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你不能嫁,我便入贅
謝珩也在告訴自己,要冷靜,要耐心詢問清楚一切,不能讓她傷心。
兩人相對著沉默。
蘇瀾其實很想問,兩朝大婚,您怎麽就扔下新娘子跑出來了?
這未免有點任性,不是一國之君該做的。可她又問不出,他在這裏,自然是來尋她。
任何人都可以指責他任性,獨獨她不可以,不然他要多不值得?
夫妻兩人像是達成什麽默契,誰都不開口。
張文定也驚了,幾步上前,將謝珩從頭到腳打量一遍,“您咋出來了?可太叛逆了。”
謝珩無視。
張文定忍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住:“我說你們能不能說句話?這樣沉默著事情能解決嗎?”
謝珩總算給他個眼神,卻不算友善,張文定連忙後退幾步,把自己當成一朵無辜的蘑菇。
不知過了多久,蘇瀾像是下定決心,深吸了口氣,抬頭看著謝珩,“您來多久了?”
謝珩:“你說的都聽到了。”
蘇瀾靜靜看著他,認真道:“那您怎麽想?”
謝珩溫和問:“你意已決,我怎麽想還重要嗎?”
蘇瀾垂下頭,聲音帶了絲沙啞,又低又小:“重要的。”
謝珩:“……”
蘇瀾:“您想我進宮嗎?”
“不想。”
皇宮就像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金玉堆就,卻是最消磨人。
他不舍得讓將她拘在籠中,消磨掉她的夢想,鮮活和生氣。
他的回複險些逼出蘇瀾的淚,好在她已經不是情緒外揚的人,懂得如何克製自己。
“如此,我便當您同意了。”
她提步走過謝珩身邊,覺得自己需要一點時間,慢慢接受將他從生活中剝離。
轉過街角,她忽然繃不住,眼淚爭先湧出。
她氣憤地抹去,手微微顫抖,攥緊拳頭,抵禦顫意,可身體也跟著輕顫起來。
她知道自己疼,疼得很厲害,可她更清楚,長痛不如短痛。
她內心一直很怕,怕失去謝珩,但她更怕失去自己。
如此,挺好。
眼前變得模糊,她用衣袖拭去眼淚,依然看不清,胸口也悶得透不過氣。
她扶住牆壁,重重的喘息起來。
原來這麽痛的啊!
蘇瀾閉眼笑起來,淚流不止。
哭吧!
她允許自己哭這一次。
“念念。”
蘇瀾睜眼,看到謝珩向著她走來。
世界在一刻仿佛靜止,眼中隻剩這個人,蘇瀾伸出手,緊緊抱住了他。
她覺得天旋地轉,提不起一絲力氣,聽著他的心跳,卻無比安心。
她呢喃:“謝珩……”
謝珩喉頭哽住,將她抱起,聽她又喚了他一聲。
“我在。”
沒得到回應,謝珩低頭,見蘇瀾竟然睡過去了,他哭笑不得,這是幾天沒睡了。
攏好懷裏的人,低聲道:“傻姑娘,有話也不找我說,就悶著。”
抱她回了聽風苑。
期間蘇瀾醒了一次,見他抱著自己,輕輕笑了笑,埋頭在他懷裏繼續睡。
她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睜眼發現四周漆黑,她猛地坐起,被人抱進懷裏,安撫道:“別怕,我在。”
是阿舅。
謝珩拍了拍她的背,柔聲道:“你好好坐著,我去點燈。”
屋內亮堂起來。
蘇瀾一陣恍惚。
他身上穿著的不是喜服,是他慣穿的青衫,如此低眉善目時,竟和普通人家的溫和男子一樣。
斯文儒雅,宜室宜家。
蘇瀾忍不住看了眼外麵的天色,這時候他不該在宮裏,大宴百官,洞房花燭嗎?
謝珩垂首貼近她,柔和問:“你睡了整整一天,餓不餓?”
蘇瀾咬牙道:“您一直都沒回宮嗎?守了我一天?”
謝珩嗯了聲,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睡得這麽沉,我怕你生病。”
蘇瀾垂頭。
謝珩將她挪到懷裏,柔聲哄:“你這是熬了多久?眼瞼發青,麵色慘白。”
“沒有,累了而已,睡一覺感覺好多了。”
謝珩看著她,輕聲道:“什麽人讓你累成這般?”
“不是人。”蘇瀾連忙否認,對上他含笑的眼,加重語氣,“真不是人。”
“罵誰呢?”
蘇瀾死死盯著謝珩看。
半晌後,反應過什麽,惡狠狠地說:“謝珩,你是不是玩我來?”
“玩兒你?”謝珩挑眉,莫名有點混不吝,“不能被白白冤枉。”
他將蘇瀾扣住,扯了她的衣帶,蘇瀾兩手護住胸口,怒道:“你今天必須給我交代清楚!”
護了小衣護不住褲子。
蘇瀾想踹他,卻被他扣住膝蓋,也不給她時間適應,一舉將人占有。
“你……”蘇瀾倒吸一口氣,聲音發顫,“你再不停,我就生氣了!”
謝珩的動作更重了:“停?這個時候怎麽停?”
“那你跟我說實話,你今天為什麽不在宮裏?”
謝珩用強悍的動作表示他的不滿,蘇瀾漸漸語不成調,說不出話來。
“看來是真想我了。”他聲音染了情欲的暗啞,“水做的一樣。”
得了便宜還賣乖。
蘇瀾麵紅耳赤,咬住他的肩膀,他疼得吸氣,動作更加強橫。
蘇瀾顫著身子,輕聲喚他的名。
謝珩……
這世上僅此一人這樣喚他,有一種珍貴的親密,謝珩溫柔了些,安撫著她……
後半夜結束,蘇瀾又是昏昏欲睡,謝珩也累了,摟著她的背輕輕拍撫。
就在蘇瀾要睡著時,聽他說:“蘇家主不能嫁人,那我入贅行不行?”
蘇瀾的困意瞬間被嚇沒。
她猛然睜開眼,滿臉不可思議,道:“您剛剛說什麽?”
謝珩閉目不語。
“謝珩!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謝珩懶洋洋掀開眼皮,道:“我又沒說什麽拗口話,怎的聽不懂?”
蘇瀾呆住。
半晌後問:“你說你要入贅蘇家,我沒聽錯吧!”
蘇瀾的語氣稱得上驚恐。
謝珩聲音帶著困意:“我傳位蕭羽了。”
“這種換皇帝的大事,不得群臣商議,昭告天下?你一個人偷偷溜出來算怎麽回事?”
謝珩:“我是光明正大走出來的好嗎?再說我想做什麽,哪輪得到別人左右?”
說完有點兒氣憤,捏了捏她耳垂,“也就是你膽大包天。”
這點蘇瀾清楚,他外表溫和,實際比誰都霸道,根本不容別人置喙。
“那今日的大婚您怎麽哄住百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