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館詭事

第11章 黑暗佐敦地鐵,神秘嬉戲兒童 (2)

案發後,居住在巴士墜落現場附近20多米的村民聽見巨響後報警,部分村民援手協助救護傷者,警方也立刻到達現場,將傷者送往附近的瑪嘉烈醫院、屯門醫院等搶救,死者中有不少天水圍中小學學生和教師。死亡的九巴車長陳運年熟悉道路,記錄良好,當日無責;貨櫃車司機李秋榮有多次違反交通條例的案底,而且當日駕駛不當負主要責任,盡管道路設計方麵有細小的缺陷。被告李秋榮原本被控為21項誤殺罪和危險駕駛導致他人死亡罪名,如果罪名成立可判終身監禁,但是最後被定為不小心駕駛罪名,判監5個月,罰款13500元,停牌2年。法官解釋,被告的罪行導致了嚴重的後果和死亡人數,但是不代表被告的罪責特別嚴重,而且這個罪名最高判罰隻有監禁6個月。

事後,九巴公司在荃灣西方寺舉行法事,超度亡靈。其實事發當晚九巴已經在汀九村附近舉行路祭,可能大多數人都覺得這次事故太過慘烈,應該冤魂太多,定會有靈體出動,法事都難擋。果然沒過多久,就有大量村民報警投訴有奇怪事件,類似深夜噪音或可疑影子在家附近出沒。其實多數警察都知道可能是靈異事件,但是不出警又不行,最後還是去了村裏察看現場。

那段時間夥計出警通通都戲稱為“夜探猛”。

隻見村內家家戶戶的門窗,都貼上鎮鬼符,門口貼滿紅紅綠綠的道符和大大小小的鍾馗、關公、秦瓊像,路邊到處都是祭祀用品和紙紮人形,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道路冷冷清清,看不到一個人,真是“猛”。原來是因為車禍後村內有多人撞鬼,驚動了道教重地屯門青鬆觀,特派道士前來勘察貼符,希望借道家法力保村民平安。青鬆觀的道長做完法事後不但為死者立碑,還向村民派發鎮鬼符。也許這宗車禍實在太淒慘,青鬆觀的鎮鬼符也起不了作用,村民繼續見鬼,最後村裏又做了三場法事,超度死者的亡靈。

車禍幾天之後,夥計到報案單位,找到住所最接近車禍地點的許伯,許伯就是當日電視台競相采訪的房屋簷篷被巴士碎片打穿的村民。他跟夥計講:“昨天我深夜起來小便,雖然睡得迷迷糊糊,但我年紀還沒老到眼瞎耳聾。我聽到屋外有好多人在叫‘好痛、救命’,深夜怎麽會有那麽多人在叫,這個山坡上隻有我自己住,我心知可能有髒東西來,第二天我燒紙又貼符。今天我在房間內又聽到有人叫‘救命’,我就準備出門看看到底是什麽。我剛走出大門,就看見山坡上站了好多‘人’啊,有幾個還在地上躺著,我驚出一身冷汗,立刻回屋關門,然後打電話報警。你們可以去看看是誰在那裏,如果明晚還被嚇到,我怕是要看精神科醫生了。”

夥計問:“你確信你眼睛沒問題,沒有看錯?”

許伯連忙解釋:“不可能啊,我還是村裏的司機,視力特別好。其實第一次聽到呼叫‘救命、好痛’的聲音,就像是從被打碎的簷篷下發出來的,感覺特別近。巴士碎片打穿那裏後,我就用帆布蒙了起來,防止漏雨,結果從帆布下發出好多聲音,有男有女。”夥計問:“那你昨天不出去看一下帆布下麵是誰?”

許伯麵有不悅道:“我出去?今日你們不來,我都完全不敢落床,我哪裏還敢揭開帆布看呀!那天整晚用張被蒙住個頭,背脊都使勁飆冷汗,連廁所都不敢去,最後就尿**了!直到今天早上7點,才敢起身衝涼,然後即刻燒香。現在我家裏每日都要燒大紮香了!”

