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蕭青山命懸一線
“家母身患重病已久,纏綿病榻,父親將母親關在了府中,不許妾身前去探望,就在方才,妾身才驚聞噩耗,家母已是命懸一線,危在旦夕!”
柳苒哭得肝腸寸斷,令人不禁心生憐憫之情。
“求陛下,派人前去救救妾身的母親,若再拖延片刻,恐怕妾身此生都將與母親天人永隔!”柳苒淚眼婆娑,泣不成聲,整個人都顯得無比憔悴和可憐。
“既然如此,朕自會派人前往,愛妃用不得這般哭泣。”蕭青山微微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情。
柳苒聞言,稍稍止住哭泣,抽噎著說道,“多謝陛下,妾身感激不盡,這是臣妾親手所做的一碗蓮子羹,特以此來感謝陛下。”
說罷,她伸出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將那碗蓮子羹遞向蕭青山。
蕭青山見狀,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輕笑,隨即緩緩起身,步履優雅地朝著柳苒走去。
待走到近前時,他突然猛地一伸手,毫不留情地奪過了柳苒手中的蓮子羹。
“貴妃莫不是在這碗蓮子羹裏動了什麽手腳?”蕭青山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水,冰冷的目光如利刃般直直地刺向柳苒。
柳苒似乎早有預料,麵對蕭青山的質問,她不慌不忙地緩緩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傳太醫!”一聲令下。
接到傳喚的李太醫匆匆趕來。
“李太醫,快來給朕瞧瞧,這碗蓮子羹裏麵究竟加了些什麽東西!”蕭青山麵沉似水,冷冷地吩咐道。
說話間,他那雙銳利的眼睛始終緊緊地盯著柳苒,一刻也未曾離開。
李太醫仔細地檢查了那碗蓮子羹後,恭敬地開口說道:“啟稟陛下,此碗蓮子羹乃是由多種食材精心烹製而成,其中包含了蓮子、薏米、芡實、百合以及枸杞……”
“這些食材相互搭配,具有健脾益氣、養血安神之效,能夠增進食欲,調理身體。依微臣所見,這蓮子羹不僅美味可口,而且蘊含極高的營養價值。”
聽聞此言,蕭青山的臉色微微一怔,沉默片刻之後,他麵無表情地揮了揮手,冷冷地吐出兩個字:“退下。”
站在一旁的柳苒不禁心頭一顫,她小心翼翼地抬起頭,輕聲問道:“陛下可是懷疑妾身給您下毒不成?”聲音雖小,但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委屈與不滿。
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柳苒,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是又如何!”言語之間毫無半分溫情可言。
柳苒咬了咬牙,猛地端起桌上的蓮子羹,仰頭一飲而盡。
她又怎麽可能愚蠢到在這蓮子羹中下毒呢。
柳苒放下手中的空碗,然後邁步朝著蕭青山走去。
走到近前時,她停下腳步,微微俯身行禮,柔聲說道:“臣妾在此多謝陛下,謝陛下願派遣太醫為妾身的母親診治病情。”
說罷,她直起身來,含情脈脈地望著蕭青山。
就在這時,原本還坐在椅子上的蕭青山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眼前的景象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他用手指著麵前的柳苒,怒喝道:“你……你究竟對朕做了什麽?”
話未說完,隻見他的身體搖晃得愈發厲害,最終無力地癱倒在了地上。
柳苒見狀,急忙伸出雙手扶住正緩緩倒下的蕭青山,臉上露出一抹無奈之色,歎息著說道:“陛下,對不住了……”
蕭青山無論如何都未曾料到,柳苒會對自己下手。
她將致命的毒藥精心研磨成細膩的粉末狀,然後小心翼翼地噴灑到了他的衣衫之上,而她自己,則早已提前服下了解藥,以防被毒所侵。
當毫不知情的蕭青山漸漸靠近時,那毒性已然開始發作。沒過多久,他便會頭暈目眩,
蕭青山身體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最終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柳苒見狀,迅速上前將昏迷不醒的蕭青山輕輕地放置在了床榻之上,並仔細地為他蓋上了溫暖的被子,她的動作輕柔而又堅定。
做完這一切之後,柳苒緩緩地走到蕭青山的麵前,深深地凝視著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麵容。
此刻,她的心中五味雜陳,但最終還是狠下心來,毅然決然地轉身離去。
離開房間之前,柳苒警告道,“陛下已經歇息,任何人都不得前來打擾!”
說罷,她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寢宮。
與此同時,柳苒換下有毒的衣衫,悄悄放出了一個隱秘的信號,以此來告知遠在宮外的丞相——計劃已然成功。
隨後,她跟隨太醫一同走出宮門,返回丞相府。
有陛下的親口旨意,丞相府上上下下無人敢對柳苒加以阻攔。
望著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朱紅色大門,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緩緩推開。
踏入府邸後,她腳步匆匆,心中滿是對母親的牽掛和思念。
穿過回廊和庭院,終於來到了母親所住的院子前。
當看到那個坐在窗前、形容憔悴的身影時,她的心猛地一揪,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
她快步奔上前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緊緊抱住母親的雙腿,哽咽著說道:“母親,女兒來晚了……讓您受苦了!”此時的她早已淚流滿。
柳母聞聲轉過頭來,看著眼前這個日思夜想的女兒,眼中也不禁泛起淚花。
隻見她的身影消瘦得如同風中殘燭一般,麵色更是蠟黃如紙,沒有一絲血色。
“苒兒……”柳母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女兒的臉龐,聲音沙啞而微弱。
母女二人相擁而泣,這哭聲仿佛穿越了時光,她們已經有整整三年未曾相見,如今重逢,千言萬語都化作了無盡的淚水。
柳苒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擦去眼角的淚水,“母親,女兒帶你離開此處……”
趁著夜色正濃,四下無人之際,柳苒迅速帶著母親來到事先準備好的馬車旁。
她輕輕地打開車門,將母親扶進車內,並細心地用毯子蓋好,生怕母親受到一絲一毫的風寒。
然後自己登上馬車,揮動馬鞭,驅趕著馬兒緩緩前行。
馬車駛出丞相府,沿著寂靜的街道徐徐前進。
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