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這倆人真是嘴緊得可以
當年被李昭林帶出國外又慘遭拋棄的小三實錘李昭林婚內出軌,眼看法庭要認定李昭林是這場婚姻的過錯方,李家老爺子這才按耐不住,第一次正麵找林兮商量財產分割問題。
在名利俱損和隻損失點錢麵前,老爺子最後還是不得不做出讓步,他給了林兮一大筆離婚撫恤金,然後按著他兒子的頭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慶幸兩個人沒有孩子,以後總算是可以做到永無交集了。
至於李昭林以後再拿那副精英的包裝去騙誰,就要看下一個姑娘的造化了……
因果輪回,前世造的孽每個人終究都要贖罪。
說話間有人談起最近沈氏集團的狀況,剛聊沒幾句便被林兮拿別的話題給岔過去了,我當時隻覺得因為沈鶴青的關係公司在焦頭爛額,這個節骨眼上怕說多了惹得沈矜不高興,也就沒揪著那個話題不放。
但很快我爸發來的信息讓我意識到問題並沒有那麽簡單。
他一開始隻是慣常地問我狀態如何,吃藥沒有,身體有沒有不良反應……諸如此類的問題我閉著眼都可以一一敷衍。
然後他說他剛落地歐洲,在和沈暨白匯合的路上。
原來沈暨白麵臨的狀況遠比他在我麵前表現出來的嚴峻很多,怪不得臨走那天早晨,陳秘書催得跟火燒了房子似的。
再細想一下,一向鬆弛的沈暨白,那天能那樣冷靜地急刹車也確實不乏緊張在作祟。
首先起因肯定是這次澳門項目出了問題才導致公司動**,沈鶴青和宋家的醜聞一出本就已經讓相當一部分人人心惶惶,而歐洲那邊又突然修改幾條政府政策無疑相當於雪上加霜。
無論天時地利還是人和,一切對集團都極為不利。
那些昔日裏虎視眈眈沈家地位的人,這個時候便跳出來開始收買人心……
“暨白可能在考慮賣掉一些海外公司來填補虧空維持資金鏈平穩。”我爸應該是在車上,周圍還算安靜,隻是說話有些急,滔滔不絕地把這件事的深層邏輯關係剖析給我聽。
我雖然並聽不懂那些金融方麵的專業術語,但能弄明白基本道理,如果一個企業需要賣掉公司要填補虧空,說明情況已經比較危急。
當初我們家能從破產風波裏有驚無險地全身而退,沈氏集團背後出了不少力。
換句話說,沈暨白為了保全我家,一定程度上犧牲了集團利益。
當然,這在沈氏財大氣粗一家獨大的時候根本不算事。
卻在如今的動**期被人當做了把柄,大肆翻出來宣揚,企圖給集團換個天日。
畢竟大眾對管理層的醜聞最是深惡痛疾。
聽著我爸的敘述,我在電話這頭,越來越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是問了句,“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這些?”
怪不得當年我媽非跟他離婚,我爸的神經大條有時候真的讓人忍無可忍。
比如現在他給我的答案是,“我以為你對這些不感興趣……”
是的,一直以來,我對金融就不感興趣,即使有時候沈暨白會刻意給我講一些企業經營的東西,但至今為止依然一竅不通,隻知道它是一串串數字,以經濟為錨點探究更多,具體探究什麽,我也懶得知道。
而這並不代表我就要像個傻子一樣對沈暨白的付出一無所知,而且還不斷地跟他鬧脾氣。
這倆人的嘴真是緊得可以。
那段時間他追我到吉隆坡,和我爸每天幾乎十幾個小時都在連續工作,我卻在前兩天一點好臉色都沒給過他。
他到吉隆坡後的第二天晚上,我們在院子裏一起燒烤,席間少了一份調料,我爸便打發我去廚房裏取。
時過經年,早已忘了那個廚房的構造,我翻箱倒櫃一頓翻找,最後一無所獲。
整個廚房裏,隻剩下高處的吊櫃沒有被我涉足過,因為有些高,夠不到。
我踮起腳的一瞬間被一隻手從身後捷足先登,手背關節突出,像暖玉做的扇骨,修長溫潤而充滿力道。
他將手伸進吊櫃裏,精準地拿到調料,然後從容地將櫃門合上,全程我被他從身後圈在懷中,連心髒都幾乎暫停。
轉身,對上他恰好垂眸寡淡的眉眼。
下一秒我便一把推開他像逃亡一般跑掉,那一下挺重帶著寸勁兒,連沈暨白那麽高大的男人都有些猝不及防地後退了半步。
直到跑到院子裏,我還手足無措地不知道該做什麽好。
甚至沒事找事地幫我爸拿烤串的時候還被燒紅的簽子燙了一下。
我渾身一抖瑟縮回手,然後聽見我爸不無關心的埋怨,“冒冒失失的,你哪幹過這種活,快讓你暨白哥給冰敷一下,不然一會兒該起水泡了。”
“不用,我自己去樓上藏酒室找個冰塊。”說著我便邁步往房間裏走。
我爸在後頭喊著冰敷完趕緊下來吃飯我也渾然不聽,隻是捂著手邊跑邊不耐煩地嚷嚷,
“我不餓你們吃吧!”
