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為營

70.原來隻是要做朋友

電影放完了,泓希連撥了幾通電話給妙晴,都撥不通。清心見他一遍一遍地回撥,不由地說道:“不如我打個電話給她吧。”

於是她假裝打了一通電話給她,也是響了很久,才自言自語地說:“喂,妙晴嗎?好了嗎?我跟泓希在電影院等你呢,唔,電影放完了。什麽?你還在找,要不要我們來找你呢?喔,那好的,那你快點啊。我們等你。”

“電話通了?”泓希半是狐疑地問她。

“嗯,她說她馬上趕來,讓我們不要三催四催她的,免得她著急,更加找不到了。”清心泰然自若地說道。

“那我們去旁邊的星巴克坐一坐吧。”泓希微帶著愁容說。

清心正求之不得,於是兩人走到星巴克。第一次他們之間沒有夾帶著妙晴,清心的心裏是從頭至尾充溢著愉悅。偷來的光陰。她在心裏喜不自勝。她聞到泓希的臉龐與脖子間發出的微微的氣息,那是屬於他個人的味道,像雨落過之後水珠墜在葉子上的氣味。清新的又夾雜著一絲暖意,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親近。

清心微微地跟他靠攏,她的裙角蹭著他的褲腿摩擦而過,她不由得心馳意搖了。

“你要喝什麽?”猛然驚醒,才見泓希伏在櫃台前回過頭問她。

“太妃榛子拿鐵好嗎?”他又問道。

“嗯。”她的牙齒咬住下嘴唇道。

“那麽你先去找位子坐吧。”他低低地說,看得出來興致不是很高。

她應著,默默地走到二樓,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來。她疾疾地摸出手機,向著樓梯方向瞭望,一麵打起電話來。

妙晴在整個更衣室都搜尋遍了,她的包擱在櫃子裏,而她專注地找她的鑰匙,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她都沒有聽見。她找來找去,又走到自己的櫃子前,終於聽到她包裏嗡嗡的手機聲響,忙摁鍵斜著頭用肩膀夾著,不往地到處張望。

“沒呢。還沒找到呢。”她泄氣地鼓著嘴說

道。

“要不要我跟泓希來幫你?”清心假惺惺地說道。

“不用了,我再繼續找一下吧。”她喟然道。

“你可以多注意會不會掉到門縫底下或者是哪裏的縫隙裏去了。”她提示道,隨即看到樓梯口泓希的影子出現。

“好吧。我多去看看。對了你們看完電影了嗎?”妙晴問道。

清心急於收線,忙不迭地說道:“我們現在在星巴克,你記的一會兒過來找我們啊。”

“喔。”她應著,聽到清心在電話裏嗶落一聲收了線。一絲失落滲入到她的心內。

泓希雙手端著托盤走到她麵前來。

她撥了撥頭發,莞爾一笑:“妙晴已經找到鑰匙了,說馬上就過來。”

“那就好。”泓希心裏懸著的一塊石頭終於墜了下來,但還是納罕為什麽她不打電話通知自己呢。

“看的出來你很喜歡她。”捧起那太妃榛子拿鐵呷了一口,眼底的那縷妒忌一閃而逝,化作盈盈的笑意抹於唇間。榛子的香味濃烈地撲於鼻端,不知怎的,竟鼻腔裏有一股酸意要噴湧出來。

泓希怔了一怔,隨即用小勺攪拌了一下,這才用兩隻手捧著放到唇邊啜了一小口。新出來的榛子拿鐵果然醇厚美味。待妙晴回來,一定要買給她嚐一下。

“你也可以去找一個同樣愛你的人。”

“緣分可遇不可求。”她感慨地說道,明潤的雙眸水伶伶地睃了他一眼。

他不再接碴,緘默了半晌,方說道:“你認識妙晴多久了?”

“比你久一點吧。”她半含調侃半是斜睇著他,“她到這家公司大概一年多吧,自從她一進來我們就相識了。也許我們彼此間覺得很投緣吧。”

“妙晴的確是一個好女孩子。”他由衷地說道,他費了好大的勁地追求到她,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預備再過幾個月向她求婚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還覺得她有些奇怪,因為我

老是覺得她在盯著我……”

她微帶譏誚地說:“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吧。追她的人可多了去了。”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覺得她的眼神跟愛慕的眼神是不一樣的,她那種好像是充滿了好奇心地打量我。看的我心裏發毛。”

“原來你的膽子也這麽小。”她用手掩住嘴笑起來。

“但是那一天我回去之後,我就把她整個樣子都記住了。”他將杯子放下,雙手壓在膝蓋上,掏出自己的手機瞄了一眼,爾後又收回到衣袋裏。“或許這個叫做一見鍾情吧。”

她聽了,心直往下挫去,妒忌漫溢出來。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摸了摸額角,慢悠悠地說道,“妙晴是一個很好的女子,連我也對她豔羨不已。”她把一切美好的東西都占去了,美貌,身材,博得一個優秀男人的歡心,沉溺在他的庇護之下。而她呢,從小父母離異,靠外婆的一份綿薄的薪水長大,不負責任的父母直到現在也沒有出現過,也許早已另組家庭,結婚生子,將她這個多餘的小孩拋之腦後了。她都得依靠她自己,讀書,工作,樣樣都要自己來。她小時細眼塌鼻,皮膚也很粗糙,是她工作了之後慢慢地將自己的形象改變,為了維持苗條的身材,每天隻吃很少的一些食物。學會出神入化的化妝技術將自己五官瑕疵的地方一一遮掩美化。而她的人生充滿了淒楚與不幸,就連她看上的一個男人,也被別人捷足先登了去。

“真是對不起,那天我還打了你……”她充滿歉意地說,臉上流露出楚楚可憐的神色。“你能原諒我嗎?”

他雙手握住他的兩隻手,低垂著眼皮,昂起臉上,露出璨爛的微笑:“那天的事我早忘了,說不上原不原諒的,你是妙晴的好朋友,也就是我的好朋友嘛。朋友之間不需要計較那麽多的。”

“你說的對,我們要做永遠的好朋友嘛。”她微微地打了個寒噤,聽著他的朋友論,心裏如刀剜劍刺。但她極力按捺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