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不行
在牆角默默注視著溝通完後臉色皆變的兩人，陸北川眸色深湧。
雖然他沒聽清兩個人在說什麽，但從劉媽變得沉重和安夏陡然如釋重負的表情裏也能看出，肯定是安夏跟劉媽說了什麽，讓劉媽打消了勸和的念頭。
這女人還真是……
等著劉媽走近，陸北川猝不及防的出現。
“少……少爺……”
剛和安夏進行了“深入式”的溝通，劉媽再突然麵對陸北川，一下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
很多安慰的話到了嘴邊，但看著陸北川卻是怎麽也說不出。
好歹是從小親眼看到大的孩子，他又那麽驕傲。這種事怎麽好當麵跟他說啊。
一個男人一輩子可以沒有顏值沒有本事沒有錢，但絕對不能不行啊。
這是保證傳宗接代的根本，要是不行，那豈不是都不能算作是個男人了。
看著劉媽這欲言又止的樣子，陸北川更加篤定了心中的猜想。
“劉媽，奶奶讓你來我這先住著，不是隻為了讓你隻洗衣做飯照顧我們的吧。”陸北川主動說道。
劉媽一愣，隨後點了點頭。
沒辦法，這種事瞞不住。
也壓根沒有瞞的必要。
老太太的意思昭然若揭，隻要是個長眼睛長腦子的人都知道老太太把她安排到天竺苑就是為了安插眼線，要盯著這小夫妻兩人。抓緊時間把陸家的長孫給生了。
“少爺，你放心，我……”
來之前劉媽是抱著必勝的決心的。她想著就算不能讓他們小夫妻倆三年抱倆，那一年抱一個也是肯定可以的。
結果現在她知道陸北川不行了……
這就算二十年抱一個也沒可能啊。
想起每次陸北川被老太太催生後都不耐煩的樣子，劉媽現在終於能理解了。
不想和不能完全是倆回事。
劉媽是不忍心再繼續催生了，準備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結果話才說到一半就被陸北川打斷。
“你如實轉告給奶奶就好了。我不會生氣的。”
陸北川還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劉媽的眼裏已經成了不能人事的人，還表示理解的支持劉媽的間諜臥底工作。
“我如實跟老太太說……？”劉媽渾身一抖。
這小夫妻倆現在是怎麽回事？
以前一個兩個瞞的嚴嚴實實的根本不讓人知道，現在卻都逼著她把這件事告訴老太太。
這……
“對。”陸北川就是要讓奶奶知道安夏最近的態度。
既然他現在管不住了，那就換個能管得住的人好好管教管教她。
看日後還敢不敢隨隨便便就把離婚這兩個字掛嘴邊了。
“既然奶奶安排你來，如果你無法完成奶奶交代的任務回去也不好交差，所以你如實轉達就好了。”陸北川非常爽快的點頭。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這種事上還願意保持好臉色。
以前若是知道奶奶想方設法催生，還安排眼線盯著，那陸北川是絕對會生氣的。
今天這好言好語也真是人生第一次了。
可今天他越爽快，劉媽就越是心慌，可這小倆口都坦誠相待，把話都說明白了，劉媽就算是不忍心，也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行，我知道了。”
劉媽牽強的擠出一絲笑。
翌日清晨，劉媽給夫妻倆做好了早餐放在蒸箱裏保溫著就先回了老宅。
陸北川不行的事太大了，她怕在電話裏跟老太太說不清楚，所以索性回老宅，跟老太太當麵把這件事說清楚，看看以後該怎麽辦。
知道陸北川不行後，劉媽更心疼的還是安夏。
這些年安夏一直未能懷孕，遭受了宋蘭芝和陸家那些閑話親戚不少嘲諷。
但她每次被說也隻是一笑了過。
劉媽不敢想象在那樣溫和的笑容，安夏獨自承受了多少委屈。
劉媽出門後沒多久，安夏就起床了。
她約了個美術機構去麵試。
要想在短時間內還清那兩千萬隻靠她這樣一副幾萬的賣畫是不夠的，從現在開始她必須把自己的時間掰成好幾分的用。
一份工作不夠賺那就多找幾份。
她從現在開始必須要拚了命的賺錢，因為她身上背負的不隻是陸北川的兩千萬，還有父親每個月二十萬的醫藥費。
要想早點把錢還清，第一步就是解決入不敷出的問題。
安夏看到劉媽留下的字條，從蒸箱裏拿出還熱氣騰騰的早餐。
陸北川運動洗漱完下樓，剛好看到快要吃完早飯的安夏。
看到她麵前無比豐盛，粥包子都有，而他的位置上卻是空空如也的，陸北川臉色微凝，走到餐桌前坐下。
“我的早餐呢？”
安夏沒吭聲，用筷子頭敲了敲桌上劉媽留下的字條。
陸北川蹙眉，眼神沉沉的盯著她看。
以前他隻要吃飯，安夏都會把一切都準備好，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動不動的無視他。
安夏在陸北川的注視下泰然自若的把飯吃完，然後慢條斯理的擦幹淨嘴，把碗筷收拾進洗碗槽，全程對對麵那個等著被伺候的大爺視若無睹。
以前願意伺候他，那是她還願意多看他兩眼。
可現在……
一個離婚還要把十年前花五毛錢買辣條的賬都記得清清楚楚的男人，她還有什麽必要繼續卑躬屈膝的去伺候他。
在他身上付出再多都是浪費，還不如多把時間留給自己。
收拾好東西安夏就上樓換衣服準備出門了。
陸北川見她完全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隻能自己揣著悶氣去了廚房。
安夏換好衣服出來後就聽到樓下廚房傳出清脆的破碎聲，想到什麽，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加快了腳步往廚房一路小跑著去。
不出意外的，陸北川站在一大片碎片旁，手指被燙的通紅，被打開的蒸箱還冒著熱氣。
陸北川注意到走進來的安夏，耳根一紅，很快的收回眼神，看向一旁。似乎是覺得有些尷尬。
不用問安夏也知道是發生了什麽。
這個生活白癡肯定是徒手把早餐從蒸箱裏拿出來被燙了。
看他還站在原地沒動作，安夏無語了，抓起他的手打開水龍頭開始用冷水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