夥計們相視對望,大家硬著頭皮一起到車禍事發地點的山坡上巡邏,不知是巧合還是怎樣,所有夥計的電筒都啞火,結果看不到什麽就準備回警署,一到公路上,所有電筒卻都可以發光了。

沒過幾日,警方又接到報警,說在汀九村附近工地上出現奇怪兒童,如果是失蹤兒童的案件那就是大案件,所以夥計帶齊裝備,很多人一起趕往現場。夥計們沿一條窄窄的山路步上汀九村,因為村裏道路複雜,所以夥計不能立刻找到報警的工地,結果找了半天沒有看見村民,因為部分村民在車禍後已搬離汀九村,有些村民則可能未下班,村內近乎十室九空。

最後找到在路邊一間石屋中的村民許氏夫婦,詢問汀九村工地的位置和情況,許太好心地帶夥計們去工地。夥計問:“為什麽不見那些村民呢?”

許太說:“都怕撞鬼搬走了,我家裏差不多每個門窗,都貼滿青鬆觀符,大吉利是,幸好還沒有什麽事發生!我還特地在前段時間,向鄰家要了兩隻初生的黑狗仔,人家說‘黑狗見到那些東西會吠’,讓我起碼都知道,如果真是有古怪我也會搬!”經過九巴墜下現場,許太邊行邊說:“好在現在還早,如果入黑之後,你請我我都不敢帶你!”夥計問:“為什麽啊?”許太有點恐懼地回答:“現在村民晚上都不再外出了,好幾個村民都看見陌生‘人’排隊行走,有男有女,從穿著看都不是村子裏的人,必定是鬼古(鬼怪靈魂之類)了。”這時天色開始轉暗,許太便表示要離開:“工地就在前麵,你們過去就可以看見,我先走啦!這裏我白天才敢來。”說完,許太迅速往自己家飛奔去,消失在夕陽中。

夥計們一麵直衝下山,希望趕在地盤工人離開前進行詢問,可惜去到地盤時已經一個工人都不見。工地空曠安靜,隻在門口看見一個工地管理員,於是夥計上前詢問:“誰報警啊?什麽情況?怎麽工地沒人?”

管理員解釋:“是我報警啊,工地好多人都見到一個背書包的兒童在工地上走來走去,看起來像個小學生,有時在材料區,有時在樓層上未完工的地方,很危險的。現在大家都放工了,最近人心不安所以一到天黑就收工。”

夥計問:“你有沒有見到啊?如果是個小童,你們工人這麽有力氣,把他抓住問一下或者送回家也行啊?”

管理員麵露難色回答:“我沒有見到,但是工友們都說見到這個小孩跑得好快,在樓上看見,就去追,可是拐個彎他就不見了,大家都覺得有問題。另外,阿sir,還有其他事情啊,我晚上值更,聽見好多人在工地上哭,我巡視後什麽都看不見,而且我在放工後檢查完所有地方再鎖上門,是不會有人進來的。前晚可能是午夜時分,我睡覺都聽見有人在哭喊‘好痛啊,救命’,我都不敢再去巡更了。”

有個夥計隨口笑道:“你講什麽啊?你意思就是半夜群鬼叫痛嘍?神經!”

管理員問夥計:“你們幾時完工啊?”

夥計疑惑:“有什麽事啊?”

管理員回答:“現在天黑了,你們辦事就自己進去吧,地盤工人跟我講,叫我入黑前檢查,天黑後別再進去了,說這裏很髒!這個工人就是路口兩幢別墅附近的居民,他也在半夜聽到哭喊聲。我整夜還要自己一個人值更,我不陪你們了,我在值班室裏,你們出來時可以看見我。”

於是夥計們分成三個小組,分別搜索地盤。因為工地有燈,搜索的速度就非常快,基本上一個小時之後就全部覆蓋,三個小組都沒有什麽收獲,沒有看見小孩子和書包,甚至連隻老鼠都沒有看見。於是沙展(警長)根據情況決定收隊離開工地,在深夜前離開村子。沙展告知管理員,如果有什麽情況再給警署打電話,不過應該是在天亮後再來了,如果看見有小孩子就留住他詢問家庭情況和聯係辦法,自己注意安全。管理員告訴沙展回去的路線,如果迷路可以去找村民問路。於是大家收隊返回。

走了一段路後,突然有個警員告訴沙展自己的手銬不見了,可能是丟在工地上了,因為搜索過程中拿電筒時還感覺在腰間。於是沙展派出一支小隊陪同遺失手銬的警員回工地尋找,另外一隊人繼續往村外走。警員和小隊立刻匆匆趕回工地,回到剛才分配的區域尋找手銬,大家分頭去找。這名警員在亂七八糟的建築材料中低頭尋找,突然在前方的水泥旁邊看見了自己的手銬,剛要走過去撿起來,卻發現水泥堆的後麵站著一個小孩子,就是大家一直在找的背書包的兒童,兒童在昏暗的燈光下站立不動,表情呆滯地看著他。

