是後院灶間幫廚王大娘的閨女,因為是家生奴,老爺說和小姐年紀相仿,就讓我到夫人身邊侍奉,一為了照顧夫人,二為解夫人的思女之情。”

瑾瑤起身倒了杯茶,偶或瞥見窗外有什麽人影晃動。

她不動聲色,淡然倒了杯茶呷了一口,“這麽說你比我大一歲,那平日我娘身邊都用什麽藥?常與什麽人接近?”眼睛卻一瞬不瞬盯著那窗外的人。

翠果想了想,“夫人身子不好,平日都在府中,極少出門,若說與誰接觸的話也隻有小姐……”

“哦不。”她懊惱打了下嘴,“是二小姐,和王姨娘以及府裏的一些人了。”

瑾瑤看著那身影明顯晃動了一下,冷笑後繼而徐徐道:“你們平日給那蘇青鶯叫小姐?”

對於這剛回府的小姐,翠果拿不準她什麽性子,膽怯道:“是,是的。”

“笑話!”瑾瑤衝門外有意提高聲音:“她也算小姐!一個庶出,一個趁著我娘有孕在身爬床的賤婢所生的孩子,也算小姐!”

翠果嚇得一顫,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剛想找補一抬頭就見瑾瑤大步往門外邁去。

門被推開,瑾瑤一把攥住躲在外麵那人的手腕。

蘇青鶯沒反應過來,還以為她隻是在跟翠果說話,逃跑不及被她緊緊抓住,拖拽著就去了垂花門外的庭院。

多年流落在外,又洗衣做飯又挨打受罰的人,力氣不知比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大多少。

“放手,放手!你做什麽!”蘇青鶯臉色大變,驚懼地掙紮。

卻不想正在她掙紮地用力時,瑾瑤倏然鬆了手,她一個踉蹌倒退險些沒站穩。

一抬頭,對上了那陰毒的目光,蘇青鶯心頭一凜。

“果然是賤婢所生,親娘爬床,生的女兒趴門角!”

蘇青鶯麵上青白變化,似沒想到再次見麵,竟會遭她如此怒懟,一時揉著被勒疼的手腕暗暗咬牙。

“嘴巴放幹淨點,我母親是父親正經納的妾室,容不得你這般放肆!”

說著她想起之前在外麵見到她為奴為婢的模樣,譏笑道:“還是說你因奴性未退,還不懂禮數是什麽東西?”

“那日你回府,若不是我替你隱瞞你在侯府為奴的事情,你以為你還有今日的生辰宴嗎?怕是父親都會以你為恥,就算認下也是把你囚在府中,不見天日!”

那日回府,瑾瑤也心有忐忑,當看到蘇青鶯竟沒拆穿她的時候,還以為她良心大發,真的好心,但很快她就明白了。

瑾瑤環胸肆笑,“你不拆穿不過是為了不想得罪侯府,怕傅詔來尋你問責。”

一語道破,蘇青鶯死死咬著下唇,自那日瑾瑤回來,她才知道,傅詔原來早就知道瑾瑤的身份,卻遲遲不對外言語,更不告訴相府。

既他有意隱瞞,定有他的度量,蘇青鶯哪裏敢在他本人沒承認之前,到處亂講,傅詔的手段她是知道的,那日被打得半死的女醫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是傅詔給她的警告。

隻是她沒想到瑾瑤竟會猜到,一時語結,半晌她才強撐地看向瑾瑤,“那,那又如何?我在父親母親身邊多年,你才剛回來,這全府上下有幾個在意你的?你不會以為你的婚約還作數吧?”

瑾瑤冷笑,“在不在意日後瞧瞧便知,我既回來,你便不再是嫡女,待母親好些,我便要母親把你從名下移除,回你生母王姨娘身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