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魚上鉤了
李琳說了這麽多,莫禦琛也算是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
他漫不經心地睨了李琳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嗓音清冷中透著幾分隨意,此時的他像是看官一樣,靜靜的看著李琳當一個跳梁小醜。
“你知道,在賭場上有一個規矩,在上桌之前要先亮出自己手中的籌碼,隻有你的籌碼能跟對方持平,才有機會坐在賭桌上,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事情,說出來就不光彩了。”
莫禦琛平靜的倒出來的一番話讓李琳變得無地自容。
她第一次在哥哥的身邊,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就曾幻想過成為他的女人。
她窮其一生,費盡心思討好男人賺來的錢,還不夠莫禦琛的一輛車,她自認為自己跟在宋青山的身邊實在是屈才,隻是一直沒有遇到合適的人,無法脫身。
直到那一日,莫禦琛帶著助理來到了隴西來參觀西城3區的項目,她身為宋青山的助理,要為他們介紹西城3區主體項目。
那一天,是她第一次距離莫禦琛這麽近過,近到他甚至可以看到他臉上細微的表情,注意到他皺的每一次眉頭。
她感覺得到莫禦琛很看重西城三區的這個項目,隻可惜宋青山是個蠢貨,跟錯了人。
她費了好一番心思,差點被宋青山給折磨死,最後才從他的手裏拿到了一些關鍵的數據,這才得以她有足夠的籌碼可以站在莫禦琛的身邊,盡管隻是助理,那也足夠了。
她相信,隻要能留在他的身邊,將來總有一日,他一定會愛上自己。
“你回去吧,既然你沒有誠意,那以後就不必再留在集團了,至於你哥哥的事情我已經為他聯係好了頂尖的醫生,這次回國以後,醫生會再次為你哥哥會診,如果他能夠醒來,那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如果醒不來,我會負責他以後所有的醫療費用。”
聽見這話,李琳緊咬著唇瓣,身側的雙手緩緩的攥緊成了拳頭,身子抖了兩下,“你以為,負責醫療費用就夠了?”
“李琳。”
莫禦琛的聲音平緩又低啞,絲毫沒有因為李寧的咄咄逼人而影響到半分情緒,與生俱來的一種上位者的矜貴,讓李琳在他的麵前無所遁形。
“做人要講信用,我答應你的事情我做到了,可你答應我的事情卻都食言了。我不願與你計較,是因為看在你哥哥的麵子上,而現在你除了在我這條船上做個安分守己的透明人之外,沒有別的選擇了。”
“可我跟我哥的生活都被你們給破壞了。”李寧咬著牙說。
“真是被我破壞的嗎?人這一生都要為自己所做出的選擇付出代價,你跟你哥從一開始就站錯了隊,你哥迷途知返懸崖勒馬,才得以在宋青山的手底下留下一條命,至於你,你那天是怎麽從酒吧裏出來的,難道都忘了嗎?我敢說當天如果不是因為我,你恐怕已經死在趙寅成的手下了。”
事情過去這麽多天了,李琳始終不敢回憶那天在酒吧裏被趙寅成一行人折磨的畫麵。
那天,她知道自己要被宋青山給棄了,趙寅成是什麽樣的人,她清楚的很,當天去赴約的時候,宋青山就交代過她,無論如何都要伺候好趙寅成,隻要哄住了趙家父子兩個人把西城三區的這個項目給穩下來,以後就可以再上一個台階了。
這些年,伺候男人的表麵功夫她學了許多,隻是怎麽也沒有想到趙寅成根本就不是人,他把她當成了一個玩物,如果不是她拚死抵抗,趙寅成最後害怕鬧出人命,她估計還沒辦法從那間房子裏離開。
至於後來是怎麽離開酒吧到了醫院的,等她醒來之後,哥哥全部告訴了她。
她沒有想到莫禦琛竟然會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一直等著這個機會,就這麽悄無聲息的來了自己的麵前。
李琳從回憶之中抽身出來,望向莫禦琛,“莫總,之前是我做的不對,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再給我一次機會,以後我願意幫你做事。”
她說著從包裏翻找出一個u盤,遞給莫禦琛,“這就是西城3區需要的資料。”
莫禦琛靜靜的看著這個u盤沒有說話,李琳還以為他是不相信這u盤的真假,連忙解釋,“ U盤裏麵的內容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你。”
“拿去給李玉。”莫禦琛不再看她,電腦上正好彈出消息。
李琳在一旁看了一眼,莫禦琛淡淡吩咐,“這裏不需要你了,回去吧。”
李琳轉身走出去,背靠著醫院的牆壁長鬆了一口氣。
李玉在外麵等著,看到她的身影,緩緩走向她,“莫總休息了?”
李琳搖搖頭,“還在工作。”她把手裏的u盤交給李玉,“莫總讓我給你的。”
李玉點點頭,拿著u盤推開了病房的門。
“ U盤,李琳給我了。”
“讓邱明查查裏麵的數據準不準。”莫禦琛說。
“好。”
莫禦琛的目光沒有離開電腦屏幕,屏幕上是一個人的ip地址,奇怪的是這個人竟然也是a市的。
他們放長線釣大魚的,這個計劃算是成功的,李玉找了一些媒體在網上爆料了一些關於夏安安的黑料,這背後暗藏著的人果然上鉤了,私下聯係了媒體想要借此機會再鬧個更大的風波出來。
隻是這人謹慎的很,不同意跟媒體見麵,隻答應了在網絡上交流,就連兩人溝通的時候把自己的ip都給隱藏了。
可惜,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莫禦琛把地址發到李玉的手機上,李玉坐在沙發對麵,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他,“這是?”
“爆料安安的那個人,你動手了。”
李玉眼底閃過片刻的驚喜,暗喜道,“我倒是要看看這人到底是誰,安安如果知道抓住了誣陷她的人,估計也很高興。”
“老板,要不然你給安安打個電話吧。”
“不用。”
莫禦琛合上電腦,從**走了下去,一身單薄的病號服在他身上也傳出了幾分矜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