然後整個晚上我便賭氣般沒再出現。
而他倆也正是從吃完這頓燒烤的第二天開始,就忙得不可開交,以至於就連後來跟我表白,都是半夜發生的事情,然後我又等了整整一天,才等到表白後的那個吻。
他眼底一片欲色彌漫,嗓子啞得不像樣子,帶著些許警告的意味說,下次如果再這樣,他不保證能把持得住自己……
那段時間我隻顧沉淪在突如其來的戀愛裏,至於他究竟在和我爸做什麽,為了我家付出了多少,做了多少犧牲和讓步,卻從未跟我提及一句,哪怕隻是一點暗示。
即使如今因為當初的事被連累,他也未曾在我麵前表現出絲毫,充其量不過是臨走之前太過著急沒滿足我。
而越是戛然而止,越容易讓人思來想去。
這個男人越是對自己做過的一切沉默不語,後知後覺的時候越帶著一股淡淡的**魅力,恍若驚鴻一瞥那般的驚喜,讓人久久無法平靜心緒。
玫瑰到了花期,時間晃到了年底,我真的很想你。
“你要破產了嗎?”
我還是沒忍住,在電話裏問了他一個很俗氣的問題。
他帶著笑腔,我能想象到他此時眼底好脾氣的笑意和眼角的微微褶皺,“如果我破產了你還跟我嗎?”
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我圖的早就不止他的皮囊、財產。
我們曾在無數個夜裏交換過靈魂,那些愛意融入血液,迎來了新生。
隻是他能接受自己從天之驕子泯於眾生嗎?雖然即使他不再擁有那麽至高的權力,財富積累也依然殷實,但想到他周身矜貴淡薄的氣質,仿佛天生就是王者模樣,他會甘心曾站在巔峰又跌落平地嗎?
我猜他不會,尤其是聽到剛才他拿捏自恣的口氣,便更加斷定這貨沒有看起來那麽簡單,即使周遭形勢不利也依然穩得一批。
是有些忍不住地心疼。
那一刻我差點就把懷了他孩子的事情告訴了他。
關鍵時候一咬牙還是忍住了。
想來還是等熬過三個月再說比較穩妥,畢竟我不吃藥是保住了孩子,卻增加了自身的風險。
我媽最終的命運就是得了精神分裂,才淪落到那種地步,也害我落下了一輩子的陰影……
以我對沈暨白的了解,他未必會同意冒險留住這個孩子。
而如果他知道我一聲不吭偷偷扔掉了藥,指不定會怎麽發脾氣。
“怎麽不說話,怕了?”他問。
我不屑嗤笑,切,破產而已,說得好像誰家沒破過產似的。
還沒等說什麽,下一秒就聽到了一個失望透頂的消息。
他那邊好像突然多了很多人,有些嘈雜,英文的爭吵中還夾著一些漢語,混成亂糟糟的一片,許是我太過心急便問了他什麽時候回來,他當時也是急著回答完我好結束通話,便那麽輕飄飄地一說。
他說他春節有可能回不來了。
我的心瞬間沉了底,這意味著,今年的除夕隻有我一個人過。
眼見著再有一個星期,新年的鍾聲就會在午夜十二點敲響。
想見的人回不來,倒是明湘托人聯係了我,說如果方便,想見我一麵。
我去了看守所,見到了整整瘦了一圈的明湘。
雖然是明豔美人,但她真的不適合平時那麽重的妝容,很是僵硬,反倒是現在清瘦素顏的樣子更好看一些,漂亮的五官裏多了幾絲清純。
許是在這裏吃了些苦頭,看人的樣子低眉順眼。
儼然沒有初見時作為總裁首席秘書的那種傲慢。
見她沉默,我率先開口,“宋亦心不會撈你出來的,她回澳門了,跟她老爸一起。”
說完我又覺得這句話很是多餘,她既然會找我,那肯定是知道宋亦心指望不上了。
剩下能救她的人,隻有我。
隻要我願意撤了案子,她就能重回清白之身。
哪個姑娘家願意留下這樣的案底?
所以不出所料,她開始跟我打感情牌,
“江梨,你知道我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沈暨白的嗎?”
臥槽敢情這感情牌是和沈暨白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