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蘇瀾:老男人在套路她
謝珩從屏風那頭過來,一身青色素衫,麵容憔悴,唇色泛白,顯然是在病中。
他如此倒是讓蘇瀾一愣。
她忽然發現,原來她阿舅真的會生病。
“念念,要喝水嗎?”
蘇瀾點頭,脖頸又痛得不行。
死衛明,脖子差點讓他搞斷。
“別動,乖乖趴著。”
謝珩倒了盞溫水過來,小心翼翼的將她扶起,靠在懷裏,耐心喂她喝水。
蘇瀾聞到他身上濃重的藥氣,心頭的火已歇下大半,“我睡了多久?”
謝珩:“半日。”
蘇瀾看向窗外,果然黑漆漆的。
“您怎麽病了?”
謝珩聽出她語氣不善,溫和回答:“一點舊傷,無礙。”
“要是不嚴重,你至於住藥老這裏?連我都不肯見!你知不知道我因為馮老的事要急死了!”
肯和他說,不慪著,便是火氣不太大。
謝珩扯了薄被將蘇瀾的腿蓋好,低聲說:“早幾年服過毒藥,餘毒尚未清完。”
蘇瀾:“那之前怎麽不跟我講?”
謝珩摸了摸她的頭,看著她頸處瘀痕,“說了你不擔心?”
好吧!
她擔心。
謝珩啄了啄她的額頭,低柔道:“讓你受苦了,你……怪我嗎?”
蘇瀾眯了眯眼。
老男人在套路自己,她頭一次見他生病,他就挑這個時候,問她怪不怪他。
她想怪,就是嘴巴黏住了,心也有點軟了。後背疼得厲害,她又想到他打她屁股的事。
他竟然打她屁股!
蘇瀾盯著謝珩,因為生氣,眼睛都瞪圓了。
“我不想跟你慪著,人不長嘴挺難受的,謝容與,誰讓你打我的!”
謝珩頭疼。
這事兒還沒過去。
他垂眸:“我沒有真的要打你。”
蘇瀾:“你要跟我耍無賴?我跟你說印子還沒消呢?”
她要是因兩脊杖跟他鬧,謝珩都覺得是自己太過失職,沒盡到丈夫的責任。
但她怎麽就介意那兩戒尺一巴掌?他控製著力道的,還打疼了?
謝珩覺得小妻子這個腦回路,真的奇奇怪怪。
可她傷著,他也不敢質疑,怕惹了她發脾氣,她需要靜養。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麽慫過,一遇上她,就情緒不受自己掌握。
蘇瀾盯著謝珩半晌,忽然就哭了。
她一哭謝珩哪裏受得住,將人好好抱進懷裏,柔聲哄:“別哭,我錯了,我那天不該動手。”
蘇瀾不知道為什麽,就忽然很傷心,她也想忍,可最後還是沒忍住。
似乎從嚴家別院那天開始,她的精神就繃著,內心慌亂無法消解。
此時看著謝珩,她覺得自己的情路走得很艱難,每一步都要下決心,才能不退縮。
從心動到成婚,到做一對偷偷摸摸的夫妻,這其中的苦,男人總該沒有女人感受深刻。
有情飲水飽。
她從前以為夫妻間最重要的心意,在那幾巴掌後變得很脆弱。
他沒向著她,還打她,到現在道歉也這麽不實誠。
她絲毫不覺得自己片麵,甚至一股腦的認為,謝珩打她就是因為宋書意。
她哭得委屈極了,將謝珩的心一點點哭出了酸,然後是疼。
他的語氣更軟了:“念念,我跟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打你了,好不好?”
蘇瀾哭得打了個嗝,扯著他的袖子抹眼淚:“你還用戒尺打我……”
謝珩用下巴蹭蹭她。
“你見過哪個丈夫這麽懲罰妻子?當自己是書塾的先生?還是想當爹?”
這話引得謝珩深思。
他早就覺得自己對她的態度不太對,現在更加深了要改的想法。
“我是你妻子,不是你養的小孩,你再敢打我屁股,我就真管你叫爹!”
謝珩哭笑不得。
這小混蛋……
門外傳來藥老的聲音:“爺,該行針了。”
“晚一點再去。”
藥老一想就知道是蘇瀾醒了,敲了敲門,在聽到謝珩讓進才進來。
“這藥浴和行針是有間隔時間的,不能停,不然您再有十天也出不了我這院子。”
蘇瀾終於意識到問題嚴重,眼淚都被嚇沒了,抓著謝珩手臂,緊張道:“您不要瞞著我,好好說。”
謝珩握著她的手,低柔道:“不怕,這毒有內力壓製著不會有事,這次複發是因上次在宛平受了些傷。”
宛平那次是為了帶回劉伯恩,恰巧自己中了暖情香,他該是沒來得及療傷的緣故吧!
或者是因為她中藥,纏他纏得太狠,讓他吃不消?男人做這種事是不能太多的……
“亂想什麽。”謝珩把她放下側躺好,給她蓋上薄被,“我還是先去,有事叫逐星。”
蘇瀾乖巧點頭:“快去。”
謝珩走後,蘇瀾總不安生,她忍著疼痛起身,披了件鬥篷,讓逐星帶自己去看謝珩。
剛到門口,就聽到謝珩在裏麵叫了她一聲。
“念念?”
那聲音很柔和很低啞,但她卻聽得很清楚。
“念念?”謝珩沒說別的話,又叫了她一聲,隨後悶咳起來。
蘇瀾連忙道:“是我。”
他歎息了一聲:“你怎麽來了?我沒事,遲一會兒就能回去了。”
蘇瀾抿抿唇:“我能進去嗎?”
謝珩低笑了聲:“怎麽不能?”
蘇瀾進門見謝珩剛針灸上,**的背上兩排小針,藥老在一旁候著。
謝珩:“不放心我是嗎?”
蘇瀾點頭。
“來,坐這裏。”謝珩拍了拍床,蘇瀾挪過去,坐到他身邊。
藥老見狀退出去:“老奴去門外候著。”
謝珩:“你去休息吧!”
藥老聽出言下之意是讓自己滾遠點兒,別在這聽牆角,他覺得院首又想做壞事。
“您現在最好不要疏通,你們……”
蘇瀾快被這個“疏通”搞瘋了,她現在一聽這兩個字,就汗毛直豎。
好像都有後遺症了,床榻間糾纏時,她總是想到疏通,然後就提不起興致了。
謝珩壓眉,藥老連忙滾了。
謝珩將身子朝裏挪了挪,“來這裏躺著。”
蘇瀾搖頭,他們都成這樣了,還擠在一張**,藥老看了會怎麽想?
她是真怕了老不正經吊著眉,沒好氣地說疏通,好像他主子浪**都是她帶的一樣。
謝珩過來拉住她的手,語氣柔和不容置喙:“自己上來,還是要我拉你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