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警察知法犯法，罪與罰總動員 (1)

在警隊中經常會有夥計被人投訴，比如市民說夥計在工作中有爆粗口，行為不端，影響警隊形象，這種為警不律、不夠自重的低級錯誤真是讓人頭疼，個人質素還需要大大提高。現在HKP大概有32000多名警察，其中4000多個文職可能不需要有接觸市民的工作，但是有20000多名警察幾乎天天都需要跟市民打交道，警察的每個動作每句話都是警隊的形象和正義的代表。

客觀來講，警察有時為了怕市民投訴，工作方法上就會顧及好多，怕得罪市民，使得執法能力有所下降。而且大多數普通警員和散仔（打雜、低職位）都是中五畢業，沒有大學文憑，教育程度和個人修養導致他們並非都能夠在執法過程中知書達理和方法適當，而且有些夥計個人脾氣相對火暴，尺度不同，良莠不齊，真是難以定奪。警察處理問題需要和聲和氣，對待市民需要微笑，出警要迅速，問題要解決完美，修水喉、找貓狗、漏瓦斯、有噪音都要去，大到傷人放火，小到老人過街、貓屎亂拉都要精神抖擻麵對，稍微有些急躁或者有些言語不妥就被投訴。整體而言，隨著經濟發展，社會環境和人們心理越來越複雜，警察的素質也有好大的變化，有人涉案有人性醜聞，接二連三不斷，本章就記錄一些警員涉案的案件。

2002年5月3日，這是香港開埠以來首宗警署被搶槍的案件。5月3日淩晨4點05分，有人往元朗警署連打多個虛報綁架及打劫電話，大量警員派出後正中了調虎離山之計，過了20分鍾後，元朗警署看更亭警員劉××遭到獨行刀匪製伏。匪徒將劉鎖起後，搶去警槍和12發子彈以及radio從容逃去，並透過對講機粗口連篇不斷罵警察。淩晨5點，大批警員趕回現場，元朗重案組負責人當時分析，嫌疑人應該非常熟悉元朗地形及警方運作，所以首先懷疑為現役或退職警務人員所為。警方根據元朗警署大閘外的閉路電視，以及案件發生前致電999報案的記錄，查詢後發現該時段有一名警察曾與妻子通話，他所用的電話也曾打過999，於是鎖定目標，狗仔隊全天候跟蹤，掌握嫌疑人的連日出入情況。

這名嫌疑人叫吳佑的，警隊裏外號“救星”及“罪惡克星”，41歲，1980年加入警隊，辦事勤快，由軍裝警員做起，1994年晉升高級督察，五年前從元朗警署特遣隊調到小瀝源，案發數月前轉調田心警署，做行政支持組主管，多負責內務工作。其祖輩為鄉紳，家底豐厚，育有一子一女，都在學校上學。根據資料，吳少年喪父，由母親撫養，有兩兄一姐。在別人眼中，吳是一位好丈夫和慈父，但是同事的說法就相反了，吳佑的在曾駐守的警署非常有名，他喜歡駕名車、玩女人的花花公子形象特別惹人注目，同事反映他最少有三位親密女友，他每家住幾日便要來回穿梭。吳佑的性格豪爽，但婚後不改風流性格，除玩車玩女人，還很懂得享受，出入高級場所，花錢如流水，加上本身所住單位為負資產，雖然案發時月入近六萬元，也遠遠不夠支付。吳佑的嗜賭球賭馬，負債累累，警署內是人所共知，欠下8間財務公司巨款，高達300萬。依警方所見，他的資曆應該可以升為總督察，但就是因為生活問題和涉嫌債務，所以仕途受阻。

根據狗仔隊的努力工作，警方已經確定嫌疑人吳佑的就是搶槍的案犯，可能是想利用搶劫槍械進行打劫案件，弄到大量現金以還債。5月9日下午，警員在沙田田心警署現場將吳佑的拘捕。下午2時警員帶走嫌犯的三名家人問話，又在其屋後一間荒廢鐵皮屋找到被搶的警槍、快速上彈器、12發子彈、對講機，以及一把疑似作案時所用的利刀、兩支電槍，後來經過檢查被搶警槍未經使用。警方後來在檢獲吳作案時所用的頭盔、手套，當日搶槍時所穿的背心和刀鞘。到5月9日晚10時，吳佑的被押往灣仔警署，吳佑的供認搶槍行為，承認是自己假報警調空元朗警署警力，進行搶劫。這宗香港首例警員在警署搶警員的槍的案件在案發後153小時破獲。