警員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瞬間把警槍拔了出來,同時用電台呼叫其他夥計,報告發現情況,並走上前去想拉住兒童。就在警員的手握住兒童的手臂時,突然有種握住冰塊般寒冷的感覺,立刻把手抽了回來,驚恐地問:“小朋友,你為什麽在這裏?我是警察,別怕。”兒童用同樣冰冷的眼光看著警員,沒有說話。這時其他夥計已經趕過來了,大家在遠處大聲呼喊:“××,你在幹嗎?小孩子呢?”警員轉過頭來說:“就在這兒啊,你們沒看見啊?”大家都驚恐地看著這個警員,因為在他麵前什麽都沒有,地上隻有一副手銬。警員再轉身,發現背書包的兒童已經不見了,什麽都沒了,頓時頭皮發麻,頭發豎了起來。大家見找到手銬就OK,知道警員可能是撞靈體了,夥計們決定迅速離開,以免節外生枝。回去路上大家才想起就是××剛才禍從口出,笑話管理員聽見“半夜群鬼叫痛”,被小鬼仔戲弄了,於是一路上都無人再高聲言語。

另外一隊的夥計已經走到村口,快要走到公路上了,可是因為夜晚山裏霧氣開始出現加上對道路不熟悉,大家竟然迷路了。在村口的幾條岔路邊不知道選擇哪條路走,這時沙展決定叫一個夥計去附近的村民家問問路,其他人就在村口休息等待。那夥計正要往林子裏亮燈的屋村走過去時,從山坡上走下來一位40多歲的中年人,於是沙展迎麵走過去問路:“請問,我們要出村,走哪條路啊?”

中年人手指一條路口告訴他:“這邊就是你們剛才入村的那條路啊,你們一直走,繞過那幾個別墅,就可以出去到公路上了。”

沙展說道:“謝謝,你是汀九村的?這麽晚從山上下來啊?”

中年人笑著說:“我不是汀九村的,我叫黃健雄,住在天水圍,經過這邊,不過現在該走了,多謝你們警察的幫助。”沙展微笑示意,於是中年人順著這條岔路走了。稍後,有夥計突然想起什麽來,問沙展:“隊長,那個中年人怎麽知道我們進村子時走的是哪條路啊?”此話一出,沙展立刻冷汗直冒,仔細推敲中年人的話真是好詭異啊,再定睛察看剛才所指的路,才明白就是車禍當日,消防員和救護人員運送死傷者的那條路,而大家所站立休息的地方,竟是那天用作臨時停屍間擺放屍體的。沙展回到警署後第一件事就是查詢當日車禍死亡人員名單,一個耳熟的名字赫然紙上——死者黃健雄,男,42歲,居住在天水圍……對於汀九村當時鬧鬼的情況,玄學家方海閱表示,因交通意外去世的人屬枉死,往往有股怨恨之氣,若是年輕死者壯誌未酬,更會死不瞑目。至於有村民聽到淒厲的呼叫聲,他說是因為亡魂生前的記憶體仍然存在,未能忘卻死前刻骨銘心的痛楚,所以往往流露出痛苦。即使車禍現場做過三場法事,但不同亡魂的冤氣,以及施法者的功力,都會影響亡魂被超度的結果。

也有村民向青鬆觀查詢會否再到汀九村視察,或派更高道行的道長再做法事,但發言人表示不會回答。

開始九巴公司一分錢都沒有賠給被砸壞房屋和田地的村民,直到警方給出現場報告和賠償標準後,他們才賠付給村民,當然也賠付了死傷者大量慰問金。其實不管多少金錢也彌補不了失去親人的痛苦,所以作為駕駛者應該謹慎對待他人和自己的生命。

2009年有個罕見奪命車禍案件非常嚴重,有個22歲澳大利亞籍鬼佬酒後在中環搶奪的士,導致的士司機撞車並死亡,將被控告謀殺。疑犯的新聞真相來自於案犯的facebook戶口,警方還在其空間內找到注冊人最喜歡的句子,是“livefast,dieyoungandleaveagoodlookingcorpse”,這句台詞來自於1949年的西片《KnockonAnyDoor(鐵漢情花)》,翻譯是“活得快,死得早,留具好看的屍體”。

人世匆匆,真是來,走,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