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夏有雨

第133章 “誇你挺厲害的意思”

港城的夜色相較於帝都,是另一種繁華。

街巷有80年代的複古味道,斑斕燈光錯落,燈紅酒綠。

紀清竹口嗨的那句“鎖鏈”沒戴上,但她本人的的確確因為這句話而受到了“懲罰”。

濃稠夜色下旖旎滋生,昏昧的房間內滿是繾綣的氛圍,聲色靡靡。

一位是嘴上不饒人,但到最後體力有限,隻能不停求饒的人。

另一位是話不多,行動力滿分的人。

紀清竹累得喘著粗氣,心想著以後再也不說過火的話語激時越了。

她老公明明是那種根本不用話語刺激就很牛逼的人。

額前碎發汗涔涔貼在那兒,已經株株分明。

雙頰泛著詭異的紅,像是被熱水浸泡已久。

紀清竹不用想都知道,自己此刻一定很醜。

偏偏時越愛不釋手,時而親親她臉頰,時而撫一下她的頭發。

悅耳的聲音在這樣靡豔環境下,夾雜些許撩人意味。

“寶寶好美。”

紀清竹體力透支,懶洋洋靠在他肩膀,像是個破碎的芭比娃娃,任由他摟著自己。

休憩一會兒,時越打橫抱起她。

他細心詢問:“我帶你洗漱一下?”

紀清竹倦懶地點點頭,很無力的答了一句:“好。”

主臥的床已經沒法睡了,好在紀清竹下榻的房間是個豪華套房,還有一個次臥。

浴缸內的水溫度正好,水流慢悠悠的到達了合適的位置。

紀清竹被時越抱著,小心翼翼地放進了浴缸。

溫熱感傳來。

一瞬間,整個人都舒服不少。

她疲憊地閉著眼,安靜享受泡澡這一刻。

直到感受到某人那雙厚實的大手探入水中,紀清竹倦意消散大半,整個人都警覺起來。

她下意識地往邊上靠了靠,整個人都有些僵硬起來。

下一秒,時越聽見她極為義正言辭地說出一句:

——“我不要了啊!”

時越沒忍住,悶笑。

他替她脖頸處的泡沫擦拭幹淨,旋即頗為無奈地為自己辯解。

“你想哪兒去了,我還沒禽獸到這個地步吧?”

紀清竹也不怵他,雙手在浴缸內撲騰起小水花,輕聲嘟囔道:“你剛剛就挺...”

後麵的話沒說出口,她及時刹車了。

但那頭的男人卻不罷休,一把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強勢追問:“就挺什麽?”

水汽蔓延的浴室內,泛著潮濕的熱氣。

鏡子被蒙上一層白霧,模模糊糊的。

他眼底有瑩瑩的水光,濕漉漉的,眼角有些紅,染上點晦澀的情愫。

紀清竹摸不準他此刻的心思,小聲嘟囔一句:“挺...變態...”

時越氣笑了,數不清已經是第幾次從她口中聽到這兩個詞了。

他把她從浴缸裏抱出來,擦拭幹淨。

一邊替她裹上浴袍,一邊說道:“我在你眼裏就這點形象啊?”

紀清竹黑發洇濕,發尾還在滴水。

她看到麵前的男人俯下身子,在找吹風機。

一雙澄亮又幹淨的眼眸無辜地望著他,嗓音溫軟。

“不是呀,我覺得這個詞在特定氛圍下,是褒義詞。”

她扯了扯浴袍下擺處的衣角,聲音又低了幾分,夾雜了幾分難為情。

“就...誇你挺厲害的意思。”

時越拿吹風機的手一頓,表情在短短十幾秒裏,完美呈現了什麽叫做豐富多彩。

從一開始的茫然,再到驚訝,最後化為無奈又縱容的欣喜。

他將吹風機的插頭插上電源,好整以暇地望向麵前的女孩,心情大好。

“哦?挺厲害?”

以為是他對這個答案不滿意,紀清竹停頓三秒,糾正道:“頂厲害,超厲害!”

時越這下笑意加深,他攏著紀清竹的長發,動作溫柔,替她吹幹。

吹風機嘈雜的聲音暫停,不算大的空間裏恢複寂靜,讓人的聽覺還沒來得及適應。

時越緩慢啟唇,嗓音裏透著不曾有過的惡劣。

他笑著說:“寶寶,你再說下去我可能又會...”

“哎你別說了——”

紀清竹著急忙慌地伸手捂住他的嘴。

時越不再逗她。

時間已經不早,他替她吹幹頭發,換上幹淨的睡衣,抱著懨懨欲睡的女孩去了次臥。

*

清晨柔和的陽光透過紗窗照射進屋內,在純白的床單上落下奶橘色的一小塊陰影。

紀清竹睡顏安靜,還沉浸在自己的美夢之中。

昨晚累到大半夜,她睡得沉,一時半會兒很難醒來。

時越作息時間向來規律,即便熬了夜,也會在固定的時間節點醒來。

酒店頂樓有專門的健身房,他不忍打擾夢寐中的紀清竹,去了健身房鍛煉。

等到鍛煉完回來,洗漱好後從浴室出來,**熟睡的女孩也絲毫沒有要醒來的征兆。

時越替她撚好被角,安靜坐在一側處理工作。

正巧她放在床頭的手機“叮”地響了一聲,大概是有消息進來。

本以為是Linda有工作安排突然找她,時越便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消息是一位備注為Henry的人發來的。

【你昨天耳環落我這兒了。】

時越大腦飛速運轉,並不知道這個Henry是誰,隻能判斷是個男人的名字。

但他印象裏,沒有這號人物。

還在思索之際,消息又發來兩條。

【小竹,醒了嗎?】

【昨天想單獨請你吃飯你拒絕了,那今天你帶個朋友,我請你們吃飯吧?】

時越:“......”

這飯是非吃不可??

他動作輕柔,重新將手機擱回床頭櫃上。

心情不是很愉悅,但又覺得自己有點小心眼,怎麽還亂吃飛醋呢。

短時間內,時越就自己把自己給哄好了。

等到紀清竹醒來時,時越主動提及剛才的事。

“你手機裏有個叫Henry的,剛才給你發消息了。”

一聽Henry這個名字,紀清竹也愣了下。

“啊?”

說罷又拿起手機去看他發來的消息。

看完後轉頭觀察時越此刻的表情。

紀清竹這人求生欲強,十分直接地解釋:“老公,你別誤會,Henry是我之前在洛杉磯的心理醫生。他正好在港城,所以我們昨天見了一麵。”

一聽到“心理醫生”這四個詞,時越怔然地轉過頭來,眼眶一下子有些紅了。

是下意識的心疼。