吳佑的是香港警察史上第二個搶警員警槍的警察，第一個就是徐步高搶了梁成恩槍案，當然那是日後直到2006年徐步高準備再次搶警員槍時發生尖沙咀槍擊案才破獲。截止到當年，香港警察164年曆史，此類案件隻有兩宗。當年第一宗案件的受害人之一正是影星任達華之父，當然也是現任警務處刑事處長任達榮的父親。1966年，時任香港水警的任達華父親與另一同事執勤時被同船水警槍殺，後經法醫鑒定，這個水警凶犯當時精神錯亂，所以拔槍亂射，殺害自己夥計。事後，長兄任達榮發奮繼承父親遺誌，於1972年投考警隊，經過37年努力至今擔任香港警務處行動處處長。2001年3月14日警員梁成恩遇害失槍案正由時任助理警務處長的任達榮率隊偵破。第二宗就是吳佑的這宗案件，當時的警務處處長曾蔭培形容他為警隊公敵。誰能料到，5年後的2006年3月17日淩晨，發生第三起搶槍案件，徐步高的尖沙咀槍擊案，兩名當班警員中5槍在血泊中一死一重傷。更離譜的是，2006年9月6日，又發生警員搶槍的案件，同年3月的徐步高案件還沒有結束，又有了第四起搶槍案件。

2006年9月6日，傍晚6時許，四名便衣警員巡經香港仔中心對開的香港仔海旁道時，發現一名報稱失蹤的休班警員，前往截查，但該休班警員見到警察立刻逃走。巡邏警員銜尾窮追，最後休班警員跑進海傍道附近一行人隧道內，正好機動部隊警署警長黃笑鵬與兩名警員巡邏經過隧道，截停該名休班警員，但是發生了糾纏，混亂中休班警員搶去另一名警員的佩槍並向警署警長開了一槍，警長中彈後當時就倒地，血流如注，休班警員開槍後馬上被前來增援的警員製伏。44歲的黃笑鵬警長右大腿靠近“細弟”附近中槍，被送往瑪麗醫院急救，送院時清醒，沒有生命危險。涉嫌搶槍的休班警員也一同被送院，院方確認其患有思覺失調精神病，因為情緒有問題，當時在擔架上被鎖上鐵鏈，五花大綁押回警署。西區警區重案組接手調查此宗案件。

涉案的警員駐守跑馬地，叫孫偉良，綽號“肥二”，39歲，當了19年警察，原隸屬跑馬地軍裝巡邏小隊第四隊。被搶槍的警員姓吳，31歲，隸屬港島機動部隊，與被槍傷的姓黃警署警長同屬E連。在案發前幾日，孫偉良的33歲柯姓妻子因感情破裂提出要分居，並遞上分居協議書要求他簽署。孫偉良嗜賭成性，6年前欠下40萬元賭債，一貧如洗，無法還清，結果隻能申請破產，因為還有債務問題,當時情緒失控，盛怒下將妻子趕出家門。由於情緒問題，案發前兩天孫在警署開始告病假，案發前天一度失蹤，被家人發現在南朗山道海洋公園開車撞閘,尋死未果，之後送往瑪麗醫院。案發那天中午他在家人陪同下出院，返家途中，當的士到達田灣嘉禾街時，他跳離的士再次逃去，之後家人報警。警方派出機動部隊搜索，在香港仔海傍道行人隧道發現了該名休班警員，於是就發生休班警員搶藍帽子佩槍開槍事件。這個事件也是休班警員在隧道內搶槍，有人受傷，跟3月的尖沙咀槍擊案很像，當時在香港又是一陣轟動，幸好無人死亡。

“吸氣頂belt，按belt拔槍，身體前傾，手腕lock實，山字不出頭，太公分豬肉”這幾句口訣乃是燒槍的最高境界，做神槍手都要依靠這口訣來瞄準，不知這些開槍射向自己同袍的夥計時是否還在想著這點。

兩天之後，又有大案震驚香港。2006年9月8日中午，O記一哥馮建民在香港葵湧祖堯村跳樓自殺。O記是全港最高級別的重案刑偵部門，前身為有組織及嚴重罪案調查科，後來結合了反黑組工作，下設A、B、C、D四組。A組和B組主要是負責調查有組織犯罪及黑社會罪行；C組又稱GunsTeam負責軍火案；D組負責電腦罪案，裏麵全是紀律部隊的精英，專門負責涉黑案和重大刑事案件。在這幾年裏O記一哥頻繁換了3代。2003年5月，前毒品調查科高級警司冼錦華接受妓女提供的免費性服務，涉及貪汙成分，遭廉署高調拘控。前警務處長曾蔭培公開指責廉署做法不當，警方對廉署發布該案案情的手法公開表示不滿，結果驚動特首介入調停，最後冼錦華被判入獄2年，事件引發廉署、警界舌戰。

