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他記憶中的好姑娘零落成泥
謝珩:“給他扣了個不臣的帽子。”
這頂帽子可真好啊!
自古君王多猜疑,尤其是對擁兵自重的,一個不臣足以斷了忠勇侯府生路。
蘇瀾躺到謝珩懷裏,低聲說:“您了解忠勇侯嗎?他會不會衝冠一怒為紅顏?”
謝珩:“他和他夫人不睦。”
“忠勇侯愛著王妙希,他養在膝下的庶長子就是王妙希所生。”
謝珩拽過錦被將她蓋住,淡聲:“奸生子倒是被捧得高,想來王妙希甚得他心。”
“所以說我這次遇險,很有可能是王妙希的手筆,忠勇侯能為她做到這一步,倒是讓人意外。”
謝珩:“你想見王妙希嗎?”
“暫時不必,您剛辦了忠勇侯,這時候動作過多會引人口舌,我給她用了藥,好不了的。王景和怎麽樣了?”
謝珩懶懶地垂眸:“那日他也是受害者,如今被我關著,崔家來要了幾回。”
“您想怎麽處置他?”
“剮了。”
“放他是聖旨,您要抗旨嗎?”
“自是不能。”謝珩輕揉著她的耳珠,“我要他到清河郡後再消失。”
阿舅理智還在。
蘇瀾安心閉眼,她還在發熱,強撐著說這一會兒話,已經很疲倦了。
謝珩輕輕拍著她,她忽又睜眼看他,“您左右也要留下,不如陪我睡會兒吧!”
“睡吧,我守著你。”
“阿舅,您的床好硬,硌得慌。”
“那送你回自己房間?”
蘇瀾真恨他是塊木頭。
“您陪我睡。”
謝珩靜靜地看著她。
她看著很憔悴,一雙鹿眼也沒有平日的神采,可憐兮兮的。
謝珩無奈,上了床躺在她身邊。
蘇瀾拉了拉他的衣袖,沒用什麽力氣,謝珩卻順著她的心意挪過去一些。
蘇瀾見他不過來摟自己,往過湊了湊,兩手環住他的腰,臉埋在他肩頭。
謝珩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語氣難掩心疼:“掉了好多頭發,疼不疼?”
“嗯,疼。”蘇瀾糯聲應。
“手腕上的咬傷怕是會落疤。”
“無事,不重要。”
謝珩攬著懷裏的人,低聲說:“怪我嗎?”
怪他做什麽?
那麽多的羽林軍,哪家的護衛也擋不住,況且這是在皇城,治安一向好。
任誰都不會想到,晉帝親轄的羽林軍會搶人行凶,這是個意外。
可阿舅總是自責。
蘇瀾迷糊著握上謝珩的手,在自己臉頰上蹭了蹭。
謝珩的心軟成一團,念念受了那麽多苦,卻沒有怪他不周。
“等你身子痊愈了,還是調些玄甲軍去蘇家守著穩妥。”
蘇瀾:“那樣五城兵馬司的人又該去問了,人多了違規,少了也不頂用。”
“那日去了百十個羽林軍,除了天家誰調動那麽多人都是罪。”
蘇瀾說完才反應過來,那皇貴妃協理六宮,送個懿旨還行,如何能調動那麽多羽林軍?
謝珩:“想通了?”
“到底是誰要我進宮?皇帝嗎?我一介弱女不值得他整出這樣大的動靜,又是衝您來的?”
謝珩:“我思來想去,他無非是想在你的婚事上做文章,想用你來拿捏我。”
蘇瀾:“我值得他這樣?”
“是有些牽強,可暫時也想不出別的理由。”謝珩輕撫她的鬢發,看著珠花有點失神。
晉帝並不知翠嶺隱龍,這一點他確定,所以還能有什麽別的理由呢?
蘇瀾往謝珩懷裏擠了擠,小聲說:“您抱緊一點,我感覺自己好像唐僧肉。”
謝珩哭笑不得。
將人好好的攬在懷裏,蘇瀾卻還覺得不夠近,額頭貼上他脖頸上溫熱的肌膚才滿意。
謝珩的身子繃住。
男人的脖頸豈是能隨意碰的?跟她躺在一起,對他來說就是煎熬。
謝珩黑沉的眼眸盯著她。
這之前要得實在荒唐,若不是因著藥性,怕是會嚇到她。
她生得嬌嫩,身子也有些受不住,又紅又腫,還淤青了幾處。
謝珩壓下心猿意馬,最終還是決定素著睡。
說是藥性尚未完全疏解,但蘇瀾卻沒什麽旖旎心思,身體屬實太疲倦。
她靠著謝珩沉沉睡去。
屋裏安靜極了,屋外的雨聲淅淅瀝瀝,有一種簷下芭蕉雨的安寧……
另一頭,蘇漪踏進院子就發現不對,素來不露麵的江承竟在。
他坐在院裏,手緊攥著放在石桌上,能看到少年人凸出的手骨。
蘇漪將耳邊散落的頭發攏回耳後,扯出一抹溫柔的笑:“你這個大忙人,今日怎麽得空了?”
江承抬頭看著她,眼眸平靜冷冽,薄唇輕抿著,似是有話要說,卻又難啟齒。
他本就生得好,這般別扭模樣也格外好看,蘇漪早就被人教壞了,看了難免心神**漾。
同她歡好過的男人,就沒有哪個能及得上江承俊秀,甚至是她見過的所有男人。
榮王比不上。
單看容貌,就連謝容與也比不上。
她還沒有嚐過少年人的滋味,曲徑苑的姐妹說,未經人事的少年第一次大補。
她想要江承了。
意一動,腳便像踩在雲絮上,軟軟的使不上力,就想離這人近點。
她湊近江承,嬌聲道:“怎麽這麽看我?可是我有什麽不妥當?”
一陣女體馨香,卻不是清爽的味道,聞了有點兒說不上的上頭。
江承側身避開蘇漪,深吸口氣,終於說道:“你為何要去曲徑苑?為何要做那種事?”
蘇漪的心咯噔一下。
“你渾說什麽呢?我聽不懂。”
“前天夜裏我去過曲徑苑,全都看到了。”
江承本是去給蘇瀾尋解藥,為了盡快見到毛文先,給人塞了銀子。
曲徑苑是銷金窟,給錢的是爺,管事說毛文先在做事,順便帶他看點新玩意兒。
江承沒想到會看見蘇漪。
她倚著床沿,嫩白的腿分別被兩個男人架著,腳腕上掛著金鈴鐺,玉足高翹。
還有一個男人埋頭在她身下,她媚眼如絲,咿咿呀呀叫得歡快無比。
而毛文先正在畫他們。
當時江承就震住了,一是沒見過這種場麵,二是無法將送他粥的蘇漪和眼前人重疊。
親眼看見那個曾經帶著光圈,向她緩緩行來的姑娘,零落成泥。
他憤怒,想要衝進去將人帶出來。
可他卻聽到蘇漪抱怨身下的男人,口齒不夠靈活,不會伺候女人。
她甚至指導著男人舌該怎麽動,又該怎麽咬她,幾番交鋒不滿意,又喚了新人進來。
新來的倒是讓她舒坦了。
她還有閑情指導先一個,過分露骨的話,撩撥的四個男人麵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