冼錦華獲罪後繼任的馮建民，再因巨額財產來曆不明遭廉署調查，曾於3月8日在大埔大尾篤龍尾村的一間村屋內服藥自殺未遂，結果等到9月8日，跳樓自殺成功，震驚警隊。此前，2003年11月10日晨，警務處助理處長張之琛被發現於中環半山幹諾道一座大廈墜樓，死因成謎。據分析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跳樓自殺，馮建民是繼水警總區指揮官後又一個自殺的警隊高管。

馮建民，自殺時49歲，曾被譽為警隊的“明日之星”，更一度被視為最高領導層的熱門人選，卻選擇了以自殺結束自己32年的警察生涯中那些不光彩的事情。1977年，21歲的馮建民就被提拔為警長，1983年，便擢升為督察。之後，仕途一帆風順，扶搖直上，於2003年出任O記總警司，掌管警隊最看重的刑事部門。馮建民接掌O記後，屢破大案。在他的領導下，一次名為“火苗”的掃黃行動，成功瓦解了一個年賺逾億元、操縱近千名妓女的大型賣**集團。不過，最為香港市民記住的，是O記2003年成功拘捕了潛逃17年之久的“賊王”季炳雄，因此，馮建民獲得時任特首董建華和警務處長李明達的親自嘉獎。

對於他熱衷炒樓，最後因金融風暴變成負資產，欠債累累的傳聞，他都曾一一否認，並自稱與妻子每月總收入17萬多港元，財政健全，其物業屬長線投資。但事後證明，馮建民與同在警隊任職的妻子在最高峰時期擁有5套房產，市值超過2000萬元。他們最早於1991年開始涉足地產市場，其後的金融風暴重創地產市場，馮建民的多個單位均變負資產，其供樓每月支出超過7萬元。

2005年9月，廉政公署拘捕中國環保電力主席陳達誌等22人之後，發現馮建民與陳達誌等人過往甚密，廉署發覺馮建民對投資物業、賭馬及炒股票甚為熱衷，但是馮的財富資產與其官職收入相距甚遠，還發現他有近億元股票買賣記錄，因而馮被廉政公署邀請喝咖啡。兩個月後，馮建民被上級要求休假，同時被調離O記。在馮建民卷入廉政公署案件之後，警隊中人均相信他的仕途已經止步。馮建民在內地與歡場女子拍下一些親密照片，最後被夫人通過神秘途徑獲得，結果“後院失火”，導致馮建民與家人關係破裂，家庭不和，從而有尋死念頭。因為壓力過大和涉嫌貪汙，同年3月8日，馮建民曾服藥自殺未遂，結果半年後，他為了不再受廉政公署調查困擾終究以死謝幕。

2008年7月9日，香港一名出身警察世家、駐守青山警署的現役高級警員梁偉雄，因欠下巨額賭債無法償還，光天化日當街搶劫婦人，被警方抓獲。

梁偉雄於1983年10月3日加入警隊，在警隊服務25年，先後14次獲得上級嘉許，最後一次在劫案發生前3個月，獲得青山分區指揮官的嘉許。案發時年44歲，已婚，育有一對7歲及12歲的女兒，妻子為家庭主婦，一家4口居住屯門美樂花園。當日上午11時左右，休班的梁偉雄戴上假發、鴨舌帽及麵罩，在屯門翠林花園看見一名剛從銀行提款的53歲婦人張××，等到張××返回翠林花園寓所入口外，梁偉雄飛腳踢向婦人並從後搶手袋，手袋內有逾萬元財物。事主反抗時失去平衡倒地，被告即用腳踢事主的手、腿及頭部3次，成功掠去張××的手袋。張××大喊救命，一位路過的許姓市民聞訊，即追截被告，雙方發生糾纏，許姓市民終將被告製伏，召警員到場將他帶到警署。

案件是由高院法官審理，決定推後審理以候被告的家庭背景報告再宣判。等到梁偉雄的家庭背景報告出來以後，梁偉雄的父親梁衝以前是反黑組警長，梁偉雄的胞兄梁偉康1986年加入警隊，1996年因違反紀律被革職，梁衝和梁偉康的案件當年都是高嘉樂法官審理的。一家四口警員，三人涉案，現在隻剩下梁偉雄的胞弟是現役高級警員負責駕駛警車。

1994年5月2日，時任反黑組警長的梁衝，在青山警署刑事助理指揮官梁子龍的辦公室內，疑因調職問題兩人發生爭執，混亂中梁子龍胸口被人開槍擊斃，梁被控謀殺罪。當時主審的法官高嘉樂在引導陪審團時，主要集中在陪審團考慮梁衝是否蓄意扣動扳機，結果梁獲陪審團裁定罪名不成立，當庭獲釋。梁衝事後離開警隊任職保安，每月仍能食長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